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疑點重重


“琅哥,你怎麽看?”趙旬看着許琅那凝重的表情問道。

許琅擡起頭,瞥了一眼趙旬,反問道:“什麽怎麽看?”

“你覺得這是蓄意謀殺,還是自殺?”

“你覺得的?”

趙旬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應該是自殺。”

“哦?說說你的理由。”許琅好奇的看着趙旬說道。

“我有三個理由,第一,就是你手裏的那封信。”

許琅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己手裏的那封信,确實,如果單從這封信上來看,聶方一家五口都死亡了,應該是謀殺加自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或者親手參與其中,是不可能了解的那麽清楚的,畢竟,在這封信裏聶方提到了很多他和妻子盧芬殺害三個孩子的細節,怎麽看都像是聶方和盧芬一起殺害的,他們在殺害三個孩子之後,就選擇了自殺。

“還有兩個理由呢?”許琅擡起頭,看着趙旬問道。

“第二個理由是聶方和盧芬的屍體,他們的屍體是在焚屍爐裏發現的,這種簡易的焚屍爐不但可以從外面關上,也可以從裏面反鎖,我們在趕到現場,打開焚屍爐的時候,焚屍爐是從裏面反鎖的,而且還纏上了一圈鐵絲,如果不是聶方和盧芬自己做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一點。”

聽到趙旬的分析,許琅點點頭。

趙旬說的沒錯,焚屍爐的結構許琅剛才已經看到了,這種簡易的焚屍爐雖然不能和殡儀館的焚屍爐媲美,溫度達不到要求,但是,在啓動之後,焚屍爐内部的溫度還是很高的,足以把一具屍體焚化,隻是不能徹底的焚化成灰而已,如果是有人蓄意謀殺聶方一家的話,那麽,聶方和盧芬爲什麽會乖乖的爬進焚屍爐内部呢?

難道他們不知道,一旦他們爬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了嗎?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意識到這一點,既然左右是個死,他們爲什麽不拼死一搏呢?就算拼不過,至少不會被這麽殘忍的方式殺死,高溫燒死,那種臨死前的痛苦是很恐怖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更不用說,聶方和盧芬爬進焚屍爐之後,還從裏面鎖死了焚屍爐的蓋子,他們爲什麽這麽做?

見許琅點頭贊同了自己的判斷,趙旬繼續說道:“最後一點則是,别墅内客廳裏的那些血迹,血迹是從餐廳延伸到客廳,再到廁所裏的,而客廳和餐廳都是在一樓,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迹,如果聶方的三個孩子真的像聶方在信裏說的那樣,是他和盧芬殺害的話,除了熟人作案,隻有聶方和盧芬這兩個對于三個孩子來說,是完全不用防備的人才可以做的。”

聽完趙旬對這起案子的分析,許琅沉吟了片刻,提出了幾個疑問。

第一,聶方留下的信說,他和妻子盧芬殺害了三個孩子,并且燒毀了三個孩子的屍體,把孩子的骨灰抛灑進了大海裏,那麽,聶方和盧芬爲什麽要殺害三個孩子呢?父母殺害子女的案子,雖然不可見,但是,還是有發生過的,聶方和盧芬都是四十來歲的成年人了,社會閱曆和經驗都十分的豐富,心理承受壓力的能力也很強,他們殺害三個孩子圖什麽?

第二,聶方三個孩子真的被殺害了嗎?焚屍爐裏的兩具屍體真的是聶方和盧芬的屍體嗎?

第三,聶方和盧芬殺人和自殺,姑且說他們是自殺的,那麽,他們自殺的原因是什麽?

第四,聶方留下的這封信,詳細的講述了他作案的過程和計劃,包括叫自己的秘書來家裏,都提前準備好了,如果聶方真的想要自殺的話,那麽,他安排這麽多事情,還有留下這封信到底想要做什麽?隻是爲了告訴警方,他和妻子盧芬殺害了三個孩子,然後自殺嗎?

許琅提出的這是個疑問,現在都沒有辦法解答,聶方的三個孩子是否真的被殺害了,還需要對别墅内的血迹進行采集和化驗才知道,就算證明了那些血迹是三個孩子的,可是,現場沒有發現三個孩子的屍體和殘骸,就無法輕易的下結論說這三個孩子已經被殺害了,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人沒有找到,屍體也沒有發現,就不能确定三個孩子真的已經死了。

至于許琅提出的第二個疑問,秦明月這時候站起身,走到許琅身邊,緩緩地說道:“通過初步屍檢,這是兩具成年人的屍體沒錯,兩名死者是一男一女,被高溫燒死的,至于,他們的身份是不是你們說的聶方和盧芬,我需要把屍體帶回去,進行解剖之後才知道,不過,根據屍體的骨齡來看,應該是聶方和盧芬。”

“你确定這兩具燒焦的屍體,就是聶方和盧芬?”許琅看着秦明月問道。

秦明月搖搖頭,說道:“在屍檢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也不敢确定,畢竟,屍體的外貌特征都被燒焦了,單單隻從肉眼看是無法确定,不過......”

