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倒黴是的法觸,不過更倒黴是發現法觸的神秘人。法觸體力和耐力比神秘人強的多,硬是用跑的方式把神秘人給甩掉了。
這個遊戲也有不公平的地方,比如雲飛揚明明就坐在路邊,神秘人瞎了一般就這麽騎車過去了。
這讓曹雲看的恍然大悟,這個任務雲飛揚絕對是大腿。不對,總導演很雞賊,不抓雲飛揚也許是因爲雲飛揚是神秘人老大。但不能排除總導演利用雲飛揚來釣魚。
曹雲暗中再觀察一會,沒錯了。總有神秘人遊弋在雲飛揚附近。最要命的是有兩個人,隻要前後一封堵,去抱大腿基本升天。
作爲一位好人,壞人遍布整個世界的情況下,壓力還是很大的。
……
第三個小時,總導演:“發布神秘人任務,延河兩邊一共有十五條字謎,解謎時間爲一個小時。第四個小時理論上會投放15名神秘人參加抓捕,玩家破解一條字謎,将減少一名神秘人。玩家無法因爲破解字謎獲得任何獎勵。是否破解字謎,由玩家們自己選擇。”
這條河其實是小溪,目前還沒有進行整治,河邊各種怪石林立,隻有在彙入海水位置才有點河的意思。有的河段有河灘,有的沒有。遊戲區内河長大約四公裏,目前一共有三名神秘人參加抓捕玩家,未有玩家被捕。
沒有玩家被抓的很大一個原因是神秘人太少了。諸如對付桑尼,一個人上天台,桑尼就順繩子下樓,就三樓,摔不死。無法圍堵。
總導演獨自補充錄制,對河段地圖進行說明。三名腳踏車神秘人每個人有自己的巡邏區域,他們三個人覆蓋了全部的河段。神秘人隻有肉眼看見玩家才會進行追擊,一直追到玩家最後消失的地點。
按照總導演分析,隻要有多名玩家配合行動,找字謎并不難,因爲每條字謎下面都站立了一名劇務。同時破解字謎也不難,都是很基本的粗淺的字謎。現在問題是有多少玩家會去做任務。
總導演說明,類似的節目中,冒險爲大家謀求利福的玩家不算少數。一個原因是玩家多是明星,需要在鏡頭前賺取觀衆的好感和對他們道德的認同。對于本遊戲,總導演認爲總會有三到四位玩家會去做任務。
結果讓總導演大跌眼鏡,半個小時過去了,根據攝像師的反饋,沒有一個玩家主動靠近河段。就連原本在河段乘涼的雲飛揚也走的遠遠的。
曹雲和攝像師講道理:“我們現在十六人,即使全部進入下半段,赢家隻有八人。對吧?任務輸了,最終赢家還是八人。任務赢了,最終赢家還是八人。”
攝像師:“可是不做任務的話,曹律師你體力較弱,危險最大。”
“你才體力弱,我在大回轉中拿到季軍。”曹雲道:“再說,就算我體力差。你也知道我體力差,還讓我這個體力差的去冒險,你有沒有人性?”
攝像師一時語塞。
桑尼回答攝像師的問題:“我的職業是警察,我很願意去解字謎。但是要考慮到一個實際問題,這麽多玩家中,隻有我這麽一位在職警察。如果我犧牲了,那麽由誰去保護大家呢?自殺者勇敢,活下來的人更加勇敢。諸如我這樣,爲了大家利益,忍辱偷生是一種大智慧,大勇大智。”
攝像師接不住桑尼這些話。
雲飛揚:“年輕人表現的機會,我就不要去搶風頭了。未來是年輕人的,應該把舞台讓出來。”
曹烈:“隻有三位神秘人無法提升遊戲本身的樂趣,我希望沒有人去做任務,這樣才能讓這個遊戲充滿樂趣。”
法觸:“我希望神秘人能強悍一些,這樣可以幫助我淘汰末位。”
鏡頭:“河在那邊,我在這邊,我跑幾公裏過去做任務?我傻還是你傻?”
李龍:“壓力太小,沒意思,把人放出來吧。”
大概意思分成兩派,一派是不願意爲了集體利益犧牲自己利益的人。一派是希望增加挑戰難度。後者如同嫌高考試卷太簡單的學霸,隻有加強試卷難度,才能讓學霸們嶄露頭角。前者呢?前者這些人都應該抓去判刑,沒有集體哪來的個人?
