系列強-奸誘-奸未成年女孩的案件,随着楊榮偉的死亡,已經可以結案了。
除了衆多受害者對楊榮偉的指認之外,還有從楊榮偉最後租住的房子裏面搜出了衆多受害者的頭發,以及其他的一些關鍵性的證據,證明楊榮偉就是系列案件的真兇。
沒有把惡魔送上審判席,這讓很多受害者家屬很不滿意,但是,楊榮偉既然已經死了,也算是受到了應由的懲罰,這件事,也隻能如此,一部分受害者家屬向法院提起了要求楊榮偉的家屬賠償他們的損失的訴求也開始展開,法院也受理了這些訴訟,而楊繼光也十分配合,對于法院的判決,他也都承諾,一定會賠償受害者家屬損失的。
楊繼光這輩子辛辛苦苦積攢了不少錢,這些錢他原本是留給兒子楊榮偉的,但是,現在楊榮偉死了,他就把這些錢全部拿出來,賠償了那些曾經被楊榮偉傷害過的家庭,除了那些主動要求賠償的家庭之外,楊繼光還從警方這邊得到了那三十七個受害者的名單,這個已經快七十的老人,挨家挨戶的去賠禮道歉,然後拿出賠償金。
有的家庭在案件告破之後,第一時間選擇了離開這座城市,去了其他的城市生活,有的還留在了現在所居住的地方生活,對于楊繼光的道歉和賠償,有的人選擇了接受,有的人則拒絕接受,更有的人直接拒絕了楊繼光的道歉,楊繼光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們人。
很多受害者家庭在看到這個年近古稀,頭發花白,身體佝偻的老人,跪在他們門口,聲淚俱下的道歉的時候,很多人的心情是複雜的,有怨恨,有憤怒,有憐憫,但是,更多的還是無奈,有人選擇了原諒,而更多的還是選擇了回避,因爲他們不想再看到楊繼光,每當他們看到楊繼光的時候,都會想到楊榮偉,從而想到自己孩子曾經遭受的傷害,這無疑是在一次揭開他們那尚且還沒有愈合的傷口。
系列強-奸案雖然暫時告破了,而網絡上對這起案子的關注度,也随之慢慢的消退下去,似乎一切都結束了,然而,真的結束了嗎?
楊榮偉犯下的案子是結束了,可是,楊榮偉遇害的案子,卻才剛剛開始,包括楊紫菲的案子也還在持續的調查當中。
種種迹象和調查結果顯示,傷害楊紫菲的兇手和殺害楊榮偉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警方的老朋友了,孫文耀。
犯罪嫌疑人鎖定了,可是,問題也來了,孫文耀現在在哪?季海嬌現在在哪?她是否跟孫文耀在一起?
許琅他們開始進行了新一輪的全市搜捕,希望找到孫文耀和季海嬌,然而,和之前一樣,無論許琅他們怎麽找,都無法找到孫文耀,他似乎再一次的消失了。
孫文耀最後一次出現在警方視野當中,就是楊榮偉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在距離望海街不遠的一條街道上發現的,在之後,就沒有了任何蹤迹。
找不到孫文耀,許琅他們沒有感到意外,如果孫文耀這麽輕易就被找到的話,那麽,就太小看他了,可是,找不到他,案件就沒辦法繼續推進,于是,關于楊榮偉遇害一案的調查,也陷入了僵局當中。
相對于之前偵破系列強-奸案的時候,所有參與偵辦的警員都十分的配合出力不同,在偵辦楊榮偉遇害案子的時候,很多警員都出現了懈怠的情況,而出現這種情況也有很多因素在其中。
第一,之前受害者是未成年女孩,而這些受害者都是國家的未來,是希望,她們受到傷害,讓很多已經爲人父母,或者即将爲人父母的警員,都十分的憤怒,而抓到兇手是他們最應該做的,也是必須做的,可是,現在兇手死了,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兒,和很多人一樣,很多警察也認爲楊榮偉的死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像楊榮偉這樣的人-渣死了就死了,所以,在偵辦楊榮偉遇害案件的時候,出現了懈怠情況。
第二,在持續将近一個月的調查走訪當中,很多人都是持續高強度的工作,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和打擊,出現厭戰和懈怠的情況很正常。
第三,社會的輿論太大,對于警方調查楊榮偉遇害案件,出現了抵觸情緒,而警方的調查工作也不順利,出現懈怠的情況也屬于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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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二号,CSY會議室内,許琅他們正在讨論研究楊榮偉遇害的案子,現場的氣氛十分的壓抑和凝重。
和其它的警員不同,CSY的成員都知道,孫文耀的出現意味着什麽,孫文耀是‘常師爺’的人,在他的手上出現了不止一起命案,而每一起命案都給警方帶來了很大的壓力,這一次也是如此,不過,和之前的案子不同的是,無論是蔔子墨案件,還是張旻浩案件,亦或者是李昭菁案件,孫文耀都沒有親自參與,殺人的是蔔子墨他們,而這一次楊榮偉案件,孫文耀親自動手了。
按照之前跟‘常師爺’組織交鋒的經驗來看,楊榮偉案件肯定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而已,
下一個 受害者是誰?孫文耀的目标是什麽人,沒有人知道,或許,下一個受害者跟楊榮偉一樣,也許,不一樣。
在楊榮偉遇害之後,警方立即對楊榮偉的所有過往檔案,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發現楊榮偉在作案的時候,沒有同夥,而唯一算得上是同夥的隻有楊紫菲,而楊紫菲也死了,其他跟楊榮偉有關系的人,也沒有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孫文耀應該不會對他們下手,那麽,孫文耀下一次作案的目标是誰呢?而這也是和以往很多案件最大不同的地方。
