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二被捕後，紅絲有兩名行政人員辭職，按照規定将在辭職後一個月離職。東二一審結束後，再有五人辭職，在東二說明二審之後補發一年薪水的前提下，除兩名業務員外，其他人都收回了辭呈。
曹雲問：“一共有七人辭職，排除兩名業務員，五人收回辭呈。能不能談下，這五人收回辭呈的情況？”業務員底薪通常不高，一年的薪水也不算多，業務員辭職很正常。
副經理不解。
曹雲解釋道：“我作爲東二的律師，必須選擇性的錄證詞。不能錄對東二有意見員工的證詞。”
副經理道：“老闆對我們都相當不錯，有事打個電話就可以，隻要不是頻繁請假，甚至不扣薪水。”
曹雲道：“我聽東二說，他不在辦公室的時候，不允許别人進辦公室。”
副經理點頭：“是的，老闆說現在商業劍蝶非常猖獗。他每天傍晚下班，都會設置安保警報。”
曹雲問：“周日有人打掃衛生嗎？”
副經理道：“周日打掃衛生的時間，由我或者是負責公關的楊經理輪流開門，先打電話給老闆，說明會觸動警報。”
有意思，東二爲什麽對自己辦公室防備如此緊張？事實上，搜查之後，隻發現了槍械，沒有發現東二有其他的違規和違法行爲的證據，更沒有發現和鬣狗有關的信息。
哦！東二不僅是幌子，而且是大幌子。曹雲不知道烈焰怎麽懷疑上東二，但是現在猜測，東二應該是很容易暴露的一個人。東二是一枚地雷，一旦踩踏東二這枚地雷，鬣狗就知道什麽情況。不僅隻是試金石，是地雷。
越三尺能得到東二信息，肯定是烈焰的功勞，踩地雷的不是越三尺，是烈焰。
随便想想，不關自己的事，曹雲再按照自己構想問題詢問後，以說明東二人品爲由，請所有員工輪流單獨到辦公室進行會談。
會談之前，曹雲懷疑的對象是工程部，也就是設備和安裝部門的員工。這些員工有工具，有技術，有鑿洞的能力。鑿洞肯定有動靜，應該是中午午飯和午休的時間。午休大家都在辦公室外休息，可能性不大。最可疑就是中午沒和大家一起吃飯的人。
這裏就有個技術上的問題，怎麽讓大家都出去吃飯，自己不吃飯？
在和每位員工聊的時候，問到相關事情，多位員工不約而同說了出事前周五中午的情況。
一起洗地毯的三家公司和附近一家華夏酒樓有業務聯系，酒樓中午一般沒生意，就做他們的生意。各種蓋澆飯，盒飯之類的選擇，每份三十元。三個公司有六十多号人，酒樓老闆也樂得做這筆生意。
東二公司全額報銷午飯三十元，你去其他地方吃飯，你自己負責費用。東二基本不參加午餐，副經理說明，東二認爲員工和老闆一起吃飯容易拘束。諸如他說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大家還得賠笑。東二多是前往三個街區外的自助餐廳吃午飯。
周五那天，是隔壁公司四周年慶，提前兩周通知另外兩家公司，周年慶當天，酒樓擺筵席，而且還有抽獎節目。另外兩家公司的老闆都去了，并且還送了禮物祝賀其公司成立四周年。
這天三個公司唯一沒有參加筵席的人，是東二公司工程部的東本，東本在當天上午就跑了四次廁所，說自己腸胃病發作，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在大家吃午飯時候，他去藥店買藥。大家是三點半才回公司，東本躺在沙發休息，東二見東本很不舒服，讓東本先下班。
那爲什麽沒有懷疑人東本呢？
原因是東二很确定，自己周五下班時候，桌子下面沒有手槍和彈匣。
這符合了曹雲的另外一個猜測，也符合了普通人不敢碰槍的理論。要買個内奸，容易。要買個誣陷老闆的内奸，有些難度，但是主要是錢的問題。但如果涉槍，那有錢未必能雇到内奸。
