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都疑惑的看向自己,許琅并沒有解釋什麽,而是問道:“和梁哲彥他們一起去皇朝KTV的那幾個人,和梁哲彥的關系怎麽樣?”
“除了朱英奕之外,剩餘的三個人其實和梁哲彥的關系一般,畢竟,他們雖然也是富二代,但是和房地産大亨梁博容比起來,他們父親的公司還是差了很多的,華夏人都知道,房地産是很賺錢的,隻要是個生意人都想插一腳,隻是,這個行業不是誰都可以插足的。”賴邳說道。
許琅點點頭,對于賴邳的這個說法,許琅還是比較贊同的,于是,他問道:“朱英奕是什麽背景?”
朱英奕,男,二十五歲,是明發房地産公司朱光啓唯一的兒子,朱光啓的明發房地産公司和梁博容的利民房地産,在S市是屬于大哥和二哥的關系,兩家人的關系一直不錯,不單單是梁博容和朱光啓的關系不錯,就連他們的下一代的關系也很不錯。
這是賴邳和羅佳妍暫時調查到的情況,許琅聽完之後點點頭,對于像梁博容和朱光啓這樣的商業大亨關系很好,他并不覺得奇怪,商人逐利,這很正常,每一個行業,每一個蛋糕的出現,都不可能有人獨自一個人吃下去,如果有人真的這麽想,那麽,他不是被噎死就是被撐死,到最後,他可能什麽都得不到,梁博容和朱光啓亦是如此。
許琅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想辦法找到朱英奕等人,尤其是朱英奕,既然是他帶着梁哲彥去的皇朝KTV,那麽,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賴邳先是點點頭,然後看着許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琅哥,這裏有個情況要跟你反映一下。”
自從3.05周儒風案件結束之後,CSY的各個成員也都相互熟悉起來,可能是在呂星的帶領下,所有人都習慣叫許琅琅哥了,而不是以前那麽生硬的組長。
“什麽情況?”許琅疑惑的看着賴邳。
“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朱英奕不但和梁哲彥關系很好,而且,他跟梁哲泓的關系更好,他從小就跟着梁哲泓屁-股後面長大的。”賴邳說道。
聞聽此言,許琅先是愣了愣,随即,他看着賴邳問道:“你的意思是,梁哲彥的死可能和梁哲泓有關系?”
賴邳搖搖頭,說道:“我也隻是猜測,今天,我去了利民房地産公司,了解了一下情況,從他們那裏得知,梁博容年事已高,身體不太好,他在最近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已經開始慢慢放權給兩個兒子,讓他們開始逐步接手公司了,原本,梁博容是打算最早今年下半年,最晚明年年初,梁博容就退居幕後,徹底的把公司交給兩個兒子管理,他安心的去國外養病,這個時候梁哲彥突然死亡,會不會和公司的繼承有什麽關系呢?”
面對賴邳的這個分析和猜測,許琅沉吟了一下,微微的點點頭。
賴邳的這種想法不是沒有可能性,人人都羨慕那些有錢人的生活,畢竟,富人的生活确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然而,當老一輩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創造下諾大基業,當他們開始慢慢變老的時候,他們想的肯定不是怎麽賺錢,而是考慮搞把公司交給誰,找出一個好的的接-班人,畢竟,他們終究會有老去和死去的一天,他們死了,公司肯定還需要有人繼續發展下去,那麽,這個繼承人就十分的關鍵了。
梁博容有兩個兒子,分别是梁哲彥和梁哲泓,當然,除了兩個兒子之外還有兩個女兒,如果梁哲彥和梁哲泓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的話,那麽,把公司交給誰,其實都可以,但是,問題是,梁哲彥和梁哲泓屬于同父異母的兄弟,那麽,在這個時候,想要挑選出一個繼承人出來,問題肯定還是有的。
就目前許琅他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梁博容把兩個兒子都安排進入了自己的公司,但是,兩個人的待遇卻不一樣,一個是在總公司擔任執行總裁,一個則是在分公司擔任一個經理,這從權利上來說,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當然了,兩個人既然都是梁博容的兒子,那麽,他們的話語權還是一樣的,至于,繼承人是誰,最後拍闆的還是他們的父親梁博容,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梁博容更傾向于梁哲泓成爲他的接-班人。
當然,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想要知道結果,許琅覺得還是要從當事人梁博容那裏得到答案。
如果事情真的和許琅他們現在看到的那樣的話,那麽,梁哲彥的死可能就和梁哲泓沒有關系,但是,如果事情的真相和許琅他們現在猜測的不一樣的話,那麽,梁哲彥的哥哥梁哲泓就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了,古代就有親兄弟爲了争奪家産而相互打殺的,現在自然也有,隻是,做法沒有那麽極端罷了。
利民房地産公司是個上市公司,财産自然不少,而現在又是梁博容準備推出下一任接-班人的時候,梁哲彥突然的死亡,這裏面的信息就很大了。
想到這,許琅就對賴邳說道:“把梁博容夫婦接到我們CSY,了解一下情況,問問他内心的想法,另外,去調查一下梁哲泓,看看在命案發生前後的時候
,他在哪?和什麽人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麽?”
