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疑問


一個人活着的時候,我們往往會忽略他的存在,不會過于去關注他們的生活,然而,當他們死去之後,往往會去探究他生前都經曆了什麽,做過什麽,說過什麽,然後把一切可以收集采集的信息,拍照取證,記錄在案,編輯成冊,希望可以在将來庭審的時候,當成證據,最後,等到案件結束之後,把這些東西打包整理,束之高閣,成年積灰,再也沒有人會對一個死去的人感興趣,盡管這些信息和資料,在結案的時候,在庭審的時候,用到的很少,但是,警察還是會孜孜不倦的這麽去做,證明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張旻浩生前經曆了什麽,已經無從得知了,至少就目前的調查來看,是無法獲知的,而他在生前做過什麽,在來到警隊之前,也無法得知,但是,他在進入警隊之後做了什麽,認識他的人都知道,誰也不曾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充滿朝氣和活力,看起來嫉惡如仇的人,會由警察成爲一個罪犯。

許琅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闆,鼻子裏聞到的還是醫院裏無處不在的消毒水的味道,他不明白張旻浩爲什麽會選擇這麽做,動機是什麽,目的又是什麽?

八年前的陸建偉,他從一個辭職的警察,一步步走上犯罪的道路,除了跟他本人的性格有關之外,更多的還是他覺得,無論是軍人,還是警察,都無法真正的懲治罪惡,所以,他選擇了利用自己的辦法去懲治罪犯,誠然,那些被陸建偉殺死的人,确實做過很多壞事惡事,他們或許不是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妻子,好老師,好領導,可是,他們卻罪不至死,然而,在陸建偉看來,他們都該死,所以,他親手殺了他們。

有人曾經說過,想要了解一個真相,你要不停的靠近它,了解它,甚至成爲它,陸建偉靠近了這些罪犯,也了解了這些罪犯,也正是因爲靠近了他們,了解了他們,陸建偉愈發的覺得,他們罪不可赦,所以,陸建偉選擇成爲了他們。

懲罰者。

這個代名詞,這個綽号是陸建偉制造出來的,而賦予他這個稱号的人卻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些吃瓜群衆,陸建偉以爲自己代表了法律懲治了這些人,而他付出的代價則是自己的一切,包括曾經的榮譽,曾經的信仰,甚至他自己的生命。

在逮捕了王文若,沈凱文出現,自殺之前,他跟許琅說的那番話,到現在許琅都記憶猶新。

陸建偉死了,而懲罰者也随之消失了,原本那些膽戰心驚的人們,再一次變得肆無忌憚了,而沈凱文作爲一個律師,一個有良心,有正義感的律師,他在幫助了那麽多的弱勢群體之後,感到了深深的疲憊,同時,也感到了無力和無奈,他覺得自己的朋友陸建偉當年沒有做錯,或者說,他認爲懲罰者應該存在,也必須存在。

于是,沈凱文選擇了王文若,幫助他殺死孫啓航和張晉中,同時,也和李昭菁聯合在一起,他們讓懲罰者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野當中,他們用張晉中、孫啓航的屍體,還有譚顔雪的悲慘遭遇,告訴所有人,懲罰者回來了,他們一直存在,最後,沈凱文爲了自己的理想,而坦然去死,他死的很痛苦,但是也很轟轟烈烈,因爲有太多人見證了他的死亡,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他還在高呼着懲罰者的名字,似乎,是想要告訴所有人,懲罰者回來了,他在盯着你們。

沈凱文和李昭菁的目的達到了,在張晉中和孫啓航陸續死亡之後,當他們的屍體出現在公安局門口的時候,那些關于懲罰者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出現,人們在網絡上,在私下裏,紛紛讨論着懲罰者的事迹,有人覺得懲罰者的出現是好事兒,至少對于某些人來說是這樣的,而有的人感到惶惶不安,他們不知道懲罰者下一個懲罰的對象是不是自己,而更多的人則隻是默然,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的發生。

在新聞媒體和吃瓜群衆的熱烈讨論當中,把懲罰者推向了風口浪尖,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對于沈凱文和李昭菁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好事,一件值得他們興奮的事情,而對于警方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壞事,不單單是因爲懲罰者的出現,赤-裸-裸的打了警方的臉,更重要的是,懲罰者的出現會引發很多模仿者的出現,出現新的犯罪,而這在之前也出現了,如同八年前一般。

許琅感到深深的疲憊,而杜子喬他們亦是如此,懲罰者的出現讓S市的治安出現了不穩定,很多不确定的因素都在彙集,而更讓許琅感到焦慮的則是‘常師爺’這個組織的存在。

‘常師爺’他們似乎無處不在,從多年前開始就是如此,而他們一直活躍在S市這個一線城市,時不時的會給S市的治安來一下,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再次攪亂,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想要得到什麽?

