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道:“我的理解是這樣,讓武器受限的保镖去追攜帶有兇器的殺手,才不厚道。我希望保镖是一個特種職業,而不是一個簽署生死狀的職業。古代打仗,将軍戰死,他手下活着的侍衛全家問斬,戰死的侍衛則能得到封賞。這是用權利來保障安全,沒辦法。現在是商業時代,金錢能買到保障,但買不到忠誠。雇主也不太可能相信保镖會爲自己舍生忘死。”
曹雲道:“這是一個難題。前文說到的,A村村長日常做防汛工作,洪水來的時候,全村沒有損失。B村村長日常不理會防汛工作,洪水來的時候,全村損失慘重,村長因帶領村民抗擊洪水,得到了表彰。很不公平?但B村村長的成績是看得見的。如同保镖一樣,嚴格保護雇主,雇主一直在安全中,他是感受不到的。假如他出現意外,得到保镖的救護,他不會去追究保镖的失職,反而會感謝保镖,覺得物有所值。”
雲飛揚:“說的好,這确實是個難題,不出事吧,很多雇主覺得雇保镖純屬浪費錢。你……好像不太關心你爸。”
曹雲對曹烈話題沒有興趣,曹雲道:“生理上我沒辦法否認他是我爸,不過我确實沒把他當我爸爸看。我希望他過自己的生活,開心就好。别打擾我的生活。”
說到這裏,管家敲門進來,看了眼曹雲,雲飛揚示意沒事,管家道:“二十多米外,有一輛黑色七座廂車挺可疑的,裏面最少有三個人,汽車引擎開着,但是汽車一點動靜都沒有。有兩個小時了。”
雲飛揚看曹雲:“怎麽,你惹事了?”
曹雲想了一會:“沒有,目前我覺得自己處理事情還是比較合适的。”
雲飛揚點頭:“你安排兩組好手。”
“明白。”
曹雲不太明白,雲飛揚解釋道:“如果是要殺人,不會呆車内這麽久,還把車停還在露天,多的是更好的手段。如果是跟蹤偵查,沒必要三個人以上,并且會有人在周邊打探消息,比如目标是你,你來我雲家目的是什麽?也不需要跟這麽緊。”
雲飛揚道:“以我的看法,這是要綁人。綁人就有技術含量了,假設一個人作息有規律,這人很好綁。如果沒有,那就得跟着,找到合适的機會,果斷下手。”
曹雲拿出手機:“這不知道是什麽麻煩,我搜查一課有幾個熟人,我看是不是安排到保镖組進去?”
雲飛揚道:“這好,這很好。”
半個小時後,管家告知,目标車輛已經離開,但是有新的可疑車輛出現在别墅小區内,停靠在監控盲點位置。趙雪和小郭也聯系曹雲,他們已經和保镖組彙合。有了上次的經曆,小郭知道先按照曹雲說的做基本沒錯。
小郭和趙雪不能不來,一者是欠了很多人情。二者曹雲每次呼叫援助确實都發生了事情。所以他們不僅自己來,還安排了兩組武裝警備人員在幾百米外跟随自己。
今天會有什麽事?鑒于曹雲和雲飛揚,并且還有葉瀾在,李墨也無法下結論,表示今天你們工作就是這件事。李墨不敢派遣太多人,實際上内心很有期待,希望能撈到魚。
……
晚飯之後,雲隐終于被解除禁足,開車拉了曹雲和葉瀾離開了家。
雲隐有紳士風度,這是把妹的基本素質,無視曹雲叫出租車的建議,決定先把葉瀾送回家。葉瀾内心五味雜陳,爲了安全,她現在的住址比較保密。有時候住酒店公寓,有時候住居民小區,有時候甚至住渡假别墅。
“我正巧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如果方便的話就去蝦蝦超市?”葉瀾找借口。
“行。”
蝦蝦超市是一個廣場内的一家比較大型正規連鎖超市,廣場有各種配套設施,吃的,玩的,穿的,一應俱全。時值晚上八點,廣場人比較多,雲隐在地下一層轉了一圈沒找到停車位,朝二層去,終于是停好了車。
爲什麽不在廣場附近下車?因爲曹雲不想浪費時間,自己也得購買一些生活用品,既然來了,就去逛逛。
三人搭乘垂直電梯上樓,雲隐看見一家表行,扔下曹雲和葉瀾。曹雲和葉瀾進入超市,兩人目的不同,各自推一輛購物車。
“你好,飲料區在哪?”曹雲第一次來蝦蝦超市。
導購員指了指,曹雲推車過去,飲料區還是挺偏僻的。曹雲掃貨,可樂,七喜,美年達……咖啡不錯,價錢也不錯,架不住自己有錢,可以來一包。選擇困難症主要的原因還是窮。曹雲在經濟寬裕後第一次去超市,購買了雞尾酒,這東西廣告實在多,讓曹雲一直惦記。回家一喝……卧槽了個去,不說難喝,達不到心理的那種預期。
“哎?林落?”曹雲轉過彎,看見正在對比八寶粥的林落,非常驚訝。
“曹雲。”林落似乎也很驚訝,她是來拖住曹雲。
曹雲上前,和林落握手:“什麽時候回來的?”
