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之前許琅他們進入的第一個地下通道,這次,許琅他們進入的這個地下通道很短,隻有不到五十米,就看到了出口。
雖然通道隻有五十米,但是,卻出現了三個拐角。
當許琅他們走出地下通道的時候,許琅發現,他們居然走出了那片爛尾樓,此刻,正在一大片的荒地裏。
“嚯,這娘們可能能有心思啊,狡兔三窟,看來,他們當初在搞這個地下賭場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些逃跑的通道了。”杜子喬啧啧稱奇道。
許琅卻沒有發出什麽感慨,他拿着手電筒,在洞口附近尋找着什麽。
手電筒沒晃幾下,許琅就看到了一直斷了根的黑色高跟鞋,許琅走過去,拿起高跟鞋看了看,發現這雙高跟鞋還是個名牌,隻可惜,這種鞋子隻适合在平地上走路,完全不适合在這裏走。
許琅把手裏的高跟鞋交給了丁昊穹,因爲許琅在高跟鞋附近看到了幾滴血迹,血迹還十分的新鮮,許琅伸出手指摸了摸,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站起身,說道:“她跑不遠。”
“爲什麽?”杜子喬好奇的問道。
“她受傷了。”許琅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的血迹。
杜子喬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點點頭,拿起對講機把參與搜捕的人員叫到了這裏。
沒多久,一大群警察就趕到了這裏,在杜子喬的安排下,對這塊區域展開了詳細的搜索。
許琅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眼睛卻在四處觀察,這裏雖然是一片荒地,但是,這裏卻有大大小小無數個土堆,應該是當初建造這些樓房的時候,留下的建築材料,因爲工程無法繼續下去,而這些泥土和沙礫都是不值錢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會來搬走,所以,這裏還存在着很多土堆。
在這些土堆上面,有的是光秃秃的,而有的則長着一些野草,果然,大自然總是升起的,看起來脆弱無比,不堪一擊的野草,總是會出現在人們想不到的地方。
因爲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天空上的月亮本來就不是十分的明亮,此刻,它已經被一團烏雲遮住了,本來就漆黑的黑夜就愈發的漆黑起來,隻有警察們手裏的手電筒,還在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丁昊穹看着那些正在忙着搜索的衆人,就對許琅問道:“你說她一個女人,又受了傷,能跑到哪裏去?”
許琅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過頭,看着丁昊穹,反問道:“如果你是她,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麽做?”
“我會怎麽做?”
丁昊穹四處看了看,然後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是她的話,明知道現在各個路口都被封-鎖了,想要跑出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回去,無異于自投羅網,加上又受傷了,我肯定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讓警方以爲我已經離開了,隻要警方在搜索一番無果之後,肯定會擴大搜索範圍,或者轉移搜索方向。”
許琅點點頭,說道:“沒錯,人确實是很聰明,但是,在有的時候,人和動物其實沒什麽不同的。”
聽到許琅這麽說,丁昊穹疑惑的看着許琅,詫異的問道:“難道你知道她藏在哪裏了?”
許琅笑着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到一個不怎麽樣起眼的土堆上坐下,坐下之後,還伸出腳在土堆上用力的踩了踩,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根香煙,一邊抽一邊說道:“出來吧,難道還要我請你出來?”
“......”
丁昊穹四處看了看,沒有任何的動靜,除了那些正在搜索的警察在搜索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之外,現場沒有什麽異常情況。
“你在跟誰說話呢?”丁昊穹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了。”許琅笑着說道。
“你知道她在哪了?”
許琅笑着點點頭,低頭看着自己屁-股下面的土堆,說道:“一個人在氧氣稀薄的空間裏,存活的時間大概隻有二十來分鍾,如果毅力好,加上運氣好的話,她可以在裏面生存幾個小時,但是,你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估計,你等不到警察離開就會窒息而死。”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呼吸很困難啊?是不是感覺喉嚨好像火燒了一般?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就讓人在這裏舉行篝火晚會了啊。”
在許琅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的時候,杜子喬和丁昊穹還有其他人也都走了過來。
在幾支強光手電的照射下,丁昊穹這才發現,在黑夜當中看起來不怎麽樣起眼的土堆,泥土有被翻動過的痕迹,很顯然,這個土堆有問題。
“難道她就藏在這土地裏面?”丁昊穹看了看土堆,又看了看許琅,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許琅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不出來是吧?去,找點柴火過來,我有些冷,要烤火。”
“是。”
圍在這個土堆附近的警察面面相觑,會心一笑,然後就笑着說道。
“沙沙......”
