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一點都沒猜錯,在錢坤委托北武找律師後,桑尼就翻北武的老底。一翻才知道,曹蒼蠅陰魂不散,竟然也攪在其中。桑尼不想和曹雲扯皮,很客氣先打電話:“曹雲啊,北武是你姐夫?”
曹雲:“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桑尼:“沒什麽意思,查案,你姐夫略微有一點關系。沒事,我這邊略過。”
曹雲:“略過是什麽意思?我姐夫幹了什麽壞事嗎?”
你看,這鳥人在維護自己人利益的時候,特别不對味。
對付這種人要直接點,别給自己找不自在。桑尼開門見山:“老子在辦案,不想你來湊熱鬧。OK?”
曹雲:“什麽鬼案?”
“你管。”桑尼挂電話,進入審訊室,坐下,看面前的錢坤:“喝水?”
“好的。”
桑尼:“沒有,渴着。”
“……”錢坤。
桑尼:“既然抓你,你應該知道大事不妙。你時間不多,現在有一個好消息,檢方願意對你網開一面。”
錢坤:“我要律師,我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
桑尼呵呵一笑,拿卷宗離開審訊室。
一課會議室,風雪介紹錢坤的背景。錢坤祖先是東唐的名門望族,二戰結束後,錢坤的爺爺以外交人員身份旅居美國。錢坤父親在美國出生,是美國人。錢坤父親大學畢業後旅居法國,和當地一位東唐裔女子相愛,生下了錢坤。
錢坤擁有歐洲著名大學教育心理學的碩士學位。
到這裏一切資料都很正常,解密的資料開始歪了。
錢坤的父親是美國派駐到法國的特工,錢坤的母親竟然是蘇方的諜間,并且是故意接近錢坤。在大量機密被洩後,錢坤的父親被捕。恰逢蘇解體,錢坤母親申請法國庇護。錢坤就和母親一起在法國隐姓埋名生活。
在童年和少年時期,居住在鄉野的錢坤接受了母親的全方面訓練和教導,走上一條不同同齡人的道路。
桑尼道:“錢坤的道路是一條情報販子的道路,我個人目前推測錢坤應該和知更鳥有一定關系。甚至可能是知更鳥中比較資深的成員。至于是或者不是,無法肯定。另外也沒有錢坤加入十人營的資料。明面資料顯示,錢坤在十人營結束後不久,就申請前往東唐大學研究院工作。在一年前,其設立了量子教育項目獲得了投資。風雪,介紹一下量子教育。”
風雪站起來,對大家輕點頭,道:“量子教育,不是玄學和神學,是一門非常嚴肅的高端科學。在接受量子正确技術教育之後的孩子,五分鍾内孩子在蒙眼翻書的情況下可以背誦一本十萬字的書。”
李墨:“桑尼,我智商确實很一般。但是我拒絕别人這麽嘲弄我。”
桑尼打響指:“對,你智商是一般,但是智商比你高的人信,智商比你低的人也信。在高岩是事實存在風雪所說的量子教育,特别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很多人相信,并且送孩子去學習和培訓。”如果沒有事實,蝦這麽寫出來,會被吐槽弱智。事實這麽弱智的家長真不少,排隊報名争先弱智。别老說騙子太高明,騙子完全是在放水。
風雪道:“但是學術界一向提倡創新,大膽和……賺錢。無所謂,隻要有人投資,項目就可以上馬。投資量子教育的是東方完全控股的,東方集團子公司:未來風投公司。十四個月已經投入資金1.2億美元。根據财務報告,量子教育科研總支出到上個月是七千萬美元,其中澳洲量子教育研究室支出爲六千三百萬美元。”
李墨疑問:“冼錢嗎?”
桑尼用記号筆在寫字闆寫:烈焰CEO。
“卧槽。”會議室一片驚呼。
桑尼道:“現在沒有證據,我的計劃是第一步:聯系稅務部門,以涉嫌冼錢的名義對未來風投和量子教育進行查賬。并且派遣探員去國外更新數據,追查每一筆支出。第二步:肯定能查到問題,比如虛報費用,比如虛報設備費用,我們就先以貪科研經費名義對錢坤提出指控。第三步:通過對錢坤的全面調查,借未來風投,我們對東方發動全面攻擊。”
“等等。”李墨道:“你怎麽就肯定錢坤是烈焰CEO?怎麽肯定烈焰老闆是東方?”
桑尼道:“這些是我的推測,我說出來的目的是吸引你們的注意,希望搜查一課投入大量資源來辦此案。就算不是好不好?量子教育有沒有問題,李墨你告訴我?”