李龍等人說的很有道理,本次遊戲面積大,而且還混雜了很多工作人員,抓捕難度要遠高于類似節目。畢竟如曹雲這樣活不過三秒的人,都能堅持三個小時,就說明神秘人目前缺乏實力。
曹雲不這麽看待問題,這個遊戲的核心不是神秘人和玩家的追逃。而是玩家在獲得一定分數之後,對每個小時增加的風險的評估。
這也叫散戶自我心态。散戶股票漲了,還會漲,肯定還要漲。他們無法去預估跌的價位。股票跌了,他們認爲,反彈,一定會反彈,遲早會反彈。
現在玩家們開始賺取積分,每小時獲得積分一直在翻倍。但風險也開始翻倍。什麽時候抛出股票,就要看各人自己的心态。
遊戲從早上八點開始,前六個小時積分爲50分出頭,這裏将是一個分水嶺。50分可以獲得一張良将卡。想獲得名将卡,就必須多支撐三個小時。多支撐三個小時後,隻要撐過最後一個小時,那麽不僅可以獲得破百的積分抽名将卡,而且還可以直接抽名将卡,等于兩張名将卡。最後一個小時的回報是最豐厚的。風險肯定也是最大的。
取舍博弈或者稱風險博弈在各行各業都可見,以曹雲的律師行業來說。建議嫌疑人認罪和還是建議嫌疑人無罪辯護,非常考驗律師的能力。早些年風險委托還不流行時,律師從不給委托人打包票。
名氣高的律師,業務多,就可能出現敷衍辦案的情況。風險委托彌補了這一缺陷,你赢了才有錢拿。但是又出現一個不好的風氣,律師會先評估你的案子,再開出條件。假如你的案子很難打,基本委托費用就高。普通人打官司,律師通常要收基本委托費,不會純收風險委托。從一方面來說是律師的不自信,另外一方面來說這類律師上不了台面。
諸如曹雲這類律師,一律風險委托,難度高的多收費,難度低的少收費。通常意義的律師在看完案子後,對勝負和代理難度基本有初步的評判。好律師要盡可能把必輸的官司打成和解,在必勝的官司中要雁過拔毛,爲雇主争取最大利益。
在曹雲律師生涯中較少遇見認罪和無罪選擇。對這個話題歐陽逸是最有發言權。他告訴曹雲,這個選擇通常比辯護本身的難度要更高。最可怕的是,你的選擇無論對錯很可能都不會被委托人所理解。諸如命案,認罪,終身監禁,疑犯不滿,什麽鳥律師收費還這麽高。不認罪,最終罪名成立,還是鳥律師。皆大歡喜的結果隻能建議無罪辯護,最後無罪。即使這樣,在恢複由自之後,部分委托人也會對高額的律師費有所抱怨。
曹百萬的業務來源因百萬的名頭,很好的規避了這方面的問題。這次曹雲必須做出決定,在什麽時間撤出遊戲,他自認爲自己不屬于活到最後的玩家。
……
由于沒有人做集體任務,第四個小時,15名神秘人投入追捕。每位神秘人都有自己的巡邏區域,因爲神秘人人數的增加,導緻了區域密集型。原本見不到面的兩名神秘人,現在一個鏡頭可以拍攝到三名甚至四名神秘人。
第四小時任務:赦免卡。完成任務之後,玩家可以獲得一次赦免,被捕後可以發動,發動時間十五分鍾,處于無敵隐身狀态,不會被神秘人看見,也不會被神秘人抓捕。
任務内容,抓娃娃。在四個區域中一共有八台擺在路邊的娃娃機。距離娃娃機十米處有免費領取硬币的NPC,隻要向NPC說出:祝東方白茹伉俪百年好合,就可以獲得十枚硬币。隻要抓到娃娃,就可以向NPC兌換一枚赦免卡,每位玩家最多隻能兌換一張,不可轉讓。
總導演特别在廣播說明,是抓娃娃,不是偷娃娃,不是搶娃娃,更不是敲詐娃娃。
曹雲一聽朝天空喊:“你什麽意思?你幾個意思?你家娃娃機可以敲詐?”