錢?

許琅不覺得能夠經營起這麽大一個犯罪組織的人會缺錢,不說其他的,單單隻說李昭菁,她曾經隻是一個很普通

的女孩而已,家境并不富裕,在出事兒之後,父親死了,而母親成爲了植物人,常年需要躺在病床上,這都需要錢,而李昭菁在整容之後,把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季雪玲,這也是需要錢的,而且還是大筆大筆的錢,這些錢怎麽來?靠着李昭菁一個人的奮鬥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資助了她,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除了‘常師爺’,許琅想不到其他人。

爲了權力?

無論是孫文耀,還是蔔子墨,亦或者張旻浩等人,他們如果沒有走上犯罪道路的話,他們的成就不會低的,比如孫文耀,他已經成爲了省公安廳法醫部主任,權力不低了,而蔔子墨、陸建偉還有張旻浩,他們雖然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警察,但是,以他們的能力,以後坐上高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張旻浩,他還那麽的年輕,才二十出頭而已,未來的路還很長,可是,他們都選擇了和他們從事的職業相反的道路。

爲了名望?

這個更不可能了,到目前爲止,知道‘常師爺’這個犯罪組織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警方内部人員,還有一些曾經和這個組織的人打過交道的人,連新聞媒體都不知道的組織,那些廣大群衆自然不可能知道,而他們這麽做明顯也不是爲了名望。

許琅跟‘常師爺’的人打過無數次的交代,無論是正面交鋒,還是暗流湧動,許琅每了解對方一點,愈發的感到這個組織的強大和神秘,可是,對于他們的目的和動機,許琅到目前爲止都沒有搞清楚,而那些‘常師爺’組織的人,在很多案子快結束的時候,都以最決然的态度死了。

他們在臨死前,隻留下了隻言片語,對于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做,他們沒有給出答案,而在他們死了之後,這些答案也隻是警方通過調查他們的過往,推測出來的,而至于真相是否是這樣,誰也不清楚。

————

杜子喬他們在跟許琅說完案情之後,許琅也無法給出更多更好的建議,而他們也隻能按照現在的方式繼續調查,希望可以發現一些其他的線索。

杜子喬和丁昊穹在叮囑了許琅幾句,讓他好好休息之類的話之後,就離開了醫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做,還有很多線索需要他們去調查,他們都希望早一點結束這起案子,平息眼下的亂局。

在杜子喬他們離開之後,許琅又一個人想了很多事情,然而,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沒有什麽頭緒,許琅本來就身受重傷,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他在醒來之後就這麽勞心勞神的,很快就感覺到了一股深深地疲憊襲來,他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最後,許琅在一團亂麻的思緒當中睡着了。

許琅這一次睡着,睡得并不安穩,各種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都相繼出現在了許琅的夢境當中,許琅又一次在夢境當中,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當自己看向小時候的自己的時候,對方也在看着他,不同年齡的許琅,看待許琅的眼神也不同,這讓許琅感到十分的疑惑。

最後,許琅看到了沈凱文,他全身都冒着熊熊燃燒的火焰,那雙即将被大火吞噬的眼睛,卻無比平靜的看着許琅,嘴裏一直念叨着:“其實,你跟我是一樣的,你跟我是一樣的.......”

沈凱文在說完這句話的之後,就朝着自己撲來,似乎想要和自己同歸于盡。

許琅猛地從夢境當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刺眼的白光,這讓許琅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等到眼睛逐漸适應了這抹光亮之後,許琅才徹底的睜開眼睛。

當許琅清醒過來,這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而許琅看到的光亮不過是白熾燈的燈光而已,許琅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單薄的病号服已經被汗水濕透,此刻,正緊緊地貼在身上,讓許琅感到一陣的不舒服。

許琅微微轉過頭,他沒有看到小月月的身影,也沒有看到甯嫣然,出了對面坐在護士台值班的小護士之外,隻有兩個有些百無聊奈的坐在外面的警察。

許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在心中詢問自己,自己這是怎麽了?爲什麽夢裏總是會出現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的樣子呢?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成?

在苦思冥想一番無果之後,許琅選擇了放棄,他睜着雙眼看着頭頂的天花闆,選擇什麽都不去想,就這麽靜靜地躺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匆忙的甯嫣然帶着一份晚餐來到了醫院。

當甯嫣然走進病房,看到許琅睜着眼睛的時候,她就無比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局裏今天有幾個會議要參加,所以來晚了。”

聽到甯嫣然的聲音,許琅回過神來,看着額頭隐隐有汗水的甯嫣然,他笑了笑,輕輕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麽。

“餓了吧?”

