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哥...琅哥...”
就在許琅覺得自己的猜測太過于大膽而瘋狂的時候,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時候,呂星見許琅的表情,陰晴不定,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他有些擔心許琅,就伸出手推了推許琅。
“啊?怎麽了?”
許琅回過神,不解的看着呂星問道。
“琅哥,你想到了什麽?”呂星有些擔憂的看着許琅。
許琅把手裏夾着的早已經熄滅的煙蒂丢進煙灰缸裏,他搖搖頭,并沒有把心中的猜測告訴呂星,畢竟,這個猜測太過于大膽和殘忍了一些。
許琅也不希望自己的這個猜測是真的,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聶方的案子又該怎麽解釋呢?難道聶方真的是自殺?
自殺的案子,許琅見過的太多太多了,但是,選擇爬進焚屍爐活活燒死自己的,許琅還是第一次見到,以目前警方對聶方的調查來看,聶方是一個投機主義者,也是一個利己主義者,這一點,從他爲了創建機械加工廠和唐春冬結婚,還有爲了獲取更多的資源,設計周元甲的公司破産,就可以看出一二來。
可以說,聶方就是一個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這樣的人,往往都會很怕死,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怎麽可能會自殺呢?
想到這些,許琅就對呂星問道:“對了,其它人都去了哪裏?”
“丁副組長還在調查聶方的案子,應該是去機械加工廠了,樊陽和羅佳妍應該去了第三人民醫院,去見步鵬甫的老婆陳素素去了。”呂星說道。
許琅點點頭,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許琅發現,自己好像又忽略了什麽東西。
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麽東西呢?是兩起命案現場的某個細節嗎?
許琅搖搖頭,步鵬甫案件當中被忽略的東西,許琅已經發現了,而聶方案子當中的細節,許琅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發現沒有忽略掉什麽。
許琅想着想着,又想抽煙了,但是,當他拿起煙盒的時候,卻發現煙盒裏面已經沒有香煙了,就在許琅準備起身去買香煙,掏出錢包的時候,随着錢包,還有一張名片掉了出來。
許琅撿起來一看,發現是當初許琅和丁昊穹因爲聶方的案子,去找唐春冬的時候,唐春冬留給自己的名片。
看到這張名片,許琅就想起,當時在唐春冬辦公室裏,那個保養的十分好的女人,在遞給自己名片的時候,趁機揩油,許琅就苦笑着搖搖頭。
就在許琅準備把名片放進錢包的時候,許琅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他想到了自己剛才忽略了什麽。
如果自己之前的那個假設成立的話,聶方和步鵬甫的死,是周元甲的後人爲了複仇而策劃的話,現在,聶方和步鵬甫都死了,而唯一還活着就是唐春冬這個最大的幫兇了,兇手的下一個目标肯定是唐春冬。
想到這,許琅連忙拿出手機,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嘟......”
号碼是撥通了,可是,就是沒有人接聽,許琅頓時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兇手又作案了不成。
就在許琅焦急的等待的時候,就在電話即将挂斷的時候,電話終于接通了。
“喂,哪位?”一個慵懶的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如果僅憑聲音,完全聽不出對方是多少歲。
許琅沒有在意這些,而是開口問道:“我是許琅,你是唐春冬唐總?”
“我是,許琅?許琅......”
唐春冬在電話裏重複了幾遍許琅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她想起許琅是誰了,然後,她就在電話裏嬌笑起來。
“哈哈...原來是許警官啊,怎麽了?許警官是不是想我了?”
“你現在在哪?”許琅語氣有些凝重的問道。
“我在家啊。”
“你一個人?”
“對啊,怎麽了?”
“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
“找我?爲了聶方案子的事情?還是,許警官想和我發生點什麽?”
聽到唐春冬在電話裏那赤-裸-裸的話語,許琅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的厭惡,他強忍着心中的厭惡,說道:“告訴我地址。”
“濱海别墅區9号,許警官,你要早點來哦,我等你,我這裏有上好的紅酒,還有一張很大的雙人床,很舒服的......”
隻是,許琅在聽到唐春冬家的地址之後,許琅就挂斷了電話,根本沒有聽她後面說了什麽。
許琅放下手機之後,對呂星說道:“我現在要去找唐春冬,你記下這個地址,通知刑偵二隊做好備勤的準備,如果我在去了别墅兩個小時之後,沒有聯系你的話,你們直接到别墅裏來找我,明白嗎?”
