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繼續用手機打字問:“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說的是漢語。
曹雲回答:“我媽帶着我去地方生活,上小學前回連隊家屬大院。期間我爺爺去世,奔喪時,鄰居大嬸讓我媽幫忙在城裏找個活,我媽說自己工作的醫院很缺護工,于是大嬸就去了醫院做護工工作。就和我們住在一起,也幫忙家裏打理一些家務。有一次村裏來了親戚和大嬸聊天,雖然我已經六歲,但沒人把我當回事,他們就聊到這件事。”
曹雲道:“親戚走後,我就問大嬸。大嬸可能是擔心我告訴我媽,于是就和我約定小秘密。我上四年級那年暑假,大嬸重病不行了,就住那家醫院,我媽帶我去探病,還說我小時候大嬸幫忙照顧過我的生活。探望大嬸後,我媽順便去看望老同事,老院長,大嬸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于是就把這女人的事告訴了我,還交代我要對我媽好點,說我媽很苦之類的。”
曹雲說完,妹子沉思,曹雲口才不算很好,但是完整的訴說了整個故事,聽起來不是瞎編的。而且曹雲提供可查的信息很多,比如曹烈初中時候的女同學,同村,十八九歲去了東唐。這也解釋了爲什麽曹烈不在乎曹雲的原因。
妹子拍打前面的窗戶,窗戶推開,妹子做個手勢,汽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妹子将一把小刀放在曹雲的西裝口袋中。集裝箱被打開,一個同樣戴了蝴蝶面具的男子出現在車尾。
曹雲和雲隐跳下車,汽車很快開走。
“誰都想不到曹烈原來另外有孩子。”雲隐道:“難怪人家不在乎你,喂……我不是白和你做朋友了嗎?不過,你還是很夠朋友的。”
“這是哪?”曹雲四望,今天無月無星,漆黑一片,隐約可以看見不遠處有山的輪廓。努力四處看也看不見半點燈火。
雲隐摸索抓到曹雲手臂,拿到了小刀,幫曹雲割斷紮帶,将小刀朝曹雲手中送:“幫我割開。”
曹雲沒拿住,小刀掉地上,雲隐無語,和曹雲一起蹲地,摸索了一會,不僅摸到了小刀,還摸到了泥土。
割斷紮帶後,雲隐很專業的按壓土地:“奇怪,這不是普通道路,好像是黃土和小石頭混合的道路……卧槽……”雲隐跳了起來。
“怎麽了?”
“摸到一隻蚯蚓。”雲隐汗顔,摸索身上,問:“有沒有給你留手機?”
“沒有,什麽都沒有。”曹雲道:“要補辦護照和一堆銀行卡。”
“命在什麽都好說,我們站在這裏也不是事,慢慢走吧。”雲隐還是很慶幸自己能活下來。
眼睛适應了黑夜後,勉強能看見的道路的輪廓,兩人慢慢朝東面走。曹雲道:“雲隐,就你這水平,當時怎麽敢說當我的保镖?”
“喂,哥是被偷襲的,真打我未必怕了那娘麽。”雲隐道:“女學生頭發,染火紅色,亞裔體征,看來這女人應該是不死鳥。這麽說來,不死鳥是來找你爸麻煩的。”
曹雲道:“不死鳥……我現在想想,似乎她沒打算殺你,難道又是鬣狗的一次騙局?”
“沒打算殺我?”
曹雲道:“她太直接了,她如果真要以你生命來威脅我,應該先插你兩刀。另外,如果她真的想殺你的話,我現在應該是和你的屍體在一起。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下我不殺,是因爲她還要求證之後再考慮我的價值。你沒死,就代表她沒打算殺你。”
“沒錯,好像是這樣。”雲隐擦把冷汗,閻王殿轉了幾個來回,雲隐道:“不過我肯定她不是鬣狗。”
“哦?理由。”
“魏君是鬣狗卧底吧?表示鬣狗很了解你現在的人際關系。鬣狗至于綁架我嗎?寒子,高山杏都是更合适的人選。綁架我,還要考慮我有能力反抗……好吧,我沒怎麽反抗。設身處地想一想,你是鬣狗,你會綁我嗎?最重要是,我們被綁的地點是比較熱鬧的區域。”
曹雲沉思:“有點不對勁。”
“哪裏?”
“男的綁了我,似乎也綁了你。”
“是啊。”
曹雲道:“海岸周邊有的是360度高清無死角攝像頭,就算要綁也不應該在那裏綁我們……哎呀……”
曹雲踩空,一拉雲隐,雲隐很仗義将曹雲拉回來,接着雲隐失去了重心,再接着雲隐掉了下去。
還好路基不高,不到一米,但是下面滿是泥水,雲隐大怒:“我都拉你了,你爲什麽不拉我?”
曹雲一口氣沒憋壞:“哥,知道物理學嗎?按照你的邏輯,我左腳撐右腳,再換右腳踩左腳,可以直接上天。”
雲隐腦海中模拟,曹雲摔向前面,自己拉住,這家夥有點肉,扯動自己重心。由于自己沒有紮穩馬步,導緻自己前傾……随便吧,摔都摔了。
兩人繼續朝前走,因爲雲隐渾身泥水,曹雲下意識避讓開一些,報應很快來了,曹雲也滾下了路基。
這兩人在幾個小時前還就邏輯上成爲朋友進行了全方位的讨論,現在已經成爲難兄難弟了,相扶相持的在黑夜中摸索着前進,不時的你摔一跤,我扭下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是看見了遠處的一點亮光。
……
哇!
什麽鬼?
從亮光兩人聯想到了小鎮,民宅,汽車燈……
唯獨沒有想到是個保安亭,保安亭上還挂了時鍾,現在是淩晨零點四十分。
保安也驚呆了,見到兩隻土狗一般的人,第一個念頭是拍下警報。荒山野嶺,三更半夜,有點喪屍的味道。
保安亭内休息的老保安比較沉着:“你們是什麽?這裏是私人領地。”手操橡膠棍。
是什麽?而不是問是什麽人?由此可以看出對方并沒有百分百将他們當成人類。雲隐:“兩位大哥,我們車壞在半路……”
“車壞在半路?”老保安反問一句:“你們來這裏有什麽事?”
“隻是路過。”
“路過?”老保安再反問,流露出明顯的敵意。
曹雲察言觀色,知道事有蹊跷,很禮貌道:“你好,能讓我們打個電話嗎?或者是你們幫我們打個電話,實在不行的話,幫我們報個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