李墨:“應該有。”
桑尼道:“這就行了,冼錢?逃稅?無所謂,肯定有貓膩。關上門我老實和大家說,我是以東方爲烈焰老闆,聘請神探小野進行反查,調查東方是否進行不合理的投資等相關方面的情況。小野不是警察,他辦事可能有一些違法,我就不管了。他從離職的東方集團數位高管中了解到了量子教育資金的情況。這項資金在未來風投中屬于教育研究資金。也許小野還用了一些什麽辦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小野很貴。我在大名城賺的幾個小錢快被他拿光了。”到付錢時候,李龍哭窮,什麽鬼局長?隻好自己先墊了一百萬。
李龍:老子什麽時候說過付錢的?老子是說你可以尋求小野的幫助。
桑尼:“我不負責的告訴大家,錢坤就是烈焰CEO。但沒有直接指證的證據,所以我們必須按照計劃一步步來。從一些發達國家,諸如美國,他們通過查稅的辦法抓捕了很多的毒鳥。辦案手法和我提出的計劃類似,通過司法手段一步步控制和掌握,最終拔出蘿蔔帶出泥。”
桑尼:“我知道最近最熱鬧是越三尺的聽證會。我也知道在座的探員和探長有越三尺的支持者。我覺得不是壞事,我們都希望辦好事。越三尺就算從美國人處拿到烈焰CEO的名字,她還需要進行全面布置和偵查,還要搜集證據。我們現在已經有完美的案件突破口,所以懇請諸位同仁,同心同德把這個案子辦了。我桑尼不居功,李墨你要功勞,全部給你。李墨你如果不要,那就是一課大家的功勞。”
桑尼:“烈焰、首富,搜查一課頹廢這麽久,是不是也應該做點大事了?”
……
北武家吃晚飯,葉嬌和雲隐也過去了,帶來明面一手資料。警方懷疑錢坤貪腐科研資金,并且存有逃稅和冼錢的嫌疑。
曹雲慢慢看完警方目前提供的不多的資料,去找北武:“姐夫,這案子你别管。”
北武:“曹雲,我算是錢坤最熟的朋友了,幫他找律師應該沒關系吧?”
曹雲:“沒關系,但最好沒有關系。姐,你幫姐夫聯系錢坤,就說姐夫出差了,讓錢坤自己去找律師。姐夫,你專攻學術,司法界很多事你不太熟悉,聽我的好不好?”
北武看盧萍後,對曹雲點頭:“錢坤到底是什麽事?”
曹雲:“姐夫,我不是不想和你說,你太誠實。你同事一問,你不說實話心理過意不去。”
盧萍耳朵湊近曹雲:“和我說。”
曹雲輕聲道:“錢坤是烈焰CEO。”
盧萍一指北武:“北武,這件事全部聽我弟的。”
三人在後院說話,雲隐在後門敲門,手拿手機難以置信道:“曹雲,走叉被抓了。”
曹雲難以置信到破音:“什麽鬼?”
……
抓捕走叉的是搜查三課的小郭。小郭從孤島被調回之後,就和還是局長的李龍密會。李龍知道鬣狗的老闆在療養院中等死,于是讓小郭暗中布置和監視,并且将小郭的老同學趙雪轉到搜查三課,讓他們互相配合調查本案。
掌握一定線索後,趙雪卧底到了療養院,經過數月的偵查後,終于鎖定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嫌疑人。這名嫌疑人名叫毛利,姓毛名利。是一名東唐和墨西哥混血兒,每半個月,毛利會去探望鬣狗老闆,并且在鬣狗老闆面前彙報這半個月的工作情況。
趙雪安裝了竊聽器和攝像頭,成功的拍攝和竊聽到兩次完整的工作報告,其中包括再次向烈焰發動攻擊的計劃。
在國際警方的幫助下,小郭确證了鬣狗老闆就是曾經的三獵狗之一,并且查到了鬣狗老闆開設的鬣狗基金。今天下午,在毛利再次探望鬣狗老闆時,小郭拘捕了毛利。之後小郭拜訪了雲飛揚,去進一步證實鬣狗老闆的身份。雲飛揚送走小郭後,聯系了雲隐,雲飛揚要幫毛利找最好的律師,也就是曹雲。
曹雲不吭聲,進入廚房,先打一杯水壓壓驚。而後對雲隐道:“明天去你家蹭個飯?”