聽到許琅這麽說,呂星先是點點頭,然後就疑惑地看着許琅,不解的問道:“你去找唐春冬幹嘛?難道她是兇手?”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許琅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C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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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海别墅區是S市最好的别墅區,也是最早一批建築的别墅區,這裏的房價是一個天文數字,許琅這輩子是不可能在這裏買得起房子的了,當然,對于像唐春冬這樣有錢的富二代,在這裏買上一套别墅,還是小意思。
許琅一路上表情凝重,他駕駛着車子從CSY一路開到了濱海别墅區。
在經過門口的時候,他的車被保安攔下來了,當許琅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對方在猶豫了半天之後,才勉爲其難讓許琅進去了。
許琅把車子停在了9号别墅的門口,他下車之後,看到别墅的大門是開着的,這讓許琅有些奇怪,同時,一陣不詳的預感就産生了,難道,兇手已經早自己一步來到别墅,找到了唐春冬?
許琅不敢多想,他直接從開着的大門走了進去,來到了别墅的門口。
當許琅發現别墅的門是鎖着的時候,許琅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發現,别墅的門口有監視器,還有門鈴的摁扭,許琅就摁響了門鈴。
“嘟嘟嘟...”
門鈴響了,可是,别墅的門卻遲遲沒有打開,這讓許琅剛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許琅繼續摁動着門鈴,門鈴響着刺耳的拐角,這讓許琅聽得無比的心煩。
一分鍾過去了,門還是沒開。
兩分鍾過去了,門還是鎖着的。
三分鍾過去了,還是沒有人來開門,就在許琅準備想其他辦法進入别墅的時候。
“咚”
随着一聲聲響,緊閉的大門瞬間被人從裏面打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許琅的面前。
隻是,還沒等許琅反應過來,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把許琅拉了進去,剛剛打開的門再次鎖上了。
許琅的胳膊被人握住,許琅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就在他下意識準備反擊的時候,他發現,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十分的柔然,還有些冰涼,不用看,許琅就知道這是一隻女人的手。
許琅站穩身形之後,這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身影是誰,不錯,她就是唐春冬,隻是,唐春冬現在的這個打扮,和許琅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第一次看到唐春冬的時候,是在她的辦公室裏,當時,唐春冬穿着一套剪裁得體的職業裝,給人一副女強人的感覺,然而,現在許琅面前的這個唐春冬,卻穿的十分的清涼,清涼的都有些過分了。
唐春冬穿着一件白色的蕾絲吊帶連衣裙,衣服的材質看起來十分的高檔,隻是,衣服太過于單薄了一些,兩個人距離很近,許琅可以清晰的看到唐春冬衣服裏面的情趣内衣。
唐春冬雖然已經四十來歲了,可是,她保養的非常好,整個人的皮膚看起來,和三十出頭的女人沒什麽兩樣,白皙的臉龐,粉嫩的脖頸,高聳的胸口,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還有那修長的雙腿,不得不說,唐春冬此時此刻,看起來非常的性感和妖娆,她打着赤腳,十根腳趾沒有塗指甲油,她的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着水,顯然,是剛剛洗完澡出來的。
不知道是因爲看到了許琅,還是因爲剛剛洗過澡的緣故,唐春冬那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少女般的紅暈來,看起來,格外的誘人,和二十多歲青澀的的小姑娘不同,唐春冬就像是一隻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許琅看着唐春冬,唐春冬看着許琅,兩個人距離很近,幾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暧昧和漣漪起來。
“許警官來的可真快啊,我才剛剛洗了個澡,你就到了,難道,許警官是等不及了?”
兩個人在沉默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唐春冬率先開口了。
一股清新而溫熱的氣息,随着唐春冬那性感的嘴唇一張一合,輕輕地拍打在許琅的臉頰上,讓許琅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皺了皺眉頭,看着面前的唐春冬,語氣冷漠的說道:“就你一個人在家?”
看到許琅這個動作,唐春冬有些失望的笑了笑,她理了理垂在耳邊的青絲,說道:“我一個單身女人,不一個人在家,難道還有誰和我在一起?”
“真的隻有你一個人在家?”許琅皺緊了眉頭,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的問道。
唐春冬十分妩媚的白了許琅一眼,朝前走了兩步,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摸許琅的臉頰,但是被許琅躲開了。
“難道你是懷疑我這裏還有其他人?”唐春冬媚笑道。
許琅沒有再去看性感而妩媚的唐春冬,而是從她身邊走過,開始在别墅裏四處查看起來,他不敢确定唐春冬是否在說謊,他必須得親眼看看才知道。
唐春冬在許琅躲過自己的想要撫摸的動作之後,她本來有些失望,但是,看到許琅現在自己走了進去,她頓時就開心了起來。
唐春冬赤着腳走到一個櫃子旁邊,打開一瓶紅酒,倒了兩杯,然後,看着許琅說道:“來杯紅酒?”
許琅在一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在,
他就轉過身,看着唐春冬問道:“卧室在哪?”