甯嫣然先是把手裏的晚餐放在櫃子上,然後去搖動病床,讓許琅微微半靠在床上,又支起病床上的餐桌

,這才把晚餐拿過來。

晚餐很簡單,還是白米粥,除此之外,還有一碗香氣撲鼻的湯。

許琅喝了一口,發現這是雞湯,味道很好,一看就是熬了很久的。

在吃完飯之後,許琅看着正拿着紙巾給自己擦拭嘴角的甯嫣然,問道:“小月月呢?她怎麽沒來?”

“哦,小月月今天有點不舒服,拉肚子了,我讓她在家裏等我,我一個人過來的。”甯嫣然解釋道。

許琅點點頭,沒有說什麽。

————

在距離許琅家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的客廳裏,坐着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其中那個小女孩就是本應該待在家裏寫作業的小月月,而那個女人就是那天把小月月從張旻浩手裏帶走的女人。

小月月光着腳丫子,盤腿坐在沙發上,真津津有味的看着電視,看起來,就像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對動畫片充滿了很大興趣的樣子,然而,小月月看的卻不是什麽動畫片,也不是什麽肥皂劇,或者那些糊弄人的綜藝節目,而是電影。

房間拉着窗簾,房間内的光線也比較暗淡,把電視屏幕凸顯的十分明顯,而此時,電視畫面上正是一個外國人,手裏拿着一把轉動的電鋸,正在追擊一個女人的場景。

女人一邊尖叫着,一邊拼命的奔跑,但是,那個拿着電鋸的男人,始終跟在身後,沒多久,女人就摔倒在地,被男人追上了,而男人追上女人之後,什麽話都沒說,直接舉起了電鋸,對着女人就揮舞了下去,尖叫聲響起,鮮血噴濺,猩紅的鮮血噴濺在男人的臉上,讓男人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和恐怖。

這是一般大人都不敢看的外國限制級的影片,而隻有六歲的小月月卻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可以看到,小月月在看到男人舉起電鋸朝女人揮舞下去的時候,小月月的眼睛猛地睜大,臉上露出緊張而興奮的表情,完全無法想象,這種表情會出現在一個隻有六歲的小女孩的臉上。

她不害怕嗎?

從小月月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害怕,更多隻有興奮,這讓人無法理解。

女人穿着一套白色的居家服,就坐在小月月身邊,她正在專心緻志的泡茶,動作十分的娴熟,一看就是一個茶道大家。

女人年齡不大,大約隻有二十七八左右,甚至還有年輕一些,不過,女人的真實年齡到底多少,估計隻有她自己知道了,畢竟,女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的女人已經三四十歲了,看起來還像二十出頭,有的女人其實很年輕,但是卻看起來像個中年大媽一般,而女人的年齡一直都是很大的謎團。

女人沒有去看電視裏那血腥的場面,而是專心緻志的泡茶,偶爾會擡起頭,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茶泡好了,女人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推到小女孩的面前,然後自己拿起一杯,先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讓茶水在口腔裏打了幾個轉,才吞咽下去,女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似乎,這次泡的茶沒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她有些不滿意。

放下手裏的杯子,女人沒有再去倒茶的欲望了,而是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小女孩,女人的眼神溫柔,看待小女孩就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被女人這麽盯着看,把注意力放在電視上的小月月,很快就察覺到了,她轉過頭,看着女人疑惑的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女人笑了笑,搖搖頭,語氣輕柔的說道:“沒有,隻是我們小月月長得太好看了,我想多看一會兒。”

“哦。”

小月月哦了一聲,就轉過頭去繼續看着電視,完全無視了女人的打量。

沒多久,影片結束了,小月月把目光再次從電視屏幕上移到女人的臉上,問道:“幾點了?”

女人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那塊有些年頭的手表,說道:“八點半了。”

小月月放下盤着的腿,跳下沙發,開始穿鞋子,一邊穿鞋子,一邊說道:“太晚了,我該回去了,不然甯阿姨知道我一個人外出,肯定會說我的。”

女人笑了笑,沒有阻止小女孩的動作。

在小女孩穿好鞋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女人站起身來,也來到了門口,她看着小月月的側臉問道:“你長大了想做什麽啊?”

“警察,跟許琅一樣,成爲警察。”小女孩想也沒想的說道。

女人又笑了,她看着小月月,伸出手揉了揉小月月的腦袋,說道:“再想想,想好了,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

“好的,那我走了。”

小月月沖着女人揮了揮手,就打開房門獨自離開了,而女人則站在門口,看着小月月消失在電梯内的聲音,嘴角噙滿了笑意,看起來是那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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