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想辦法讓你們去别的地方待一段時間吧……”言顔皺着眉頭思考,表情有些爲難。
“能去哪兒呢,醫院裏帶着不也挺好的嗎?”言母笑着撫了撫言顔的手背,安慰她。
言顔咬着牙搖搖頭,他們現在對付的人不是什麽好貨色, 手段極其低下,誰知道他們之後還會用出什麽卑鄙的手段來,要是她的父母受到了那些人的傷害,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隻是,言顔一時之間也有些爲難,因爲她也不知道除了醫院還有哪裏可以讓她的父母安安穩穩的待着,西藏乃她家裏已經不安全了,既然那些人能夠讓人把她家圍了,那麽就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地方,所以家裏是回不去了,可是醫院裏也不見得安全,到底還能去哪裏呢?
言顔皺着眉頭思考,向淳美也明白言顔的擔心,幫着她一起思考了起來了。
而一邊的章桀随後把帶回來的飯給言顔的父母布置上了,得到了一連串的感謝,章桀扯扯嘴角,沒有在意,他扭頭看了一眼苦思冥想,十分苦惱的兩人,心中冷哼一聲,不知道爲什麽,看到别人爲難的樣子,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興奮。
甚至,他的心中還湧上了一股沖動,他想讓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悲傷和絕望。
但是很快章桀就搖了搖頭,他一隻手扶着腦袋,表情有點茫然和不解,向淳美注意到了他的舉動,關心的詢問了一下章桀的身體,章桀聳聳肩,随口敷衍過去了。
就在向淳美幫助言顔思考解決辦法的時候,另一邊被傅沉珂強行帶回去的龐良也并不好過。
龐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黑暗的房間裏,剛剛睜開眼睛的他還不适應裏面的黑暗,什麽都看不見,隻能從聲音裏隐約判斷出來自己身邊似乎還有人。
“喲,醒了?倒是比我想象的快了那麽一點。”一聲輕緩的聲音響起,龐良心髒一跳,原本還因爲剛剛蘇醒而有些迷糊的頭腦驟然清醒,他想起來了,自己剛剛是被傅沉珂又帶回來了!
而且自己之前是不是還見到了自己的妻子?龐良不免有些恍惚,但是周圍的環境很快把他拉回了現實。
“你還想做什麽!朱振喜現在怎麽樣了?”龐良警惕的低吼。
“我不過是做了一點我該做的事情。”傅沉珂幽幽的說道,一點都不介意龐良的不敬,她擡起手掌輕輕的拍了拍,随後一道燈光亮起,龐良不由得被刺激得眯起了眼睛,透過眼皮,他能感覺到周圍似乎全都亮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之後,龐良适應了一點周圍的光線,他睜開眼睛向周圍望去,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狹小的房間,四周都是牆壁,看起來密不透風的,牆壁上每隔幾步就插了一副燭台,此刻燭台全都亮了起來,整個房間燈火通明的,隻是,房間裏出了倒在地上的自己和坐在自己前方一把華麗木椅的傅沉珂之外其他什麽東西也沒有。
“放心,你的朱振喜沒有事。”看着眼前的男人露出的表情,傅沉珂玩味一笑:“當然,不過隻是暫時的。”
看着龐良的表情随着自己的話語驟然變幻,傅沉珂感覺心中有一股病态的滿足,她高高的擡起下巴,眼神帶着幾分譏諷的看着眼前這個注定要成爲自己的傀儡的男人。
被傅沉珂的話語和眼神激起了怒氣,龐良跳起來就想要利用自己已經掌握了一些的能力攻擊傅沉:“你想對我的妻子做什麽!”
隻是傅沉珂自然敢出言刺激龐良,怎麽會對現在的場景沒有把握呢,她甚至都沒有出手,隻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龐良就感覺到自己渾身一僵,随後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束縛緊緊綁住的一樣。
“感受到了嗎?”早有預料的傅沉珂往後一靠,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她雙手十指交叉,笑盈盈的看着狼狽的摔在地上的龐良:“這就是我之前做的事情。”
“這是什麽?”龐良掙紮着,但是怎麽都掙脫不開這個束縛,他擡頭憤怒的盯着傅沉珂:“你對我做了什麽,你又對朱振喜做了什麽!”