東本沒有鑿洞，沒有安置手槍，他知道東二周一要出差，周六，周日和周一不在公司。他隻是關閉安保系統，或者在安保系統中動了手腳。這是犯罪團夥慣用的進制手段。
有高中生和一位社會哥認識，社會哥就會提供一些讓他感覺特别拉風的東西或者事，用好手機、花錢大方，名牌表。有一天，社會哥說，幫個小忙，望風，不告訴他望風幹什麽。高中生自己猜，但是不太肯定，一般不會拒絕。慢慢的，高中生就被拉入夥了。
猜測東本知道真相後，一定吓半死。對方坦白說，現在你要自首，隻有你一個人倒黴，你咬不到别人。如果你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麽就給你多少錢。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就算警察懷疑你破壞安保系統，但沒證據，沒證據你咬死自己沒幹就可以了，
一定是東本嗎？未必是東本。曹雲發現另外一位工程部的山川很可疑，他提交了辭職，最後一個拿回辭職，而且是在大家勸說下才拿回辭呈。按照大家對東二的評價，一年薪水是不會少的，無論有罪沒罪，都可以白拿一年的薪水。竟然有人不想要這筆錢？而且山川并沒有找到其他工作，表示自己辭職後，想休息幾個月。
場景來說，東本可疑。按推理來說，山川可疑。山川同樣是工程技術人員，他知道辦公室的安保系統，有能力通過安保設備。他也有作案時間。
一周前預約的，山川在周六前往某人别墅安裝後院監控，還有運動感應器。山川周六獨自去了公司。隻要山川暫時關閉安保系統，忘記鎖門。鑿洞人員就可以進入辦公室。
這和潛入有什麽不同呢？
東二可是鬣狗的人，他在辦公室用的安保系統肯定是先進産品，安保産品那麽多，連影視作品的竊賊都需要先了解防盜系統。單保險櫃就有無數種，德國一家公司同款式保險櫃因爲年份不同，生産的保險櫃原理也不同。
既然這樣，爲什麽不用指膜在透明膠貼上東二的指紋呢？這有幾個可能，一是怕畫蛇添足，貼的不對，反而出現破綻。一個可能是，信息足夠了。還有一個可能，不排除烈焰在誣陷時候留後手的可能。
比如東二沒什麽動靜，烈焰聯系東二，我可以讓你無罪，你當我鬣狗的線人。有沒有這可能？不知道，但是留有彈性操作空間是可能的。
指紋對曹雲這級别的律師來說是沒用的，特别是涉及鬣狗和烈焰的案子。曹雲可以當庭做出指膜，本案存在誣陷的可能，指紋的存在沒有太大意義。
是東本還是山川？
請他們進來，或者再進來聊一聊就知道了。
聊完之後，曹雲确定了内奸身份，但是曹雲不能暴露自己的收獲。收買内奸的人是烈焰，是烈焰誣陷了東二，一旦烈焰知道自己明白内奸的身份，那内奸十有八九是活不下去了。
但是曹雲沒有把握在法庭上拿下内奸，烈焰給内奸準備了說辭，隻要内奸咬死，自己就拿他沒辦法，缺少證據。曹雲相信，隻要自己對内奸進行全面調查，肯定會拿到證據。但即使有證據，死内奸在法庭上也翻不了案。
不僅要隐瞞自己得知真相，而且還要對内奸進行調查，曹雲做不到。不過自己做不到，有人可以做到。
東二這案子，基本沒有什麽問題。就算内奸自殺或者被殺，曹雲也能拿出存疑的證據。隻不過雖然都是無罪釋放，但一個是認定無罪，一個是證據不足無罪，兩者還是有一定區别的。曹雲本人很願意将本次勝績當成自己的勳章。
超黑：“手機木馬已經清除，對方主動清除。”
三個小時後。
超黑：“你需要釣魚。”
曹雲一頭黑線，又幹嘛了？
……
南湖釣點，曹雲安裝魚竿，超黑已經在釣魚：“你手機又被監控，但是技術特點和上一次不同。這次相當于竊聽。”
曹雲不明白：“更簡單了？”
超黑道：“對。”
曹雲：“這次的技術力量不如上次的技術力量？”
超黑點頭：“沒錯，由此肯定不是同一夥人。”
曹雲：“上次我知道是誰，這次是誰？”我TM的想不明白，自己有被監控的價值嗎？