娃娃機這東西怎麽說呢?純一坑貨,但是确實可以抓的到。相比以前街頭的水果機,娃娃機算是良心了。水果機拆後闆可以調整賠率,水果機隻有吃掉一定籌碼後,才會吐出一定的籌碼。
曹雲曾經和林落抓過三百塊,弄到過兩隻。這個機率吧……
任務一發布,玩家們開始心動。爲集體賣命,犧牲了,集體幫你嚎兩嗓子,就沒有然後了。爲個人賣命,死活自己認。一群自私自利的人開始朝路邊靠攏。
……
英觸在茂密的樹頂,神秘人就從他腳下慢慢走過,娃娃機距離英觸不過十米。
按照英觸的觀察,這台娃娃機區域隻有一名神秘人,以這名神秘人巡邏路線和時間判定,自己有一分十五秒左右的時間。
英觸落在神秘人的身後。神秘人沒看見玩家是不會回頭的,他們對玩家說話外的聲音無感,但是他們會有規律的回頭。英觸觀察了兩次,迅速奔跑,一個滑步,鑽到娃娃機的背面。神秘人回頭,沒有發現英觸。
英觸迅速拿到十個硬币,到娃娃機前投币,口中念:“56、55、54……TM的。”五個沒了,再來五個:“21、20……”
當念到10的時候,英觸一收硬币毫不猶豫的沖刺,跳起,抓到樹幹,用力,原本打算上樹,但未曾想樹枝直接斷了。好在高度不過兩米,英觸安全落地。再回頭和神秘人眼對眼。神秘人瞬間加速,英觸拔腿就跑。
英觸一跑,桑尼從樹冠上溜下來,手上還拿了一片鋸片。沒錯,樹枝是桑尼鋸的。一是坑對手,二是讓對手幫自己引走神秘人。
桑尼拿到硬币,還沒開始抓娃娃,隻見前方數百米的路上,法觸狂奔,身後三名神秘人狂追不舍。桑尼一看急道:“右拐……”按照遊戲判定,神秘人會追擊距離自己最近的玩家。
法觸一見桑尼,怎麽可能拐,如此禍水東引的時機必須把握。
桑尼立刻開跑,法觸追擊,神秘人後面再追。
桑尼雖然練過,但隻是曾經練過,比曹雲不用說。但是要和巅峰身體的狀态的法觸對抗,實在是螳螂擋車。不到五百米,法觸就超過了桑尼。三名神秘人作爲保镖,身體素質極好。
法觸一個右拐,神秘人判定桑尼更近,追擊桑尼。
桑尼跑到吐血才看見救星:正在玩娃娃機的白茹。
什麽?風度?女士優先的意思是女士先出局。
白茹被吓壞了,站立在路邊,眼看四人到達,白茹掏卡:“隐身卡。”
“什麽鬼?”
四個男人風一般的吹過白茹,白茹吓的半死,左右看看,繼續抓娃娃。
不行了,桑尼知道自己快不行,隻有一個辦法了。
桑尼上橋,毫不猶豫的魚躍,人飛出橋外,落在海河交彙口。這是他的本事,他早就勘察過各區域地形。未雨綢缪的技能已經點滿。三位神秘人站立在橋頭看了一會,各自轉身,回自己巡邏區域去。
這裏水不淺,桑尼好不容易靠岸,坐在岸邊喘氣。哪來的隐身卡?該死的法觸。
桑尼被追的腸子都快吐出來。攝像師到達,不僅拍攝到桑尼上岸,還拍攝到桑尼嘔吐。
桑尼上岸後就看見了曹雲。隻見曹雲左右看看,快步出建築,找路邊的NPC要了硬币後鑽回建築。
什麽鬼?
桑尼小心到建築處,在窗戶外朝裏一看,一間辦公室内,曹雲正在玩娃娃機。
卧槽,這家夥把娃娃機給搬走了……卧槽,爲什麽曹雲每次都能想到更好的點子?此人不除,天地不容。
桑尼立刻去拿硬币,進入辦公室。這一推門進入,吓的曹雲把硬币都扔了:“幹嘛?不會敲門嗎?”
“到我了,到我了。”桑尼推開曹雲,順便把地上硬币撿走。
曹雲大怒,一腳踢在桑尼小腿上。桑尼無感,認真抓娃娃:“快去拿硬币了。”
“哼。”曹雲走了。
走啊,走啊!
桑尼奇怪,怎麽還沒回來呢?桑尼投币,認真抓……不對啊!
剛想到這裏,曹雲回來了,風一般的回來。桑尼沒反應過來,曹雲從另外一道門出去,然後拿起捆好的繩子套在門鎖上。桑尼接着看見了神秘人,桑尼急忙從後門逃跑,但門被繩子套住,拉不開。
眼見神秘人即将進屋,桑尼後退兩步一個沖擊,将闆房門中間撞破,穿門而出。接着一個踉跄,腳步不穩摔倒在草地上。神秘人上前一摸……
廣播:“桑尼被淘汰,桑尼被淘汰。”
桑尼坐地捶草,自己不該去得罪小人。要惹也不是不行,必須保證把他弄死。什麽?自己坑英觸也是小人行爲?什麽嘛,那是正義,兵之詭道。曹雲坑自己的行爲才屬于小人行爲,必受到觀衆們的唾棄。
最可恨的是曹雲竟然回來了,摸狗頭一般,摸摸坐在地上桑尼的頭表示安慰。蹲身,從桑尼手中拿走兩枚硬币,回辦公室繼續玩娃娃機。
桑尼大喊:“來人啊,這裏有玩家。”
神秘人沒理他,他已經被淘汰了。大約一分鍾後,一輛觀光車到達,兩名保安将桑尼押送上車,送離戰場。桑尼這時候不太想生氣,因爲剛才再次生過氣了,曹雲用自己手中兩枚硬币抓到了一隻娃娃。
此情此景,除了卧槽能說什麽?勝者爲王,敗者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