雲隐把曹雲拉到一邊:“别開玩笑,他真的是鬣狗老闆。我爸讓我轉告你,不惜代價把毛利保下來。”
毛利就是一個坑,前有桑尼抓烈焰CEO,後有小郭抓走叉,越三尺……越三尺是誰?和CA又達成什麽交易?沒有人關心。越三尺和CA的交易也就是三獵,現在警方已經雙獵了。除非越三尺你能圖謀曹烈。
一群老謀深算的老精鬼。諸如毛利,肯定是之前就開始布置的伏筆。以毛利對鬣狗老闆陳述的工作報告和工作計劃來看,毛利不是走叉都不行。
曹雲道:“雲隐,你帶上葉嬌去找小郭。你就說請小郭給我一個面子。讓你們聽完毛利彙報工作的内容。别蹭飯了,路上随便買個面包吃,去吧。”
雲隐走後,曹雲撥打桑尼電話:“喂,問一個問題,誰給你的提示,讓你從東方倒查?”
桑尼大驚:“你怎麽知道我倒查?”
曹雲:“我早就倒着推測出烈焰CEO的基本身份。我沒有把握,我就是随便瞎猜。沒錯吧?錢坤是烈焰CEO吧?”
桑尼擦冷汗:“你,卧槽。你知道的太多了。”
曹雲問:“所以你最好老實回答我問題,誰給你的提示?”
桑尼沉默不語。
曹雲:“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坑你,我隻是好奇。”
桑尼再沉默一會,道:“宮本。”
曹雲:“果然如此,不打擾你了,挂了。”
桑尼挂斷電話,風雪抽紙巾幫發呆的桑尼擦額頭的冷汗:“曹雲?”
桑尼慢慢點頭:“先吃飯,晚上我們要通宵。”
風雪感受到桑尼煩躁的心情,很明智的沒有追問桑尼爲什麽說宮本的名字。桑尼給她的印象是一位放蕩不羁,才華過人,又穩重無比,處事不驚的高手。剛才是桑尼第一次在風雪面前流露出驚慌的神情。
……
警方的秘密會議并不保密,畢竟警方還需要其他部分的配合。其實也無所謂,警方已經翻明牌。
在越三尺和CA接觸,剛談妥條件,準備進行交易時。烈焰CEO被捕和走叉被捕,兩個重磅信息完全蓋過了越三尺的保釋聽證會。
與此同時,東方訂婚第二波尋寶活動正式展開。針對記者詢問未來風投的情況,東方集團新聞發言人表示,負責項目的風投主管已經離職,不知所蹤。東方本人從未過問子公司的業務細節。在被記者追問下,發言人表示,東方本人不可能清楚所有的公司業務。
未來風投公司負責量子教育項目的風投主管名叫趙風,目前是警方全力緝拿的對象,根據調查其還沒有離開東唐。
另外一邊,警方在國刑幫助下,基本确定了錢坤存在巨大海外資金問題。目前正在追查錢坤訂購科研設備的廠家和公司,追擊錢款的去向。這部分現在隻是時間問題。警方很明顯放緩了對錢坤的調查,把重點放在未來風投公司和趙風身上,隻有徹查他們,才能将錢坤和東方聯系在一起。
走叉被捕在業内屬于不遜于東方涉嫌犯罪的超級大新聞。走叉隐藏的非常深,做人做事從不露馬腳。司法人員知道有此人的存在,但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存在的。毛利被捕後,業内疑問不斷。核心問題有兩個:毛利是走叉嗎?假設毛利是走叉,控告毛利什麽罪名?
針對第二個問題,檢方首先申請召開聽證會。他們要先确定鬣狗的性質。鬣狗屬于有組織犯罪團夥。問題是鬣狗是屬于有組織的暴力犯罪團夥,還是屬于有組織的非暴力犯罪團夥。
聽證會由法官、檢方、警方和司法人員也就是律師組成。被證明清白,已經官複原職的諸葛明因此拜訪了高山律師所,他希望曹雲能以鬣狗律師的身份參與本次聽證會。
諸葛明爲什麽要這麽做呢?目前鬣狗老闆已經沒有審訊,甚至是抓捕的價值。毛利未經審判,還無法确定其爲走叉。這樣一來,聽證會就缺乏鬣狗的聲音,這是非常不客觀和不負責的。
反正都是壞人,無所謂了。這個道理似乎說的過去,但是對于司法人員來說是兩回事。諸如這人反正都是A殺的,A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無所謂,反正A是壞人。
聽證會不能一言堂,不能都是一個立場的人,否則讨論出來的結果自然隻有一個立場。特别可怕的是,聽證會全部是和利益無關的人。更可怕的是,聽證會全部是一方利益人。逢聽必漲已經是一個大家都熟知的套路。要漲價,不好意思,開聽證會,聽證會上各方要求漲價,最終迫于民意無奈漲價。強你,還要求你必須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