超黑道：“從目的來看，這次入侵的目的似乎想長駐。”
曹雲一腦門問号。
超黑想了一會：“在智能手機還沒有出現的時候，FI對美國國内電話進行監控。他們不是故意針對竊聽某些人，而是進行信息收集。他們設置了十幾種語言，當通話者提到總統，‘包紮’之類的詞語，其通話就會被記錄，會有專人翻看。911事件，早在半年前，這套系統已經收錄了嫌疑犯的電話對話錄音。”
超黑道：“你現在手機就是這情況，雖然對方會記錄你的操作和錄音，但是不會有專人盯着你的手機。設置了很多漢英感敏詞，隻要你提到這些這些詞，對方就有可能聽取你本次通話的錄音。這手法是很官方的一種手法，美國官方類似的軟件技術非常成熟。”
曹雲道：“也就是說他也沒太把我當回事。”
超黑：“不能這麽說。我知道美國官方用的軟件，一百人對一億人的監控，監控力度還是很低的。諸如剛才說的911，雖然嫌疑犯說了一些感敏詞，但是并沒有引起重視，原因是比他們說感敏詞的人要多，人工排查還輪不到他們。你手機被安裝的軟件，比例是十人對一千人。”
“你認爲對方是？”
超黑：“很符合CA的風格，他們會對特定人氏通話進行監控，力度不算很大，投入的成本不高。你應該是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他們才會對你進行例行監視。”
曹雲思考良久問：“感敏詞是什麽？”
超黑：“你手機的感敏次是漢英：烈焰，鬣狗，桑尼，越三尺，李墨，李龍和林落等。隻要你提到其中任何一個單詞或者詞語，你本次通話就會被錄音，并且會有專人聽錄音。”
曹雲反問：“林落？”
超黑點頭：“沒錯。”
曹雲：“CA是頂尖情報機構，怎麽不知道我對林落已經沒感情了？”
超黑回答：“正常應該還是有感情的。或者恨，或者愛，或者悔……你這個人的情況不太合群。”
“哦？”曹雲理解，問：“我可以反擊嗎？”
超黑道：“很局限，這些錄音是送到某部門，比如歐洲總部，亞洲總部，交由情報分析師聽錄音，抽取錄音内的重要部分，再轉發給相關部門。也就是說，你不是被某人監聽，你是被CA官方監聽。”
曹雲道：“監聽我倒也理解，CA想鏟除鬣狗，特别是東唐這條鬣狗。東唐鬣狗被大聯盟和CA的全面打壓，越三尺又站隊準備滅鬣狗。導緻鬣狗在近期幾乎沒有業務，原本進軍東亞和東南亞的計劃也一再擱淺。”
曹雲知道西斯的前妻因爲鬣狗襲擊而死，滅鬣狗是西斯前妻的爺爺私人關系，動用CA力量進行一個叫三腳貓的計劃。三支鬣狗目前隻剩餘東唐鬣狗還算活躍，另外兩支基本沒了。因爲林落是自己前女友的緣故，曹雲自己的判斷有迷一般的自信，這樣的性格讓曹雲吃過虧，但是曹雲能反殺，所以從沒有反省過。
曹雲認爲，西斯很可能和CA有聯系，爲亡妻複仇進入東唐收集鬣狗的情報。林落是一位被蒙在鼓裏的普通女生，甚至原本工作室的托尼這些人，也是西斯僞裝自己身份的道具。至今爲止，曹雲還沒有懷疑過林落可能是CA。諸如越三尺他們都認爲曹雲知道林落是CA，他們認識中，以曹雲的聰明，這麽簡單的關節難道想不明白？
這也是曹雲的另外一個弱點，他接觸的人，接觸的事，還有他的工作，注定他很少和簡單打交道。在曹雲看來，每一個簡單的表面，都隐藏着深邃的陰謀。所以曹雲不相信簡單，最少不相信跨國團夥會簡單。
不過曹雲的自信也有客觀原因，知道林落是CA的人并不多，目前官方也就李龍和越三尺知道。曹雲不知道遠征攻擊老外的原因。瑪麗遇害在曹雲看來隻是一個偶然事件。遠征襲擊老外，瑪麗是老外，抽中大獎的機率還是有的。林落遇襲，曹雲相信林落的說詞，這是治安偶然案件，并且和瑪麗遇害的模式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