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不隻是蘇父,栗家也派人再次過來遊說吳皓文和阿秀,希望他們能夠幫助自家勢力,但是都被兩人無一例外地拒絕了。
兩家依舊锲而不舍,仿佛在把吳皓文和阿秀當成了香饽饽在争奪,生怕兩人落到對面去,兩人在這段時間甚至已經養成了一套拒絕的體系,屢試不爽,但是最近幾天不知道爲什麽,栗家慢慢地竟然很少再來了,到後面甚至沒有再看到栗家的影子。
“我猜今天栗家那個大伯估計就會來了。”阿秀一邊坐在蘇家富麗堂皇的客廳裏嗑瓜子,一邊說着自己的猜想。
向淳美正平躺在瑜伽墊上準備做一些拉伸運動,這瑜伽墊本來是蘇諾的,她征求了蘇父的同意,于是就拿來用了。
“阿秀,你是不是有受虐症,前段時間你還整天發牢騷說自己快要被栗家給煩死了,現在難得清靜,隻用應付一個,你又趕着盼着人家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向淳美稍微熱了一下身,搖了搖頭,邊揚起手臂邊說道。
“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不是女人一樣。”阿秀又從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翹着二郎腿邊磕邊說,瓜子皮從手中撲簌撲簌地落下,哪有半點女明星的模樣,又看得向淳美暗中搖了搖頭。
碰巧吳皓文正從樓上走下來,聽到兩人的對話,然後插口道:“我知道這種心理,以前不是有一個實驗嘛,一個男生給一個女生送牛肉面,連續送了一個月以後突然不送了,這女生反倒奇怪了。”
“對嘛!”阿秀贊同吳皓文說的話,激動地把手中的瓜子摔到了桌上的果盤裏,然後笑嘻嘻地跑到吳皓文旁邊,挽着他的手臂說:“皓文,還是你懂我,你可比淳美還了解我!”
聽到阿秀誇獎自己,吳皓文也高興的笑了起來,摸了摸阿秀的腦袋說道:“不過依照現在的局勢,還是麻煩的事情越少越好,畢竟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除掉黑影。”
黑影,這個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東西,在從蘇諾被綁架開始就逐漸浮出水面,但是他所顯露的隻是冰山一角,就像一團迷霧,隻露出了隐隐約約的輪廓,一個又一個的謎團萦繞在幾人的心頭,等待着幾人去解開。
“哎,就是不知道還要等多久,黑影才會出現。”一提到黑影,三人的表情都變得沉重起來,他們的時間也快不多了,不知道還能在蘇家耗多久。
“阿秀别着急,我就不信這黑影他就不露出馬腳!”吳皓文看着阿秀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趕緊安慰道,“我們這段時間就當是放假啦,我們之前都那麽累,在這裏清淨,休息休息也好。”
阿秀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稍微舒緩了一些,拉着吳皓文也坐到沙發上,讓他給自己剝瓜子吃,雖然還是有蘇父時不時來騷擾吳皓文和阿秀,但是幾人這幾天俨然把蘇家當成了自己的家,打打鬧鬧,好不快活。
特别是蘇家的廚子,廚藝高超,比阿秀吃過的五星級餐廳的主廚都要厲害,連一向嘴巴挑的吳皓文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正想問管家什麽時候開飯,客廳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如果是管家或者下人的話,平時都會先敲門再進來,所以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蘇父帶着笑容站在門口。
蘇家企業很忙,蘇父又是一個工作狂,早出晚歸,最早也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會回來,這次竟然回家這麽早,讓三人都有些詫異。
而阿秀和吳皓文反應最快,心中立馬拉起了警告,擺出了防禦性的姿态。
蘇父基本上隻有會在遊說兩人的時候才會親自來找他們,這次肯定也是同樣的目的。
阿秀腦子飛速的旋轉,甚至已經想好了一個完美的逃跑計劃,她正準備給身邊的吳皓文使眼色,就被蘇父打斷了。
“阿秀小姐,吳皓文先生,我這次來不是來勸說你們的,是有事要通知你們。”蘇父敏銳的雙眼已經看到了阿秀的小動作,害怕兩人走掉,于是開口解釋道。
“通知我們,是什麽事情?”被蘇父一眼看穿,阿秀臉皮厚,也沒覺得尴尬,于是順着蘇父的話問道,“不會是劇組催我和皓文回去吧?”
