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神秘的快遞


主偵此案的CSY成員還有刑偵二隊的成員,夜以繼日的忙碌一個多月,在許琅回來之後,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讓所有人緊繃的心弦得以放松下來,在短暫的休息之後,所有人又開始回到了緊張而煩悶的調查當中。

在很多影視劇和小說當中,經常看到那些辦案的警察,一個個都很厲害,隻要發現一丁點的蛛絲馬迹,立即就能分析得出一大堆的真相出來,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其實不然,每一起案件在發生之後,警察在調查的時候,做的更多的還是無用功,在案件偵破之前,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沒有人知道他們做的一切到底是有用的還是無用的,調查走訪,查找資料,收集各種信息,無論是受害者的,還是施害者的信息,都要一一收集,希望有一天可以用上,而事實的結果則是,在很多案件偵破的時候,之前做的很多事情,收集的很多資料,都沒有用上,面對這種結果,難道在下一起案件發生的時候,這些看似無用的工作就不用去做了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對于張旻浩的調查工作,還是沒有什麽新的進展,警方能夠查到的資料很有限,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主要是因爲張旻浩在死前,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把自己的很多資料都進行了銷毀,而且銷毀的十分幹淨,這讓警察在調查的時候,十分的頭疼。

張旻浩的宿舍,還有住宅,以及他經常去的地方,警方都一一進行了搜查和走訪,然而卻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張旻浩了解警方的辦案程序,也知道警方查案的手段,他把一切的善後工作都做完了,唯一給警方留下的,隻有他那放置在冰櫃當中的冰冷屍體,還有一系列萦繞在其身上的疑問。

調查還在繼續當中。

許琅自從那天被杜子喬他們接出院,去見了李昭菁,回到CSY之後,許琅就沒有再去醫院了,他還是無法正常的行走,上下班許琅坐在輪椅上,而他身爲CSY的組長,很多跑外勤的工作不需要他去做,他現在隻需要坐在辦公室,等待下面的人的調查結果的彙報即可。

這種生活讓許琅很不适應,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無法自由的行動,這無疑是一種煎熬,而案件的調查沒有絲毫的進展,下面的人情緒很不好,而許琅的情緒也是如此,可是,其他人可以表現出來,唯獨許琅不可以,他還要時常快慰一下那些情緒激動而暴躁的衆人,鼓勵他們繼續調查下去。

這一天,許琅依舊坐在辦公室内,看着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沓衆人收集過來的資料,這些資料大部分許琅之前都看到過,而沒有看到的這部分,也對案件的偵破沒有太大的價值,許琅在看完手裏的一份關于張旻浩的調查報告之後,眉頭緊鎖,他放下手裏的文件,身體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擡起一隻手揉着發脹的眉心。

“咔嚓。”

辦公室的門開了,許琅睜開眼睛,看到樊陽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盒子,許琅以爲樊陽又查到了什麽新的線索,雖然許琅對此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他還是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問道:“查到什麽了?”

樊陽的氣色很差,不知道是因爲連日來的忙碌,沒有好好休息,讓其很疲憊,還是因爲親戚來了,讓她看起來狀态不好。

樊陽走到許琅的對面,把手裏的盒子放置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還是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琅哥,我們是不是在做無用功啊?”樊陽看着許琅問道。

許琅笑了笑,笑容卻十分的牽強,樊陽的這種情緒,這種疑惑,其他人也有,許琅有時候也在問自己,他們現在做的一切,是不是鬼打牆呢,然而,在沒有新的線索出現之前,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這樣繼續下去,許琅寬慰了樊陽幾句,但是,樊陽似乎沒有聽進去,顯然,這些話,這些道理,樊陽作爲一個老刑偵人員,心理自然清楚,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出現這種負面的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許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是什麽?”

許琅在安慰了樊陽幾句之後,見效果不大,就轉移了話題,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盒子上面。

樊陽撇撇嘴,搖搖頭,說道:“你的快遞。”

“快遞?”

許琅頓時皺起了眉頭,看着快遞盒子,心中産生了疑問,自己沒有在網上買東西啊,誰會給自己寄快遞呢?