林落放開手回答:“回來兩三周了,我們開了一家東方圖騰設計公司,還開了一家裁縫門店。專門做西裝、禮服和晚裝,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地址,歡迎光臨。”
曹雲看名片:“哇,東方圖騰服裝設計責任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厲害了。”雖然不知道哪裏厲害了。
林落道:“公司目前還沒有聯系到業務,我們設計的十幾款夏裝一款都沒推銷出去。倒是門店生意不錯,預約的人已經排到下個月。”
“不好意思。”曹雲接電話:“喂……再見……”
林落看曹雲挂電話:“誰啊,女朋友?”
曹雲拿了手機撥号:“鬼知道……小郭,葉瀾走了。我估計有人在地下停車場接她。這是最好的綁架她的時機……上次人就在你面前都能跑得過子彈。這次不要再猶豫了,拿槍就是幹。”
林落廬山瀑布汗:“什麽情況?”
曹雲收手機回答道:“有人跟蹤我朋友,雲飛揚是老江湖,分析後認爲十有八九是要綁架。”
林落手伸到包内,沒摸到手機,若無其事的一邊摸一邊道:“你這職業是不是太危險了?”
曹雲道:“不是,不是。說起來你不信,一群美國佬吃飽撐着。原本不關我的事,他們竟然監視我手機,我就借警察幹他們一票。”
“美國人爲什麽監視你手機。”林落氣啊,包裏東西太多了,又不敢亂翻。
曹雲聽林落這麽問,認真道:“林落,我和你說個事……你在找什麽?”
“沒有,沒有。”林落把手抽出來:“什麽事。”
曹雲湊近一些林落:“你的學長西斯的前妻遇害,前妻的爺爺開出高價懸賞兇手。她爺爺在美國有不少朋友和人脈,動用了CA複仇。西斯十有八九是CA的耳目,他在利用你們隐藏自己身份。原來我不想告訴你,但是目前局勢比較複雜,我認爲你最好非工作時間不要和西斯接觸,以免惹麻煩。”
林落不知道要說什麽:“哇,還有這麽多故事。”
曹雲很認真:“不是故事,我坦白和你說,西斯早被盯上,人家是不想動他。我剛才說的朋友和西斯敵人有些關系,如果她真的被襲擊,西斯敵人就有複仇的理由。怎麽說呢……西斯是個很麻煩的人,你不要和他太接近。”
林落想了好久:“這樣啊?”
曹雲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想法,反正少和他接觸,沒有壞處。”
林落贊道:“聽起來你的生活好刺激,又是CA,還經常去烈焰法庭。”
曹雲灑然一笑:“純粹就是工作,賺錢。”
說到這,超市出現一些掃亂。
曹雲和林落走出偏僻處,隻見兩名制服民警出現在收銀台位置,一位民警拿了擴音器喊:“大家晚上好,現在是突擊消防演練,請大家放下所有商品,有秩序的離開超市。”
曹雲非常佩服自己:“哈哈,料事如神如我,走,一起走。”
“哦。”
曹雲打雲隐電話:“不要取車了,樓下有狀況,各自回律師所。”
出了超市入口,商場内十幾名巡邏警察,正在疏導商場人員有秩序的撤離。走出商場到了廣場,可以看見地下停車場路口被鋪設了倒刺路障,四名警備人員全副武裝左右靠在兩邊牆壁。
林落捂了小腹:“我要上洗手間,你先回去吧。”
“現在?能忍嗎?”不要吧,好多電影在這時候上廁所都會惹麻煩。電影情節不錯,可問題是自己沒有電影男主角大殺四方的能力。
“不行。”林落痛苦搖頭。
“我陪你,去對面洋快餐借個廁所。”
“不用,不用,明天再聯系你。”
“哦,拜拜。”
林落快步走,拿出手機:“你們已經被警察包圍了。”
小郭這邊人手不足,在地下二層看見葉瀾被挾持,擔心對方持有武器,沒有讓保镖組包抄。小郭通知跟随自己的警備小組,封鎖地下停車場兩個進出口,然後通報指揮中心,請求支援。指揮中心考慮歹徒可能攜帶有槍械,廣場内人非常多,所以要求讓小郭盡可能拖住對方,指揮中心派遣巡警疏散人群。
