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意外之事


雙手将殿門輕巧閉合前,鳳墨影一擡眸,恰巧瞧見了那水墨屏風上投射出一道俊秀的身影,側顔俊美無俦,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了雙唇。

她心中怦然一跳,手指一拉,關上了殿門,唇角卻下意識地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殿内屏風後,雪靈染怔神了半息後,才放下了手指,笑意亦是逐漸暈染了唇角,笑靥溫柔和煦如春風拂面。

他回身轉眼,瞧上了檀木榻旁的那一盞幽藍燈火。眼神由纏綿歡悅,漸漸變得沉寂了下來,黑瞳中慢慢地透露出了一絲的惆怅與哀愁。

鳳墨影一路回了來儀殿,初春乍寒,她卻覺得滿心愉悅,今夜要比往日都要溫暖了許多。

坐在睡榻上,心思放空了半晌後,就從衣袖裏抽出那一本醫書來翻開觀看。這時,她才想起自己方才應該問一問雪靈染這些關于修習内力的事情。都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竟把正經事給忘了。

鳳墨影撇嘴一笑,這一切來得太過猝不及防,自己也逃得太快。

幸好沒有忘記今晚,還約了北堂渺在這裏見面。

她合了醫書,躺在榻上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子時三刻,窗牖外才傳來了剝啄之聲。鳳墨影已雙手交臂,靠在床欄上等了許久,她轉眼望向窗外,燈火中現出一個纖修的身影來。

待看清了來人之後,她輕道了一聲:“請進。”

窗外的人輕巧地跳進殿中,火光中現出了他清絕的面容,一身白衣外加披了件淺灰的罩衫,在夜裏顯得不那麽的耀眼。

北堂渺轉身朝她行禮,道:“臣來遲了,請陛下恕罪。”

鳳墨影一下子站起了身來,關切道:“事情辦得還順利嗎?”也難怪她敏感,最近對方動作連連,一路緊逼。如今北堂渺已成爲了她最大的助力,對方也不可能無所作爲。

北堂渺輕歎了一聲,道:“沐王府的管家被人劫走了。”

鳳墨影一挑眉,問道:“在何處劫走的,都是些什麽人?”

北堂渺皺眉道:“在沐王府内,一群黑衣人,使用的都是江湖上的招數,來路暫時不明。”

鳳墨影心中暗跳,呢喃道:“竟然能從你的手中将人劫走,看來這武力值不低。”對方果然是處處設局,事事皆有防備。

北堂渺聞言臉色微冷,眉目微垂,仍舊是歉疚地道:“是臣低估了他們。”

鳳墨影回神後,嗅了嗅鼻子,驚道:“你受傷了?”

北堂渺搖頭道:“隻是小傷,并不礙事。”

鳳墨影的目光準确地落在了他的左臂上,手肘上的衣裳有些破開,滲出了幾絲血絲,在他白色的衣裳上特别的醒目。她擡手朝那點了點,問道:“可有上藥包紮好了。”

北堂渺似乎并不習慣她的關心,臉上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後,立刻轉移話題:“那個漠回人已将他帶回宮中。此人的武藝不弱,今晚若不是他自願跟随我們回來,說不定也會被那些黑衣人一塊劫走。”

鳳墨影這回總算是想起了他因爲各種原因,而對自己的嫌棄。她也就此收起了自己同理心,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再轉身走開了幾步,道:“此人此刻身在何處?在‘落梨宮’中?”

北堂渺又點頭,肯定了她的話,問道:“陛下可要見他?”

鳳墨影抿唇一笑,卻是擺手道:“現下還不急。你如今受了傷,若爲寡人引息歸脈,對你可有妨礙之處?”

北堂渺的目光緩和了一些,低語道:“無妨,臣所受的隻是外傷,對于内息無礙。”

鳳墨影心中不由一振奮,回首看住他道:“那麽,便事不宜遲吧!”她對于能夠擁有高級的武力值這一事,早就按捺不住,雀雀欲試已久。

北堂渺看住她眼中異樣綻放的光彩,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卻仍是指點着她說道:“陛下,請先到墊子上盤腿而坐。”

鳳墨影控制住自己的興奮心情,往矮案旁的錦繡墊子上盤腿坐下,眼中隐隐地閃現着期待的光亮。

北堂渺依樣在她的身後坐下,聲音似在耳邊說道:“臣所修習的心法本與陛下所習的相沖,固不能襄助陛下的氣息沖脈歸經。如今之法,隻是以一縷氣息相引,遵循‘無邪心經’之法遊走經脈百骸,陛下需自身催動心法跟随引導氣機入脈歸穴。”

催動心法?她如何催動?

鳳墨影心中無底,一時無語。

北堂渺又道:“臣會先助陛下提起氣機,務必請先忍耐。”

鳳墨影不由有些顧慮道:“弄不好的話,寡人會有性命之憂嗎?”

北堂渺斬釘截鐵地道:“不會。臣自會一路相護陛下的氣機流轉,以防走火入魔。”

鳳墨影暗中稱善,說道:“好,開始吧!”