許琅聽到這,就不等秦明月繼續說下去,擺擺手,打斷了秦明月的話語,說道:“那就把屍體帶回去,進行司法解剖之後在說,案情

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要輕易的下結論。”

秦明月微微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琅,然後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許琅沒有去看秦明月的背影,而是看向趙旬說道:“帶我去别墅看看吧。”

趙旬點點頭,就頭前帶路,領着許琅離開後花園,來到了别墅裏面,丁昊穹從抵達現場開始 ,就沒有說話,他似乎對這起案子不是特别的關心,因爲,從他下車開始,就始終把注意力放在許琅的身上,許琅察覺到了這一點兒,但是,他沒有說什麽。

————

别墅的大門是開着的,在門口站着兩名刑警,許琅他們在戴上鞋套之後,就進入了别墅裏面。

當許琅走進别墅之後,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許琅的眉頭下意識的挑了挑,然後看向客廳裏面。

别墅的地闆鋪的是大理石地闆,看上去雖然不起眼,但是,價格卻不菲,原本幹淨的地闆上,此刻,呈現出一道道,一灘灘的黑褐色的血迹,血迹已經幹涸了。

許琅發現,客廳裏的血迹從餐廳延伸過來的,然後又延伸到了衛生間裏。

許琅看着地闆,走進了現場,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那些血迹,先是來到了餐廳。

圓形的餐桌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無論是餐桌還是椅子,都整整齊齊的放好了,許琅挑了挑眉頭,然後就順着餐廳,來到了廚房。

許琅發現,廚房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鍋碗瓢盆都整整齊齊的放在原位,垃圾桶也是幹幹淨淨的,隻是,刀架上應該存在的刀具,此刻都沒有了。

在看過廚房和餐廳之後,許琅他們再次回到客廳,發現客廳裏,除了地闆上有血迹之外,無論是沙發上,還是茶幾上,居然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迹,連個血點子兒都沒有,茶幾上還放着一個幹淨的煙灰缸,沙發上的抱枕和沙發套都沒有絲毫的淩亂,許琅的眉頭漸漸皺起。

最後,許琅他們來到了衛生間,發現衛生間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大灘的血迹,相對于餐廳和客廳地闆上的幹涸的血迹,衛生間的血迹處于半幹的狀态,也許是因爲衛生間的濕氣很大,血液現在還沒有完全凝固,也許是地闆上有水,導緻血液無法完全凝固。

許琅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發現,在衛生間的地闆上,除了有血迹之外,還有一些碎肉,不過,碎肉不多,隻有幾小塊,如果不是許琅觀察的仔細的話,就不可能發現。

相對于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廚房、餐廳和客廳之外,衛生間就顯得有些狼藉了。

樊陽和秦明月還在後花園,許琅沒有貿然進入衛生間,他在看完衛生間的情況之後,就退出了衛生間,眉頭緊鎖起來,新的疑問産生了。

從現場發現的血迹來看,肯定是有人死亡了,這個出血量,如果沒有人死,許琅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就許琅看到的這些血迹的出血量來看,最多隻有兩個人死亡,絕對不可能是三個人都死亡了,如果聶方殺害了三個孩子的話,那麽,這個出血量就不對,難道,聶方隻殺害了三個孩子當中的兩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肯定還有一個幸存者,那麽,這個幸存者是誰?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如果聶方的三個孩子,确實是聶方和妻子盧芬一起殺害的,他們既然已經選擇了殺人,那麽,爲什麽要把廚房、餐廳還有客廳收拾的那麽幹淨,廚房的垃圾桶、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都是幹幹淨淨的,難道,他們是爲了掩蓋他們殺人的痕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們爲什麽不把地闆上的血迹也一起清理了?有時間收拾廚房、餐廳和客廳,拖個地闆花費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爲什麽沒有這麽做?

第三,聶方留下的信上說,他和盧芬是在三個孩子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處于昏迷的狀态下,把三個孩子拖到衛生間,用塑料袋套住頭,用菜刀殺死的,那麽,聶方殺死三個孩子的作案現場應該是衛生間,在衛生間看到血迹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爲什麽餐廳和客廳的地闆上都有血迹呢?難道,他們殺害三個孩子的第一作案現場不是衛生間,而是餐廳?

這些疑問一一的浮現在許琅的心頭,他站在客廳,擡起頭,朝樓上看去。

趙旬看到許琅的視線之後,立即說道:“别墅分爲三層,二樓是三個孩子的房間,三樓是聶方和盧芬的房間,樓頂還有一個露天的遊泳池,不過,遊泳池還沒有使用,裏面沒有放水。”

“樓上檢查過嗎?”許琅問道。

“檢查了。”

“有什麽發現沒有?”