蘇父搖了搖頭,看起來心情不錯,他慢慢走到幾人身前說道:“不是劇組,是有關于栗家的事情。”
“栗家?”阿秀疑惑地看着蘇父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按理說蘇家和栗家不是死對頭嗎,栗家有事找他們不應該是栗家派人來嗎,怎麽到了現在竟然讓蘇父來通知他們?難道栗家出了什麽事情.
仿佛看出了阿秀的想法,蘇父贊賞地點了點頭說道:“阿秀小姐也許也猜到了,栗家出事了,是牢獄之災,隻有栗玉一人沒事,他現在想要見你們,所以讓我來通知你們。”
栗家出事了?!這個消息就仿佛驚雷一樣在幾人的心中炸開,他們雖然對栗家以往做的事情沒什麽好感,但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家族就這樣突然敗落,還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結合這段時間栗家在阿秀和吳皓文面前出現的次數逐漸減少,幾人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因爲以前債務上的糾紛栗家的經濟周轉出現了困難,但是家底也算殷實,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垮掉還是沒有那麽容易的,聯想到栗家和蘇家之間的糾紛,幾人馬上意識到,栗家的敗落絕對和蘇家有關系。
“栗家現在這樣,是因爲什麽?”向淳美已經從瑜伽墊上站起身來,心情複雜地問道,“栗玉呢,他現在在哪裏,情況怎麽樣?”
蘇父微微一笑,然後開口說道:“栗家的敗落隻能說是自己作惡多端,被幾大仇家聯合排擠,但是我承認我也有在裏面推波助瀾罷了,就算是沒有任何糾紛,誰不想分一杯羹呢?”
栗家做事風格早就引來很多企業的不滿,在蘇父的小小的推導下竟然凝聚了一股力量,栗家本來就在資金方面運轉困難,被大大小小的企業聯合排擠暗算,導緻資金鏈斷裂,很多合同都按時完成不了,最後導緻的違約金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因爲栗家以前被執行過失信,所以向銀行也貸不了款,黔驢技窮之下,隻好宣告了破産,而且由于金額重大,被耽誤計劃的公司紛紛把栗家的高層負責人告上了法庭,又經過了一些暗箱操作,栗家高層紛紛入獄,其中就包括栗家的當家人栗硯,隻有沒怎麽參與家族事務的栗玉一人安然無恙,栗家的輝煌就此終結,讓人難免唏噓。
在破産之前,蘇家算是最大的一頭,暗中低價吞并了栗家不少的公司,撈了不少油水,但是他們對栗家沒有絲毫的憐憫,隻有痛快和厭惡,雖然這樣,但是在栗玉請求蘇父見三人一面的時候,他還是答應了,事情已經結束了,仇也已經報了,他累了,蘇家也累了。
“至于栗玉,他現在在醫院,他的病剛剛有起色,還不能出院,他讓我通知你們一聲,他想見你們一面。”蘇父對着面色各異的三人說道。
向淳美剛想問栗玉在哪裏,但是又想到蘇父對栗家算是恨之入骨,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管家正好進來通知要開飯了,身後跟着奶媽,奶媽的懷裏正抱着哭鬧不止的小嬰兒,蘇父臉上劃過一絲心疼,然後就伸手接過抱了起來,熟練地拍着小女嬰的背哄了起來,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小嬰兒瞬間不哭了,在蘇父的懷裏睡着了,甜美可愛。
蘇父又把小女嬰小心翼翼地遞給奶媽,小聲地讓她上樓帶寶寶去睡覺,管家也退了出去。
“栗玉就在第一軍醫院,你們想要見他的話現在就可以去,不用顧及我,事情到這裏就已經結束了,栗家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也不想再折騰了,我現在隻想和外甥女一起等諾諾回家。”說完,蘇父就走出了客廳的大門。
看着蘇父漸漸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向淳美三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隻能歎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醫院看栗玉。
幾人跟着導航開車開了快一個小時才算是找到栗玉所在的醫院,這醫院雖然在市區,但是來治病的病人很少,也算是清淨,向淳美三人按照蘇父給的信息找到了栗玉的病房。
一推門,幾人就看到栗玉正靠着牆坐在病床上,蓋着藍色條紋的被子,好像一直在等他們。
栗玉瘦了不少,臉色蒼白,也失去了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他已經不是向淳美印象中的那個栗玉了。
我能用這種方式贖罪嗎?
栗玉最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