似乎是看出了許琅的疑惑,樊陽說道:“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門衛室的齊大爺說這裏有你的快遞,讓我幫忙帶進來。”

聽到樊陽這麽說,許琅也對這個快遞充滿了興趣,他從桌子上拿出裁紙刀,把盒子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

在快遞盒子的外包裝被打開之後,裏面出現了一個信封,信封不是很厚,許琅那起信封,剛剛打開封口,幾張照片就掉了出來,許琅低頭一看,發現最上面的一張照片

上,是兩個男人的合影。

許琅那起照片一看,這是兩個年齡相差很大的男人,其中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表情淡漠,皮膚黝黑,看起來不像是城裏人,反而像是長期務農的農民,從他穿着的廉價衣服,還有他那粗糙的皮膚就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許琅不認識,但是,站在男人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男孩,許琅卻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小時候的張旻浩。

照片上的張旻浩看起來不到十歲,長得也十分的可愛,穿着也十分的普通,但是,他的表情卻和同齡人不同,冷漠,木然,面無表情,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孩子般的天真,反而有着一種野獸般的冷漠。

看到張旻浩的眼神,許琅不由得在想,這是張旻浩嗎?這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活潑開朗,笑意盈盈的張旻浩嗎?這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啊。

可是,兩個人長得十分的相似,基本可以确定,照片上的男孩就是張旻浩,這讓許琅愈發的感到疑惑起來。

那個站在張旻浩身邊的男人,和張旻浩也有幾分相似,兩個人應該有着血緣關系,許琅猜測,他可能就是張旻浩的父親,張凱峰。

照片是黑白的,看起來拍攝的時間很久了,而這張照片的背景,不是警方之前去張旻浩家鄉的那個山村,也不是現在的S市,而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孤兒院。

雖然照片上的背景不是特别的明顯,但是,許琅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城西孤兒院。

“難道張旻浩也是那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

許琅在确定了照片拍攝的地點就是城西孤兒院之後,這個念頭一下子就浮現在許琅的腦海當中。

城西孤兒院早在六年多以前,就關閉了,而在城西孤兒院發生了一系列的命案,死了很多人,尤其是那些還沒有成年的孩子,而張雷當時就是因爲那起案子,而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從而離開了警隊,也是因爲那起案子,許琅才知道了‘常師爺’組織的一些人是怎麽來的,他們大多數人都是孤兒,從小被訓練成一個罪犯,長大之後,進行各種犯罪活動,萬幸的是,這個孤兒院被打擊掉了,但是,‘常師爺’的人也因此消失了,随後,出現了六年前那起圍殺許琅的案子。

許琅盯着這張照片看了很久,眼睛一直注視着照片上張旻浩左手虎口的位置,在那裏,有一個怪異的蠍子紋身,而站在張旻浩身旁的那個男人,他的虎口位置也有同樣的紋身,他們是‘常師爺’的人。

許琅放下手裏的照片,又那起其它的幾張照片,發現,這些照片都拍攝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張旻浩,年齡各有不同,最後一張照片,是張旻浩十八歲的時候的照片,他穿着藍色的牛仔褲,背着一個背包,站在警校門口的照片,照片上,張旻浩還是面無表情,甚至,他的嘴角還泛起了一抹嘲諷的冷笑,眼神當中充滿了厭惡和鄙夷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他對接下來的大學生活,有着多麽的興奮。

看望這些照片之後,許琅又那起那個信封,抖了抖信封,看看裏面是否還有東西,結果,許琅一抖之下,從信封裏掉出來一張紙條,還有一把鑰匙,紙條上上面隻有一個地址。

城西區,樂陽街,79号。

許琅看着紙條上的地址,還有那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鑰匙,他的眉頭頓時糾結在了一起,這是什麽地址?和張旻浩有關嗎?這個地方有什麽?

這一系列的疑問,一瞬間充斥在許琅的腦海當中,他愣了一下,就猛地回過神,對樊陽說道:“立即通知杜子喬和丁昊穹,趕到城西區,樂陽街,79号。”

如果是以前,許琅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肯定第一時間自己去了,可是,現在他行動不便,隻好讓杜子喬他們去做了。

正在翻看這些照片的樊陽,在聽到許琅的話之後,立即站起身來,轉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許琅叫住了樊陽。

樊陽停下腳步,轉過頭,一臉疑惑的看着許琅。

許琅把桌子上的鑰匙抛給樊陽,說道:“帶上這個,另外......”

說到這,許琅沉吟了一下,說道:“讓杜子喬他們配備武器再去,注意安全。”

樊陽接過鑰匙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樊陽離開之後,許琅看着桌子上散落的照片,眉頭愈發的緊蹙起來,他心中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這份快遞到底是誰寄來的呢?爲什麽要寄給自己?對方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許琅想不通。

不過,從這些照片拍攝的年代來看,至少都是十幾年前的照片了,而在十幾年前,相機還沒有現在這麽普及,另外,從拍攝的角度來看,這不是偷-拍,張旻浩和那個男人知道拍攝者的存在,那麽,拍攝者是誰呢?會不會是‘常師爺’内部的人呢?