“關于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見一直到現在所有事情的發展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傅沉珂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打了個響指,有些得意的說道:“你的小妻子暫時沒有事情,向淳美身邊的人還是有那麽一兩分能力的。你現在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得知朱振喜沒有出事,龐良的心中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快他又因爲傅沉珂話語中的含義而緊張起來。
“你到底做了什麽!給個痛快話吧!”龐良不耐煩再和傅沉珂說這些彎彎繞的話了,他對着傅沉珂憤怒的喊道。
“不過是一些達成目的的小手段而已,我想你剛才也已經感受過了。”傅沉珂擡擡下巴,手指朝着龐良點了一點,龐良就感覺自己周身的束縛驟然一松,那股無形的束縛着他的力量消失不見了。
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龐良爬了起來,質問眼前的傅沉珂:“你想要控制我?”
“還是有幾分腦子的嘛,我早就說過,我會讓你成爲我們幽冥族的優秀戰士,爲我們幽冥族的未來而戰,這是你的榮幸。”
“我也早就說過,你做夢!”龐良憤怒的喊出了聲。
“這可由不得你,這麽快就忘了剛剛的事情了?”占據着上風的傅沉珂絲毫不在意龐良的憤怒和吼聲,已就坐在椅子上,一副悠閑的模樣:“現在,你由身到心都已經歸我掌控了,就算是我現在要你去殺死你的妻子,你都會乖乖的順從我的意志。”
“不,不會的。”龐良猛地退後一步,他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我永遠不會傷害朱振喜,就算你能控制我的身體,我也一定會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而且,我也不認爲你有這種控制我的能力。”
如果傅沉珂真的有這種能力,那麽一開始她就根本不會和自己說那麽多的廢話,在自己剛剛被抓過來的時候也會直接下手改造自己,而不是一直拖到現在,做了那麽多多餘的事情。
一直都認爲一切順利的傅沉珂臉色驟然一黑,她沒想到最後居然還是出了問題,确實,她現在并沒有這種完全控制龐良的能力,而龐良甚至本身都十分的不穩定,雖然龐良的能力又提升了一些,但是他還是面臨着随時會失控的情況,這種不穩定的戰士,不是她需要的。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傅沉珂冷哼一聲:“既然你說破了這件事情,那麽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等着我接下來的招待吧。”
冷哼一聲,傅沉珂驟然起身,一揮手,那把一直坐在她身下的椅子就消失在了原地,随後傅沉珂冷冷的瞥了一眼龐良:“既然懷柔的手段你不肯屈服,那麽就被怪我接下來心狠手辣了。”
說着她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這個根本沒有門窗的房間之内,而随着她的消失,房間裏的燭台也都熄滅了。
狹小空曠的房間裏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龐良還以爲這就是傅沉珂的刑罰的一部分,但是很快就有人進來了,同時燭台也再次亮起。
這次進來的是很多侍衛打扮的人,他們進來的時候沒有說話,隻是擡頭确認了一下龐良的臉,之後就沉默着大步走向龐良。
“你們要做什麽?”龐良警惕的看着來人,想要阻止他們的動作,隻可惜他還不能熟練運用自己掌握的力量,再加上剛才和傅沉珂的談話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龐良很快就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按住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另一個侍衛,慢悠悠的從他們帶來的東西裏取出了一個藥瓶。
那個侍衛直接從藥瓶裏倒出了一小把指甲蓋大小的藥丸,走到了龐良面前,龐良能夠聞到蔓延過來的一股刺鼻的藥味,他想要掙紮,但還是被強行按住牙關,被強灌下了這些藥丸。
龐良瘋狂的咳嗽着,那些侍衛在灌完了藥丸之後就松開了他,龐良扣着自己的喉嚨,妄圖想要突出那些不明的藥丸,隻是可惜那些藥丸像是什麽特殊的結構,剛剛塞進他的喉嚨就化作一道熱流滑進他的胃裏。
“你們給我吃了什麽?”龐良捂着自己的喉嚨,艱難的說道。
“好東西。”一個侍衛冷淡的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能夠讓你更加的強大。”
随後他們幾人就開始收拾東西,像是要離開這個地方,龐良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但是他的神智已經逐漸開始模糊,同時感覺自己越來越熱。
侍衛們很快随着再次黯淡的燭光消失在這件暗室,而龐良則感覺自己的神智在一點點的消失。
他的感覺沒錯,這藥物雖然能夠讓他能力大增,但是同樣也會讓他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