賴邳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許琅在安排了這個任務之後,就沒有在繼續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畢竟,現在案件還在調查和梳理期間,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賴邳剛才的那個猜測也隻是猜測而已,是大多數人在面對這種情況下的一個想法而已,在沒有确鑿的證據支持下,許琅他們不可能輕舉妄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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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勘查有什麽發現沒有?”許琅看向樊陽問道。
“現場遭到了很嚴重的破壞,根據初步對現場的勘查發現,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迹,而現場是KTV的包廂,包廂是屬于一個比較隐蔽的私人場所,除了包廂裏面的人,外人很難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把現場所有能帶回來的東西都帶回來了,對物品上面的指紋和人體樣本都采樣了,比對結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來,不過......”
說到這,樊陽看向許琅,臉色不是很好。
“不過什麽?”許琅問道。
“不過,當時出入現場的人很多,加上命案發生之前,有哪些人進入過現場,案發之後,又有哪些人進入過現場,暫時還不知道,那些物品上留下的指紋等痕迹,是否和命案有關,暫時還不知道,我們想要通過指紋等線索來查找兇手,有一點的難度。”樊陽一五一十的說道。
别看樊陽平日裏打扮的十分的性-感-妖-娆,給人一種非常放-蕩妩媚的感覺,但是,一旦涉及到工作的時候,她表現的都十分的認真,給人一種女漢子的感覺。
聽到樊陽這麽說,許琅的臉色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因爲他在抵達現場之後,就發現了這一點,對于這個結果,他沒有感到意外,警方在偵查案件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從命案現場遺留下的物品上尋找線索,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現場留下的東西越多,那麽,線索也就會越多,但是,前提是和這些物品接觸的人很少,才能體現出價值,然而,在本案當中,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酒吧、KTV、歌舞廳等這些地方,本來就是一個人員流動非常大的地方,裏面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進進出出的人很多,誰知道在現場遺留下的東西上,到底都被哪些人觸碰過,想要弄清楚這一點兒,還是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的,許琅對此的希望抱得不大。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麽發現沒有?”許琅繼續問道。
“現場遺留的東西很多,線索看起來也不少,但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卻不多,暫時沒有什麽别的發現。”樊陽說道。
聞聽此言,許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
就在許琅準備詢問其它人的調查結果的時候,許琅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轉過頭繼續看着樊陽,問道:“對了,包廂内的空調遙控器找到了嗎?”
聽到許琅這麽問,樊陽先是一愣,随即搖搖頭,說道:“我們仔細的勘查了現場,沒有找到空調遙控器。”
“那這就奇怪了。”許琅喃喃自語道。
“哪裏奇怪了?”樊陽不解的問道。
“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包廂内的溫度那麽高,最起碼也有三十多度吧,這還是包廂的門開着的情況下,現在這個季節還沒有冷到開那麽高溫度的空調吧,就算是冬天,也沒有這個必要,要知道,這裏是S市,是華夏國的最南方,冬天的S市都不需要開空調的,可是,現場的溫度那麽高,肯定是有人打開了空調,我當時在現場看了包廂内的空調,發現每個包廂都有一個獨立的空調,這和其他的KTV包廂不同,我當時在其它包廂都看到了空調的遙控器,唯獨沒有看到梁哲彥所在包廂的遙控器,這說明什麽?”許琅一邊解釋一邊問道。
“說明有人對空調做了手腳,爲了不讓人懷疑到他的身上,就把空調遙控器藏起來了。”樊陽說道。
許琅點點頭。
“對。”
“那到底是誰把這個空調的遙控器藏起來了呢?”樊陽看着許琅問道。
許琅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會不會是KTV的經理或者服務人員,亦或者是那個保潔人員?”丁昊穹在一旁問道。
聽到丁昊穹這麽說,許琅既沒有搖頭否認丁昊穹的猜測,也沒有點頭贊同這個觀點,他想了想,說道:“聯系KTV的人,務必要找到那個丢失的空調遙控器,說不定,那個遙控器上面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樊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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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完樊陽關于現場的勘查結果之後,許琅就看向呂星問道:“現場的監控都看了嗎?”
呂星的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監控室我是去了,但是,在我去的時候,監控室的監控已經沒有了。”
“沒有了?”