小郭和兩名保镖下車,一名膽子大的保镖開車撞到了柱子,攔住了葉瀾和綁匪的去路。保镖下車,打電話給保險公司。一名綁匪下車:“喂,把車挪一下,我們還有事。”
“不好意思,挪了,保險不給報,對不起,對不起,五分鍾,五分鍾就行。”保镖拿了手機拍照,裝模做樣,竟然成功拖住了十幾分鍾。
這時候林落的電話打出去了,綁匪挂斷電話二話不說,踩地闆油,右車頭撞在保镖的汽車的尾部,撞出一條路出來。
小郭在前面一手拿手槍,一手拿證件:“警察……草……”對方根本沒停車意思,小郭閃人。車上有人質,他不敢開槍。
小郭擔心是多餘的,由于警方讓保安停止擡杠,地下一層要出去的汽車排起了長龍,直接把地下二層到地下一層的路口給堵死了。
見此,綁匪當機立斷,抛棄汽車,抛棄葉瀾,三人分開徒步行走。至于要突圍,僞裝離開,或者是躲藏起來,就看各人的時機和具體的情況。三人在一起太顯眼了。
警方也是無米之炊,人手不夠,巡警隻顧疏散人員,他們也不知道歹徒長什麽樣。一名歹徒搭乘垂直電梯混進了四層美食層的顧客中,順利的離開了商場。
第二名歹徒聯系西斯,西斯提供了緊急備用車輛的位置,他順利的上車,開車在車龍中排隊。
第三名歹徒本打算上第二名歹徒的車,但是迷路了。停車場從A到E區,每條路有A1,A2之分,第二名歹徒車在C3路,第三名歹徒在B2路。等第三名歹徒到達C3路,因爲排隊催促緣故,第二名歹徒的車已經到達了G1路。
路障放在入口一邊,防止歹徒沖關。最近的派出所副所長到達,現場指揮車輛一輛輛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每輛車都通過聯網檢查駕照,拍照留證後放行。
同時小郭和保镖已經找到了歹徒抛棄的汽車,葉瀾在後座昏迷不醒,後座有一根注射器。從歹徒停車位置,小郭判斷歹徒步行逃入停車場一層。小郭沒想太多,讓跟随自己的三名保镖步行到一層,尋找可疑人員。
第三名歹徒看見同夥車輛,同時也看見了小郭,他不知道小郭掌握多少信息,于是放棄上車,轉身就走。
小郭也發現了他:“喂,格子襯衫的,說你……站住,警察。”歹徒拔腿就跑,小郭立刻追擊。追了不到兩分鍾,人丢了。這一片停車場靜悄悄,車輛空了一半,停在這裏的車輛車主十有八九是被疏散,沒來得及拿車。
兩個方向出現了保镖,小郭喊:“見到人了嗎?”
“沒有。”
小郭:“應該藏在附近,你們後退,對方可能有槍。”
一名保镖大喊:“看見了,在那裏。”
小郭看見二十米外,歹徒從車身後站起來,朝E區狂奔。
保镖笑嘻嘻:“其實我沒看見。”
保镖沒武器,不敢追擊,跟随在小郭身後,手上有拿滅火器的,有拿鋁制垃圾桶的。地下停車場物資匮乏,總不能舉汽車吧?
保镖甲揮手,保镖乙跑過來,兩人看柱子挂的地下一層的地圖,保镖甲在地圖上一點,兩人從側面快跑,拿出防狼噴霧在手上。到達F區,聽見了腳步聲,兩人左右靠在一條路的左右柱子,深呼吸。
腳步聲快速接近,保镖甲一個飛身撲出,将歹徒攔腰抱住摔倒在地,第一時間抓了歹徒雙手,身體壓在歹徒身上。保镖乙敏捷點滿,快速上前,左手一摁歹徒的嘴,右手對準歹徒的眼睛狂噴防狼噴霧。
歹徒也是孔武有力,摔開兩人,站起來就跑,一睜眼,眼睛刺痛,完全看不見,膝蓋撞擊在一輛車的車頭,人翻過去,腦袋撞擊在柱子上,當場昏迷。
小郭到達,第一件事是上前搜身,搜出一把手槍。
保镖甲:“真有槍。”心驚。
小郭氣急敗壞:“我的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