“我出來,我出來,别點火。”
就在許琅話音剛落,許琅屁-股底下的土堆動了動 ,然後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許琅和杜子
喬對視一眼,然後,許琅就起身,從土堆上面下來,而其它的警察也過來幫忙,把這個土堆挖開,然後,就把一個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的女人,從土地裏面拉了出來。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緊身長裙,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的明顯,前-凸-後-翹的,女人留着一頭黑色的長發,此刻,頭發上沾滿了泥土,而她的裙子也被她在大腿部位撕開了,應該是爲了逃跑而不得已爲之的。
當女人被拉出來之後,許琅這才發現,在土堆的裏面,有一個玻璃櫃子,櫃子不大,隻能容納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蜷縮着身子待在裏面。
許琅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玻璃櫃子,他搖搖頭,正是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爲了逃命正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這麽狹小的空間裏,她一個成年人居然還鑽了進去,真是讓人無語。
女人的臉色漲紅,在被拉出來之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且,此刻正長着嘴唇大口大口的呼吸,顯然,在裏面待着的這段時間,她并不好受。
許琅走到女人的面前,伸出手,撥開女人額前當着臉頰的頭發,問道:“你是周钰雪?”
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琅,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就是許琅吧。”
“你認識我?”許琅皺了皺眉頭,看着周钰雪問道。
“不認識,不過,聽說過你。”周钰雪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
“你聽誰說的?鄧飛章?”許琅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知道鄧飛章?你們認識?”
這一次輪到周钰雪有些意外起來,不過,她吃驚的表情隻是一閃而逝而已,很快就恢複平靜了,看起來,這個年齡不大的女人,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鄧飛章在哪?”許琅沒有回答周钰雪的問題,而是問道。
周钰雪搖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說道:“我不知道,想要找到他,你别問我,自己去找啊。”
“聶方、步鵬甫還有唐志勇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許琅問道。
“你猜啊,哈哈......咳咳咳......”
周钰雪似乎是認命了,她看着許琅,臉上浮現出一抹快意的大笑,這讓許琅看的直皺眉。
許琅沒有再詢問什麽,而是對杜子喬說道:“帶回去吧。”
杜子喬點點頭,就讓手下的人給周钰雪戴上了手铐,然後押解下去了。
随着傑克和周钰雪被警方逮捕之後,這一次對地下賭場的突擊打擊,可以說算是比較完美的,然而,對于許琅來說,這次行動卻稱不上完美,因爲,許琅最在意的那個人,鄧飛章居然沒有在這裏。
許琅他們三個人也朝着回去的路走去,準備和大部隊彙合。
CSY要抓的人已經抓到了,他們隻要把這兩個人帶回去審訊就可以了,而至于地下賭場的其它人,比如那些賭場内部的人,還有那些賭徒,就交給杜子喬他們就可以了,至于會怎麽處理他們,自然有相關的法律爲依據,這些就不是許琅他們操心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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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許琅沒有乘坐警車,而是騎着羅佳妍的那輛哈雷摩托車。
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白天繁華無比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許琅騎着摩托車行駛在街道上,心情十分的凝重。
從今晚的行動來看,雖然地下賭場被打擊掉了,而賭場的老闆傑克和周钰雪都被警方抓捕了,但是,許琅卻發現了問題。
從今晚傑克和周钰雪的行動來看,他們在經營着地下賭場的時候,也給自己準備了好幾條逃跑通道,這是一般從事這些犯罪活動的人,經常做的事情,爲的就是逃避警方的抓捕,然而,這也暴露了一個問題。
聶方案子也好,步鵬甫的案子也罷,亦或者是唐志勇的案子,都是經過精心策劃完成的,從傑克和周钰雪的反應來看,他們是知情的,甚至是參與者,但是,以他們的頭腦真的能夠做到這些嗎?許琅表示懷疑。
還有一件事,許琅在周钰雪被帶走的時候,他特意的看了看周钰雪的虎口,發現周钰雪的虎口除了有幾道被硬物劃傷留下的傷口之外,沒有自己希望看到的那個怪異的蠍子紋身,而傑克的手上也沒有,那麽又一個問題出現了,那個出現在步鵬甫小區門口的那個虎口有蠍子紋身的男人是誰?會不會就是鄧飛章呢?許琅不敢确定。
也許,許琅想要知道的答案,在審訊完傑克和周钰雪之後,就可以知道了,但是,從周钰雪的反應來看,想要從她的身上打開突破口估計很難,到是那個傑克,似乎很好突破。
想到這些,許琅心中就有了計較。
在好了怎麽審訊傑克和周钰雪之後,許琅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唐春冬的事情。
唐春冬被自己從家裏帶到CSY,隻有自己和CSY的人知道,那個想要殺死唐春冬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陳歡,隻是那個想要殺死唐春冬的人一個工具而已。
許琅思來想去,覺得隻可能是自己在詢問唐春冬之後,在離開詢問室,唐春冬聯系了自己的私人秘書陳歡,而那個躲在幕後的人,從陳歡那裏知道了這個消
息,這才兵行險着,想要在CSY殺死唐春冬。
如果失敗了,最多是損失一個可有可無的陳歡這顆棋子而已,如果成功了,那麽,唐春冬死了,帶來的影響會很大,不但是對富源集團的影響,對警方的影響也很大,一個企業的副董事長被帶到警局,不到幾個小時就死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麽?除了CSY的人知道之外,沒有人知道。
而那些不知情的群衆和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又會怎麽想,怎麽報道這件事?