楊榮偉的屍檢報告早已經出來,除了之前秦明月給出的那些信息之外,沒有在屍體上發現更多有用的價值,楊榮偉遇害的第一案發現場,至今都沒有找到,沒有第一案發現場,調查的難度再一次加大起來,而案件遲遲沒有進展,這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壓力。
因爲楊榮偉的屍體是在城南區發現的,所以,警方對城南區進行了詳細的搜查,大大小小的出租屋,還有一些可疑的居民區,包括爛尾樓等等一些地方,都進行了搜查,還是沒有找到第一案發現場,于是,就有人認爲,楊榮偉的第一死亡現場可能不在城南區,而如果楊榮偉的第一死亡現場不是在城南區,又會在哪呢?
S市很大,又沒有接到相對應的舉報電話,想要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很難。
除了找不到第一案發現場,還有沒有孫文耀的行蹤讓偵查人員感到疑惑之外,還有一個疑惑一直困擾着所有人,楊榮偉的死亡方式和死亡現場,幾乎和著名的黑色大麗花案件一模一樣,孫文耀爲什麽要模仿,或者是複刻黑色大麗花案件,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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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的模仿犯罪?還是挑釁犯罪?暫時誰也不知道。
而在這段時間裏,孫文耀消失了,季海嬌也消失了,而S市也沒有發現類似的案件,似乎,孫文耀這次作案隻是一次單純的作案而已,做完案子之後就離開了,這讓許琅他們更加的疑惑不解起來。
當然,因爲受到楊榮偉案件的影響,近期在S市也出現了幾起強-奸和強-奸未遂的案件,而受害的對象也是未成年的小女孩,不過,和之前楊榮偉案件當中的大多數受害者不一樣的是,這些受害者家屬在知道孩子被欺負之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而警方也第一時間立案調查,沒多久,這些犯罪分子就被抓獲了。
他們在被捕之後,也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當問起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做的時候,有些人是爲了模仿犯罪,而有的人則是在看了楊榮偉的案件之後,覺得小女孩好下手,容易得逞,事後,他們的家人不會報警,而他們也可以得以逃脫法網,還有一些則是出于好奇心理,實施犯罪的。
剛剛才把系列強-奸案偵破,就出現這樣的事情,這讓辦案的警方十分的憤怒,同時,也引起了市領導的高度關注,而這些人的犯罪事實查清楚之後,立即移交到檢察院,進行了起訴,而對于他們的審判結果,一律從重,大部分犯罪分子都被判處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而強-奸未遂的也被判處了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其中有兩個受害者直接自殺了,而施暴者也被直接判處了死刑,這在華夏國,因爲強-奸罪而被判處死刑的案件很少,而且在S市還是第一次。
被告人在得知這個審判結果之後,當場崩潰,他當庭提出了上訴,而案件也在進一步審理當中,至于二審是否會改判,暫時不得而知,但是,強-奸幼-女被判處死刑的新聞被爆出之後,立即在網絡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幾乎所有人都拍手稱快,這一次的判決結果,也給很多蠢蠢欲動的人一個很大的警醒,隻要犯罪,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尤其是針對未成年人的犯罪,更是不能容忍,法律不能容忍,社會也不會容忍,這讓之前因爲楊榮偉案件而感到不滿的人,終于找到了一個新的發洩口。
悲劇發生之後,除了犯罪分子得到相應的懲處之外,更多的還是警醒和反思,同時也提醒家長們,要對孩子多加關心和照顧,交代孩子不要輕易的相信陌生人,保持一個警惕心是必要的,掙錢是很重要,但是,比掙錢更重要的還是孩子的未來,悲劇一旦發生,往往都是無法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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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陽縣的某處尚未被開發的海岸邊的礁石上,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他頭發花白,眼窩深陷,厚重的眼袋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麽精神,花白的頭發被海風吹得随風飄蕩,有點群魔亂舞的感覺,又有仙氣飄飄的感覺。
在男人身邊,站着一個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女孩年齡不大,隻有十五六歲,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帽子,一頭披肩長發也随風飄蕩,女孩面無表情,不喜不悲,而她那還十分稚嫩的嘴唇,卻塗着和她年齡極其不相符的鮮紅口紅,口紅十分的豔麗,就像是白玫瑰當中的一點紅一般。
“還害怕嗎?”男人問道。
女孩搖搖頭,說道:“不怕。”
“後悔嗎?”
