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迦烈抱着向淳美跪坐在竹屋面前已經有很久了,但是絕望的百裏迦烈并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麻木的腳。
竹屋裏面黑黑漆漆的一片,即使現在是白天,但依然看不清竹屋内有什麽。周圍的一切透露着神秘的氣息。
雖然百裏迦烈已經習慣了陰森古怪,但是這裏的氣息仍讓他感到不安。
向淳美的身體冰涼的貼着百裏迦烈,這讓百裏迦烈更加絕望。看着眼前一片安詳的向淳美,百裏迦烈對着向淳美自言自語道:“如今是我獨自一人面對着凄涼景象,如果你在的話,這片景象一定不至于這般凄涼”。
說着一滴淚水落在了向淳美的臉頰上,但是百裏迦烈并沒有感覺到自己落淚了,看到向淳美的臉上有一滴水,還以爲是下雨了。
百裏迦烈擡頭看天,确實是烏雲密布,“要下雨了嗎?”百裏迦烈質疑道。
他擔心待會下雨向淳美會被淋濕,于是打算先去竹屋裏躲躲,反正現在也哪兒都去不了。
百裏迦烈抱着向淳美要站起來的時候踉跄了一下,差點連着向淳美一起摔了。百裏迦烈這才對自己跪坐的時間有了點概念。
竹屋前後都種滿了竹子,郁郁蔥蔥,散發着清香。唯獨竹屋内黑漆漆的一片煞風景。
這個屋子全由竹子構成,百裏迦烈走上階梯,發出“吱吱吱”的聲音,站到竹屋門口時,那種神秘強大的力量又重了幾分。
百裏迦烈用腳拆開房門,本來裏面漆黑一片的竹屋瞬間亮堂了起來,所有蠟燭自己就燃了起來。
亮堂的竹屋看着沒有之前那般凄涼,多了幾分溫馨,竹屋沒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擺放燭台,且一塵不染,像是日日有人打掃一般。
有一副竹子做的桌椅擺放在竹屋正中間,一開門就能見到。而竹屋的右邊則是床的位置,被褥枕頭一應俱全。
百裏迦烈抱着向淳美走進竹屋,在桌子前把周圍看了個遍。就當他擡頭看房梁時,隻聽見“砰”的一聲,身後的門突然上了。
百裏迦烈立馬轉身,但是爲時已晚,門已經被關的死死的了。
暴躁的百裏迦烈使勁踹着竹門,可這門哪是竹子做的,分明就是鐵做的,任由百裏迦烈怎麽踹都踹不開這扇門,而此時屋外也下起了大雨,看着屋外的情況,出去了也隻是帶着懷中的向淳美淋雨,百裏迦烈思考了一會兒,放棄了開門。
正好百裏迦烈也有些疲憊了,他把向淳美抱到床上,自己在床邊坐下,握着向淳美的手合上了雙眼,休息了起來。
百裏迦烈睡了許久,當他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雨依舊的下着。
雖然向淳美身上早已沒有溫度,但是百裏迦烈還是幫她蓋上了被子,即使現在百裏迦烈已經對向淳美醒來不抱希望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把向淳美當作睡着了而已。
回憶總是突如其來,每次這種安靜時刻,百裏迦烈總是忍不住的想起以前的事。
百裏迦烈就在回憶中度過夜晚。
過了好久,才漸漸有要天亮的趨勢,可是以百裏迦烈的經驗來說,在幾個小時前天就該亮了。
百裏迦烈開始懷疑這個屋子内的時間,接下來他開始關注時間的流逝。
最後百裏迦烈站發現這個屋子确實有問題,他發現時間過的非常慢,早就該燃燒殆盡的蠟燭,似乎永遠燒不完似的。
這個房子愈發的詭異神秘,也讓他更加不安。
但他轉身去看向淳美時,觸摸到她手的那一刻,百裏迦烈瞪大了雙眼。
向淳美的身體漸漸的有了些溫度,這一變化讓百裏迦烈欣喜若狂,他開始瘋狂的叫着向淳美:“淳美!淳美!快醒醒!”百裏迦烈搖着向淳美的肩膀,他覺得這樣就能把向淳美搖醒。
但是無論百裏迦烈怎麽呼喚向淳美,怎麽搖她,向淳美依舊很平靜的躺在那,毫無生機。
百裏迦烈從一開始的欣喜若狂到現在的失望,他癱坐在地上,自言自語道:“明明已經有體溫了,爲什麽?”