北堂渺答應了一聲後,兩指并攏,默念心法,催動氣機,一股氣息從她的背後要穴注入體内。暖融融的氣息沉落她的丹田之中,鳳墨影這具身體内本有的内力受到了激蕩,一下子便朝那股入侵的氣息自然而然地抵禦而上。

這些感覺極是奇怪,鳳墨影閉合了眼睛細細地感受着,似乎當真有着一股氣流在身體裏似有生命般在流轉起來。

北堂渺激起了她的氣機後,便将内力減弱化成了一股極爲溫和的力量緩緩地引導着鳳墨影體内自身的氣息進入了任脈之中,一路破關入穴。隻因鳳墨影自己不會催動心法,氣息有時候斷斷續續,有時候停滞不前,他隻好耐心地一面來回牽引;一面小心護法。

他此時此刻才真正地了解到了鳳墨影那日所說的忘了的意義所在,真是始料不及她會是忘卻得如此的一幹二淨。内心裏也真正地詫異她對自己的信任竟已達到了幾乎是性命相托的地步,同時也是十分地佩服她的勇氣與膽色。

北堂渺心知這種情形是十分的糟糕,但卻已是騎虎難下,絕不能再随意停下來了。這氣機一旦激發,若是貿然地打斷,他自己雖不至于重傷,但鳳墨影卻是會受到自身的反噬,輕則血脈逆流;重則性命堪憂。

而在于鳳墨影卻是對此無知而近乎勇,她對此事是完全的不了解。這是出于對事情的緊迫,和對自身力量的渴求,又在北堂渺保證她沒有性命之虞下,大膽地做出了這一次的決定。

時光一分分地流逝,兩人額上身上的汗也不停地滑落。

北堂渺的臉色一分分地白皙;鳳墨影的臉色卻是一分分地紅潤。一人宛如冰山籠罩;一人宛如置身火焰。

鳳墨影隻感覺體内流轉的氣息越來越宏大,似乎随時都可以像一群将要失去控制的野馬般四散奔騰開來。她渾身顫栗着,氣息流動過的經脈如被火熾般疼痛了起來,這種感覺難以忍受到幾乎沖破了她的理智所能控制的極限了。

她咬住牙齒堅持着,卻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經受了如此之大的疼痛後,神志有些奔潰四散的迹象。

北堂渺更是渾身冷汗淋漓,身體的溫度随着内力地輸出一分分地在急速下降。想不到鳳墨影體内的内力竟不下于他,需得用盡全力才能勉強壓制住了她随時都要似火焰般四散開來的氣息。

入脈歸元,他終于将她的内力引入了任脈中的最後一個穴道,一路繃緊的心神不由一松。

灌出的氣息已來不及緩緩地收歸入自身的經脈,當時便化作一股冰箭般反噬入了他的體内。北堂渺心胸中一陣劇痛,血腥即刻就湧上了咽喉,泌出了唇角,他的身體虛脫無力地朝一旁倒在了地上。

鳳墨影的精力也耗損到了極緻,她的神智終究也是奔潰了過去,身體一時間已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綿綿軟軟地倒到了北堂渺的身上去了。

北堂渺靜躺了半息,緩和了氣息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便恰恰瞧見了倒在他腰上的鳳墨影。她雙眼緊閉,氣息起伏不定,臉色卻绯紅異常,身體四肢微微地展開,看着竟像是一個宿醉之人般失去了所有的醒覺以及防備。

他默默地看着彼此倒在地上的姿态,若是此刻有人進入殿中來,倒不知會是做何種感想?

内心裏是十分的厭棄這等情形,但他現在連翻一個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遑論其他。

北堂渺用最後的一點精神冷冷地盯住鳳墨影,心中氣恨得難以平息。若不是她忘卻得這麽徹底,他又怎麽會白白受累了這一場?

這個女人明明自從登基之後,就是殘暴不仁、殺戮成性的一代暴君。師父卻說若不是她軍功赫赫,不足以支撐起鳳曦國的整個基業。她的身上天生便有帝王的狠戾霸氣,但若換成了其餘的幾位公主,難免會有女子的優柔寡斷和小心計較,一代皇朝可能将會就此沒落?

他從未如此正眼地看着她,心想,她這樣狠辣涼薄的心性和暴虐兇殘的手段,就真的能撐起一個鳳曦國嗎?

浮宮中每一代人都出來一個影衛守護着鳳曦國的當代君王,這樣的意義究竟何在?

自己是應該義不容辭地遵循着開山祖師的遺願?還是應該明辨是非地有所選擇立場與責任?

内力消耗得太過,在不知不覺中,北堂渺的思緒中斷了去,閉上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沉入了深沉的睡眠當中去。

等他再次蓦然醒來,警覺地張眼四顧,發現眼前的錦繡紗帳十分的陌生,身下躺着的卻是軟榻。

眼角的餘光驟然瞥見身旁有一人與自己齊頭并躺在榻上,不由登時是心中一驚,猛地坐起了身來,目光發直地看着身邊的鳳墨影。

這一番動靜,立刻讓淺眠的鳳墨影警醒過來,手中攥緊袖子裏的匕首。同時張開了眼睛,環顧一周後,目光落在了坐在榻上的北堂渺身上,聲音帶着初醒的沙啞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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