許琅的眉頭頓時緊蹙起來,他詫異的看着呂星。
呂星也跟着解釋起來。
原來,當許琅他們趕到案發現場之後,CSY成員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做着自己的本質工作,而呂星自然是去了KTV的監控室,查看監控。
在很多時候,人說的話還是很具有欺騙性的,而監控錄像是機器,它們不會撒謊,在呂星去監控室調取昨晚三樓的監控錄像的時候,卻發現,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淩晨,三樓的監控器的監控視頻都沒有了,而其它區域的監控都還在,顯然,是有人在警方趕到之前,删除了監控錄像。
一開始,呂星以爲是監控探頭壞了,于是,他還專門去查看了監控探頭的具體情況,結果,他發現這些探頭都是好的,于是,他仔細的查看了監控視頻的沒有的時間。
在一番仔細的查看之後,呂星發現,監控視頻不是被人删除了,而是昨天KTV三樓的監控探頭根本就沒有打開,顯然是有人提前關閉了監控探頭。
聽到呂星的彙報之後,許琅的眉頭愈發的緊蹙起來。
從目前的掌握的這些情況來看,許琅愈發的覺得,梁哲彥的案子越來越不簡單了,梁哲彥的死絕對有貓膩,許琅覺得,這很可能是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刑事案件。
“監控爲什麽沒有打開?值班的安保人員是誰?”許琅問道。
“我問過了,昨天值班的不是一般的安保人員,而是KTV經理的保镖張國雄。”
“張國雄?他人呢?”許琅問道。
呂星搖搖頭,說道:“在我發現監控視頻沒有的時候,我就問了安保人員,他們告訴我,他們在早上來KTV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張國雄,他們也不知道張國雄去了哪裏。”
“安保人員不知道,那KTV的經理應該知道張國雄去了哪裏吧?”許琅問道。
呂星卻再次搖搖頭,說道:“我問過經理了,他也不知道張國雄去了哪裏。”
“不知道?呵呵......”
許琅冷笑兩聲。
張國雄是他的貼身保镖,在案發的時候,他剛好值班,而三樓的監控又沒有開啓,這對于任何一個值班的人員來說,都是不可能犯下的錯誤,更何況張國雄這樣能夠成爲KTV經理心腹的人,更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更重要的是,梁哲彥剛好就在三樓遇害的,而昨天晚上,三樓到底發生了什麽,暫時還不知道,但是,這個張國雄肯定是有問題的。
三樓的監控的關閉和他現在的不知所蹤,再加上梁哲彥的死,很難說,這起案子和張國雄沒有關系,但是,現在張國雄在哪?沒有人知道。
許琅想了想,看着呂星問道:“KTV的其它監控都帶回來了嗎?”
“都帶回來了,我已經看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還沒有看。”
“那除了三樓沒有監控錄像之外,其它的都有吧?”許琅問道。
呂星點點頭,“除了三樓之外,其它地方,凡是有監控探頭的地方,都有視頻。”
“那梁哲彥是什麽時候抵達的皇朝KTV?”
呂星從桌子上翻了翻,站到一個筆記本,看了看,說道:“昨天晚上九點多,正是KTV最熱鬧的時候來到KTV的。”
“和梁哲彥一起來的是朱英奕他們幾個人嗎?”許琅問道。
呂星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們,一行一共五個人。”
“他們在九點十七分的時候,開車來到了KTV,徑直從一樓乘坐電梯去了三樓,一直到淩晨的兩邊零八分,朱英奕他們幾個人,帶着幾個女的,陸陸續續的出現了KTV的一樓,朱英奕在臨走時,他去了前台,又給333包廂續了五個小時,留下了一筆錢,然後就帶着身邊的女伴一起走了。”
“去哪了?”許琅問道。
“他們離開之後,沒有開車,而是乘坐出租車離開了,每個人離開的地方都不一樣,應該是回家了或者是去酒店開房去了。”呂星說道。
“能查到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嗎?”許琅問道。
“應該能查到。”呂星說道。
許琅皺着眉頭看着呂星,沒有說話。
似乎是知道許琅想說什麽,呂星立即說道:“等開完會,我就去監控中心調取錄像。”
許琅點點頭,繼續問道:“朱英奕他們出現在一樓的時候,有什麽異常嗎?”
呂星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他們都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打着踉跄,和平時沒什麽區别,沒看出什麽異常來。”
“沒有異常?”
許琅皺起了沒有,捏着下巴,陷入了沉默當中。
就在許琅陷入沉默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法醫秦明月看着呂星問道:“你說朱英奕他們是在淩晨兩點零八分的時候出現在一樓的?”
呂星點點頭,不解的看着秦明月,他不知道秦明月想要表達什麽,就疑惑不解的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