趙旬搖搖頭,說道:“我們把二樓和三樓的所有房間,包括樓頂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無論是三個孩子的卧室、客房,還是聶方夫妻二人的卧室和書房,都沒有被翻動的痕迹,一切都和他們生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許琅皺了皺眉頭。



對,大兒子聶文星的房間裏,書包就放在床上,大女兒 聶憐的書桌上還放着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至于小女兒聶冬卉的卧室裏,到處都是散落的玩具,而聶方和盧芬的卧室裏,存折、銀行卡、金銀首飾、奢侈品還有十萬塊錢的現金都在。”

“在家裏放這麽多現金?”許琅轉過頭,疑惑的看着趙旬。

趙旬聳聳肩,苦笑着搖搖頭,說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有錢人可能都是這樣吧,沒事,就在家裏放點現金之類的東西。”

聽到趙旬的打趣,許琅沒有說話。

三個人在别墅裏又待了一會兒,幾個人就走出了别墅,來到了外面的院子裏。

趙旬瞥了一眼丁昊穹,然後,看着許琅,笑了笑,說道:“琅哥,既然這起案子由你們CSY接手了,這裏就交給你了,那我就帶人先撤了。”

許琅點點頭,說道:“你們撤吧。”

“等案子忙完了,記得找我喝酒,五年沒見了,一定要好好聚聚。”趙旬在臨走前說道。

許琅點點頭。

“一定。”

“我等你。”

趙旬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招呼城東刑偵支隊的人,離開了案發現場。

趙旬雖然帶着城東刑偵支隊的人走了,但是,派出所的民警還是留在了現場,他們需要配合CSY偵查小組的工作。

在趙旬走後,在别墅的門前就隻剩下許琅和丁昊穹了。

“這起案子你怎麽看?”

兩個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許琅突然轉過頭,看着丁昊穹問道。

“我?”

丁昊穹有些詫異的看着許琅。

許琅點點頭。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應該是一起經過精心安排的謀殺和自殺案件。”丁昊穹想了想說道。

許琅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丁昊穹,然後說道:“你是這麽認爲的?”

丁昊穹搖搖頭,說道:“不是我這麽認爲的,而是現場留給我們的信息是這樣的,或者說,是有人想讓我們這麽認爲的。”

丁昊穹說完之後,就看向許琅,希望許琅能夠給出不同的看法,然而,許琅卻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朝着後花園走去,這讓丁昊穹有些疑惑和好奇起來。

許琅來到後花園之後,看到秦明月已經讓人把兩具燒焦的屍體裝進了斂屍袋,擡到車上去,而他本人正在收拾工具箱。

“别墅裏有大量的血迹,你去看一下,我要知道裏面到底有沒有死人,如果有人死了,死者是誰。”許琅對秦明月說道。

秦明月站起身,拎着工具箱點點頭,沒有說話,徑直朝着别墅裏面走去。

許琅又來到了樊陽身邊,看着樊陽已經把一頭火紅的長發藏在了帽子裏,此刻,她正戴着手套和口罩,拿着工具對焚屍爐的蓋子,進行痕檢工作。

許琅走過去之後,開口問道:“有什麽發現沒有?”

聽到許琅的聲音,樊陽站起身來,摘下口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焚化爐的蓋子被破壞了,根據勘查發現,蓋子是被人從外面破壞的,應該是剛才那群同事做的。”

“能看出來,焚化爐的蓋子在屍體沒有被清理出來之前,是完好的嗎?”許琅問道。

“是完好的,被破壞的地方很新,至少,在焚化爐最後一次進行工作的時候,蓋子還是完好的。”樊陽說道。

許琅點點頭。

樊陽看了看許琅,又看了看和許琅站在一起的丁昊穹,說道:“對了,我在焚化爐的蓋子上發現了幾枚指紋。”

“采集,拿回去和聶方一家人的指紋進行對比。”許琅直接說道。

樊陽點點頭。

許琅在跟樊陽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了放在焚屍爐一旁的攪碎機,想起了信裏說的事情,許琅就對樊陽說道:“對攪碎機也進行檢查,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比如指紋,毛發,還有骨頭殘渣。”

樊陽再次點點頭,就重新戴上口袋,繼續工作起來。

在給秦明月和樊陽安排完工作之後,許琅環顧四周,看到賴邳正在和一個三十出頭,穿着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說話,賴邳一邊問話,一邊拿筆記錄着什麽。

丁昊穹順着許琅的視線看過去,就笑着說道:“那個人應該就是報案人,聶方的秘書了。”

許琅點點頭。

許琅又環顧一周,發現除了當地派出所留下的幹警在負責警戒和幫忙之外,許琅沒有看到呂星和羅佳妍,這讓許琅感到有些奇怪。

許琅和呂星搭檔很久了,呂星沒在現場,許琅知道他去幹什麽去了,肯定是去找物業,調取别墅這邊的監控錄像去了,但是,羅佳妍去哪了?許琅感到有些奇怪,不過,許琅沒有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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