“沒什麽好後悔的。”
“還恨他們嗎?”
女孩想了想,目光看向波光粼粼的大海,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想好了嗎?”男人轉過頭看着女孩問道。
女孩沒有回頭,依舊看着那片大海,這裏就是楊紫菲骨灰被抛灑的地方,她沒有說話,沉默良久之後,說道:“走吧。”
“不再看看嗎?”
女孩搖搖頭,轉身朝岸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看的太久了,不想再看了。”
男人看了一眼依舊那麽蔚藍而幹淨的大海,又轉過頭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笑了笑,也轉身跟着離開了。
兩個人回到岸邊之後,來到一輛十分普通的轎車旁邊,打開後排的車門,鑽了進去,在車門即将關上的時候,女孩發現男人沒有上車的意思,她就看着男人問道:“你不上車嗎?”
男人搖搖頭,說道:“他會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的。”
“那你呢?”女孩問道。
“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重要嗎?”
男人想了想,說道:“很重要。”
說到這,男人又補充了一句:“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女孩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麽,而是說道:“等事情做完之後,你會來看我嗎?”
男人笑了笑,笑容和煦,就像一個老爺爺一般,那麽的慈祥,他沒有回答女孩的問題。
沉默片刻之後,男人問道:“我教給你的東西,你學會了嗎?”
女孩點點頭,說道:“學會了。”
男人點點頭,眼神慈祥,表情欣慰的說道:“那就好好利用你學會的東西,學以緻用。”
“好。”
“走吧。”
男人主動把車門關上,而開車的人也在這個時候啓動了車子。
就在車子啓動的時候,男人突然說道:“多關注那個女孩,她會是你最大的障礙,懂了嗎?”
“知道了。”
轎車緩緩地離開了,坐在後排的女孩,數次想要轉過頭去看一看男人,但是,她忍住了,剛才還面無表情,一臉風輕雲淡的她,此時眼眶濕潤,眼淚順着稚嫩的臉頰緩緩流下,她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在車子徹底的駛離了這裏之後,女孩終于轉過頭,看向了後面,那裏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而女孩也不在流淚,她擡起手,用手背擦拭掉臉上的淚珠,臉上再次變得面無表情,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風景,眼神堅毅,手裏摩挲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那是一把解剖刀,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我會打敗他們的。”女孩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
在車子離開很久之後,男人也緩緩地轉身,朝着另外的一個方向走去。
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停放着另外一輛轎車,男人打開車門,坐到後排。
駕駛座上坐着一個人,這個人把自己籠罩在厚厚的衣服當中,讓人看不清楚長相。
“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駕駛座上的人開口了,聲音很沙啞,也很奇怪,讓人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男人擡了擡眼皮,看着窗外,淡淡的說道:“已經開始了。”
聞聽此言,對方沒有再說什麽,雙方都沉默了下來。
“他.......”
黑衣人再次開口了。
男人轉過頭,看着對方的背影,而對方也通過後視鏡看着男人。
“他真的那麽重要嗎?”
男人點點頭,笑了笑,說道:“他很重要,比你想象的還要重要。”
“他究竟哪裏重要了?”
黑衣人忍不住轉過頭,看向男人。
男人卻沒有看對方,而是轉過頭看着窗外,眼神有些迷離和恍惚,說道:“你不懂。”
“那你告訴我啊,他到底哪裏重要了?他能做的,我都能做到,爲什麽還要這樣針對他?爲什麽?”黑衣人提高了嗓音說道。
男人轉過頭,瞥了一眼黑衣人,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是一種深深地不屑。
黑衣人看到男人露出這種表情,就要再次發怒,可是,男人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淡淡的說道:“做好你的事情,不該問的别問,不然......”
男人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黑衣人看着男人,呼吸急促起來,良久,他才忿忿的轉過頭,啓動了車子,朝着一個方向駛去。
男人正是許琅他們正在尋找的孫文耀,而女孩則是季海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