許琅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是,如果這些照片是‘常師爺’的人拍攝的,那麽,這

些照片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才對,應該被妥善保管,絕對不可能流傳到外面來的,這就說明,寄給許琅這些照片的人,應該也是‘常師爺’的人,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或者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道他或者她也和許琅的哥哥許埌一般,是警方潛入‘常師爺’這個組織的卧底不成?

‘常師爺’這個組織裏,到底還有什麽人,還有多少人,無論是許琅還是警方,知道的都不多,而組織内部是否還有警方的卧底,許琅也不清楚,他隻知道,許埌曾經是這個組織的卧底之一,而杜子喬也曾經卧底了一段時間,但是,杜子喬和許埌比起來,他接觸的‘常師爺’連外圍都不算,而許埌接觸的比較多,可是,他在臨死前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留下太多有用的線索,至于内部還沒有其他的同志潛伏,許埌不知道。

如果對方是警方的卧底成員的話,他爲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把這些東西交給自己?而不是在張旻浩他們行動之前,就提前通知警方,避免悲劇的發生呢?如果不是,這會不會是‘常師爺’的一個計劃,一個陰謀呢?

想到這,許琅對杜子喬他們的行動,開始變得有些擔心起來,他放下照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杜子喬的電話。

“怎麽了琅哥?”杜子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們出發了嗎?”許琅問道。

“已經在路上了。”

“帶武器了嗎?”

“帶了,怎麽了?”

聽到杜子喬說帶了武器,許琅懸着的心略微的放松了一下,他随即又問道:“通知武警了嗎?”

“有這個必要嗎?不就是去搜查一個可疑的地點嗎?”杜子喬有些疑惑,又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還是通知一下吧,讓武警的同志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怎麽了琅哥?難道你懷疑這是一個陷阱?”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完全第一,還是做好準備吧。”許琅有些頭疼的說道。

杜子喬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好吧,我會通知武警的,你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

“但願吧。”

說完這句話,許琅就挂掉了電話,顯然,許琅對杜子喬的這次行動,還是憂心忡忡的,他擔心這是‘常師爺’設計的陷阱,跟這個組織打交道的次數多了,許琅對它無比的警惕,對于這些人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他們可以拿人命去冒險,但是,許琅卻不可以,爲了查清楚這個組織,已經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許琅不想在看到有人死亡。

挂掉電話之後,許琅還是感到不放心,他又撥通了田永春的電話。

“怎麽了?是不是案件有什麽新的進展了嗎?”田永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暫時還沒有。”

“那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兒?”

“在‘常師爺’這個組織裏面,除了我哥許埌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卧底?”

“沒有。”

田永春幹脆利落的回答了許琅,這讓許琅不相信田永春的話了。

“真的沒有嗎?”許琅再次問道。

“沒有。”

還是肯定的回答,這讓許琅頓時感到疑惑起來,難道自己的猜測錯了嗎?寄給自己這份東西的人,不是警方安插在組織裏的卧底,而是另有其人,可是,田永春那異常肯定的态度,讓許琅感到有些不正常,不過,既然田永春都這麽說了,許琅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打算了。

“爲什麽這麽問?難道出了什麽事兒嗎?”田永春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頭響起。

“哦,沒什麽,我隻是随便問問。”許琅在思考着寄快遞的人的身份,敷衍的說道。

“真的沒有出什麽事兒嗎?”田永春再次問道。

“嗯......”許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沒有。”

田永春沒有再問什麽,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抓緊時間破案,争取早點結案。”

“好的,我盡量。”

說完這句話,許琅就挂斷了電話,坐在輪椅上陷入了沉思。

而在田永春的辦公室内,田永春放下電話之後,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許琅給自己打電話,詢問‘常師爺’裏面還有沒有其他的卧底成員,這顯然是許琅那邊發現了什麽,可是,許琅不肯說,田永春也沒有多問,對于許琅的問題,田永春不是不願意告訴許琅,而是有些事情,在不到合适的時候,是不能說的,‘常師爺’裏面還有沒有其他的卧底成員,答案肯定是有的,但是,這個卧底是誰,是男是女,田永春自己都不知道,他隻是知道有卧底在裏面而已,其他的,他也不知道,所以,他也沒辦法給許琅一個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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