聽到許琅這麽問,唐春冬先是一愣,随即就大笑起來,笑的花枝招展,她有些嗔怪的看着許琅,媚笑道:“你們當警察的都是這麽直接的嗎?做事前,都不培養一下情調,是不是太直接了一些。”
許琅眉頭緊蹙起來,他陰沉着一張臉,看着唐春冬,提高了嗓音說道:“卧室在哪?”
“在二樓。”唐春冬這時候也發現了許琅的不對勁,她放下了手裏的酒杯說道。
許琅沒有再去看唐春冬一眼,而是轉身去了二樓。
他首先去了二樓最大的卧室,發現卧室裏有一張很大的雙人床,床上還撒着紅火的玫瑰花瓣,看樣子,唐春冬似乎很期待許琅的到來,然而,許琅卻對這一切看也沒看,他在卧室轉了一圈,連衛生間都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麽,于是,他就離開了卧室,去了其它的幾間卧室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麽。
唐春冬也跟着許琅來到了二樓,她看到許琅在每個房間進進出出的,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或者說,是在找什麽人,她就疑惑的問道:“許警官,你到底在找什麽?”
許琅把别墅裏裏外外都找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這讓許琅有些奇怪和疑惑,聽到唐春冬這麽問,許琅就随口說道:“找一個人。”
“找人?找誰啊?”
“不知道。”
“不知道?許警官,你真有意思,你連要找誰都不知道,那你還找個什麽勁兒啊?”唐春冬端着兩杯紅酒,身體慵懶的倚靠在書房的門框上,看着許琅說道。
許琅緊蹙着眉頭,他在想,難道自己的假設是錯的,聶方和步鵬甫的死,不是周元甲的後人在複仇?
不對,自己肯定是搞錯了什麽東西,或者說是自己想錯了什麽。
可是,自己到底搞錯了什麽呢?
當年害的周元甲公司破産,導緻周元甲自殺的人,就是聶方、步鵬甫還有唐春冬啊,聶方和步鵬甫都死了,接下來應該是唐春冬才對啊,可是,唐春冬現在還好好地活着,而且,還穿的這麽性感,喝着紅酒,滿腦子想着跟自己滾床單,不像是馬上要死的人啊,這是怎麽回事兒。
唐春冬看到許琅靠在書桌前,皺眉沉思的樣子,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
從第一次看到許琅的時候,在得知許琅的身份之後,她就對許琅充滿了興趣和性趣,現在,她看着許琅那沉思的樣子,愈發的覺得許琅很有男人味,這讓她這顆孤寂多年的心,再次活躍起來,于是,她就站直身體,踩着貓步,扭動着腰肢,蹲着紅酒走到許琅面前。
她輕輕地把手裏的紅酒放在書桌上,然後,靠近許琅,一隻手搭在許琅的肩膀上,一隻手去接許琅襯衣的扣子,媚笑道:“既然許警官沒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人,那麽,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别的事情。”
許琅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唐春冬的手腕,他看着面前這個滿臉春意的女人,他突然想到了在自己來之前,呂星告訴許琅,當年幫助聶方和步鵬甫設計周元甲公司的人,真正的執行人不是唐春冬,而是她的堂哥唐志勇。
當唐志勇這個名字出現在許琅腦海當中的時候,許琅突然想到了什麽,于是,他看着唐春冬問道:“唐志勇現在在哪?”
“啊?!”
唐春冬以爲許琅要跟自己發生點什麽,她正期待着等着呢,聽到許琅突然問唐志勇在哪,她猛地一愣,一臉費解的看着許琅,問道:“什麽?”
“你堂哥唐志勇現在在哪?”許琅提高了嗓音問道 。
“他...他...他現在應該在公司吧。”唐春冬一臉錯愕的看着許琅,有些結巴的說道。
“壞事兒。”
這是許琅的第一反應,他松開了唐春冬那柔若無骨的手,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正常情況下,唐志勇應該已經下班了。
許琅撥通了呂星的電話,電話接通了,許琅不等呂星說話,就直接說道:“同志杜子喬,立即帶人趕往唐志勇的家,務必找到他。”
“是。”
呂星在回答之後 ,然後又問道:“那個,琅哥,唐志勇家的地址是哪裏啊?”
聽到呂星這麽問,許琅伸出手一拍額頭,轉過頭,對站在自己身邊,一臉幽怨看着自己的唐春冬問道:“唐志勇家的地址是多少?”
“他是個男人,你找他幹什麽?難道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唐春冬看着許琅,譏諷道。
“地址!”許琅吼道。
“喬營小區C棟,一單元,八樓,801。”唐春冬看着許琅忿忿的說道。
許琅把地址重複了一遍,然後對呂星說道:“通知丁昊穹他們,跟着杜子喬一起去,務必要找到唐志勇,我随後就到。”
說完之後,許琅就挂斷了電話,看也不去看唐春冬,徑直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許琅一邊走,一遍默默地對自己說道:“千萬可别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