不管唐春冬是被歹徒在警局殺死的,還是因爲警方對唐春冬做了什麽,導緻其死亡的,這對于警方來說都是很不利的,而首當其沖的肯定就是新組成的CSY偵查小組了,或許,因爲這件事,CSY這個才組建的小組,還沒有正式開展工作,就會被迫解散,許琅身爲CSY的組長,肯定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受到處罰是肯定的,而這可能就是那個幕後操縱者想要看到的結果。
不過,萬幸的是,唐春冬沒死,而陳歡也沒有死,這才讓這個險惡的計劃沒有成功。
想到這,許琅的後背就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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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琅回到CSY之後,把車鑰匙還給了羅佳妍,然後問道:“審訊的結果怎麽樣?”
羅佳妍點點頭,說道:“這個外國佬到是很好突破,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他都知道些什麽?”許琅問道 。
羅佳妍就把審訊記錄遞給了許琅,許琅接過仔細的看了看,這才知道傑克的來曆。
傑克,男,今年三十二歲,M國人,他是四年前來到華夏國的,和他一起來華夏國的,除了周钰雪之外,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元甲的兒子周儒風。
周儒風現在才十九歲,而在四年前,他也隻有十五歲而已。
别看周儒風年齡小,他卻是一個擁有着高智商的數學天才,他十五歲就已經從M國的一個重點大學畢業了,本來,他是有着讀研的機會的,但是,他卻放棄了。
根據傑克自己的交代,其實,在四年前他根本就不認識周钰雪和周儒風,他隻是M國的一個已經一無所有,可憐的賭徒而已。
在四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再一次被M國賭場的人給丢出賭場之後,他本來還想着要不要去搶劫一筆錢,繼續回到賭場翻本的,隻可惜,他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他連買槍的錢都沒有了,口袋裏空空如也,一分錢都沒有了,而就在他爲了晚上去哪而發愁的時候,一個陌生人找到了他,給了他一萬塊錢,讓他跟着周钰雪和周儒風去華夏國的S市。
本來已經一無所有的傑克,在看到這一萬塊錢的時候,當然,這一萬塊錢是外币,兌換成華夏币差不多有七萬多,這筆錢,對于傑克來說,是很大的一筆錢,當時,當他聽到要去華夏國的時候,他還是十分猶豫的,畢竟,他沒有去過華夏國,對哪裏不了解。
但是,那個陌生的男人告訴他,隻要他跟着周钰雪和周儒風一起去華夏國,根據他們的吩咐做事的話,就可以得到數不清的錢。
錢,對于一個沉迷于賭桌上的賭徒來說,沒有比這更吸引人的了,于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
就這樣,在一周之後,他看到了周钰雪和周儒風姐弟倆,跟着他們一起來到了華夏國的S市。
到了S市之後,是一個綽号叫花哥的人來接的他們。
花哥先是把他們安排住在酒店,但是,也僅僅隻住了幾天而已,他們就被安排到了前不久剛剛被警方端掉的地下賭場,他們在哪裏開了一個地下賭場。
本來,傑克還十分不願意來華夏國的,但是,當地下賭場建成之後,他頓時就興趣盎然起來,爲了賭博,他什麽都聽從周钰雪和花哥的。
許琅看到這,就皺了皺眉頭問道:“當初在M國找到他的那個陌生男人是誰?”
羅佳妍搖搖頭,說道:“根據傑克的描述,那也是一個外國人,大概四十多歲,金發碧眼,至于對方叫什麽,做什麽的,他統統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他就答應對方來我們華夏國了?”許琅好奇的問道。
“他不想來也不行啊。”
“爲什麽?”
“因爲對方拿着槍指着他的腦袋,如果他不答應的話,他就會死,你也知道,在M國,像他這樣的賭徒如果死了的話,是沒有人在乎的。”
許琅點點頭,周到羅佳妍說的是事實。
許琅想了想又問道:“他見過花哥?”
“見過,不過次數不多,在四年的時間裏,他攏共見花哥的次數不到十次。”
“十次?這不可能吧?”許琅詫異的看着羅佳妍說道。
“傑克的主要任務其實隻是負責賭場的運行而已,看看有沒有在賭場出老千而已,其它的事情,周钰雪根本沒有讓他去做,賭場的事情他知道很多,但是,關于周钰雪和鄧飛章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羅佳妍說道。
聽到羅佳妍這麽說,許琅頓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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