百裏迦烈害怕是自己弄錯了,有上前去觸碰向淳美的手、臉,得出的結論就是體溫在逐漸升高。
雖然向淳美的體溫發生了變化,但是她除了體溫的變化就沒有其他要蘇醒的迹象。
“總是這樣,既然結局是這樣,那爲什麽還要給我希望?”百裏迦烈質問着。
最後百裏迦烈趴在了向淳美的手邊,向淳美變化的體溫也給了百裏迦烈一絲溫暖。
此時,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而門外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站在門外觀察着屋内的一切,悄無聲息,就連百裏迦烈都沒有發現。
百裏迦烈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突然一聲雷響,把百裏迦烈從悲傷中拉了回來。
“轟”的一聲之後,百裏迦烈起身看向門口,他這才發現門被打開了。
雷聲的出現還伴随着閃電,閃電發出的光亮把那個“人”的身影映照在地闆上,百裏迦烈見有“人”在門口站着,立刻警惕了起來。
他沖着門外喊道:“誰在那!出來!”
說完後百裏迦烈死死的盯着門口,他總覺得門口出現的“東西”對自己來說不是好事。
之所以百裏迦烈會把它歸類爲“東西”而不是“人”,是因爲被閃電映照出來的影子實在是看着古怪。
影子有一點點的人形,但是又不像人;如果說是鬼怪,那就更不像了,見過那麽多的妖魔鬼怪的百裏迦烈還真是頭回見這種形狀的鬼怪。
就在百裏迦烈說完那句話後,那個身影開始動起來了。
但是它似乎有點行動不便,從影子可以看出它行動緩慢。
見門口的“東西”開始行動,百裏迦烈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那個“東西”一隻“腳”邁了進來,随後另外一隻也邁了進來。
當那個“東西”完全進入屋子後,百裏迦烈驚呆了。因爲那個“東西”長得實在是古怪,就連百裏迦烈都是頭一回見到。
這個“東西”一起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團肉坨來得貼切。
現在站在百裏迦烈面前的這個東西完全由肉/團組成,雖然有人的形狀,但是四肢還有五官都是沒有的。
那坨肉/團的身體還時不時滴出不明液體,流到地闆,又從地闆的縫隙流到外面去。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之後,百裏迦烈開口問這團肉坨:“你是什麽東西?爲什麽從來沒見/過你?”
但是百裏迦烈的問題并沒有的到答複,這讓百裏迦烈有些懊惱。
百裏迦烈拿起床邊的的燭台向那團肉坨砸去,但是就在燭台要觸碰到那團肉坨的一瞬間,肉坨的身體突然空了一塊,本該砸在肉坨身上的燭台,就這樣到了肉坨的身後。
百裏迦烈驚歎道:“還可以這樣!”随後百裏迦烈拿起身邊的東西就往那團肉坨身上丢,但是不是給那團肉坨躲開,就是被它吞了。
幾輪下來,百裏迦烈大概懂了這個怪物的套路,就算自己施法在這團肉坨身上,也無濟于事,就像之前在樹林遇見的八卦陣一樣,施法的意義都不大。
百裏迦烈停下來問那團肉坨:“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這次那團肉坨沒有像之前那樣不作答,但是依舊是沒有發聲,隻是在它有肉坨組成的身上露出了一條縫,就像人的笑容一樣,但是出現在他身上就極其詭異。
百裏迦烈眼神凝重的盯着那團肉坨:“我沒時間跟你玩你畫我猜的遊戲,周圍的這些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還是那麽沉不住氣”那團肉坨說完後,百裏迦烈驚呆了,因爲這個聲音和之前在樹林前的神秘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你就是耍我的那個人!”百裏迦烈知道眼前的這團肉坨就是之前騙他進樹林的“人”就來氣,要不是這團肉陀,他也不至于在這裏浪費這麽長的時間。
那團肉坨依舊心平氣和的回答:“我并沒有耍你”。
“你還敢說沒有!我本要走,要不是你騙我有救人的方法,我怎會在這種破地方浪費這麽多時間!這不是騙是什麽!”百裏迦烈越講情緒越高漲。
肉坨聽後隻是笑笑;“可是你朋友不是已經有了變化嗎?”
當肉坨說出向淳美的體溫變化的時候,百裏迦烈遲疑了。
确實,雖說向淳美沒有醒過來,但是擁有了體溫的向淳美總歸是比之前那個冷冰冰的向淳美要好。
于是百裏迦烈不再咄咄逼問,僅是好奇的問那個肉坨:“我從未見過你這一類族人,你到底是哪一族的?”
“我非神非魔”
聽那團肉坨說自己非神非魔,百裏迦烈更是一頭霧水:“你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那你可别告訴我你是人!”如果這團肉坨真的說自己是人的話,那百裏迦烈一定當場就把自己的眼睛戳瞎。
“當然不是人,看我這個樣子也不可能是人類呀!”
“那你是何方神聖!”
聽道百裏迦烈說自己“神聖”,那團肉坨開心的笑了:“我不過是神族和魔界之間縫隙的産物”
“産物?”百裏迦烈頭回聽說神族和魔界之間還有這等“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