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洪水、幹旱,瘟疫橫行,大到神魔亂竄爲禍人間。
不僅僅有天災,更是有人禍。
這個時候,往往一己之力是最爲薄弱的,但安能也沒得選擇,隻好在人間奔波着,想要挽救一些人間的災難。
他一個人能做到什麽程度尚不可說,但是能救一點就是一點,決不能放任那些禍患不管。
而事情接二連三的來,安能幾乎是腳不着地的忙着,走到哪裏幫到哪裏,能幫一點是一點,哪怕有點杯水車薪的意思。
手上的事情不停,他折騰得都有點麻木愣神了,直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他剛好經過朱振喜家附近。
忙的時候倒是不覺得有多辛苦多累,畢竟是沒心力去想,當看到人們痛苦的表情和千瘡百孔的大地時,他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直到來到這裏,他停下腳步的一刹那,覺得一種深重的疲憊和勞累感,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休息一會兒。
既然都這麽想了,那也隻好這麽做了。
想着朱振喜也是向淳美的好朋友,既然能夠有緣來到這裏,那麽就過去看看吧,也權當是給自己休息的一個間隙。
“哎”朱振喜憂愁地盯着向淳美沉睡着的面容,“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呢?還等着你給孩子做幹娘呢。”
朱振喜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另外一隻手牽着向淳美的手,希望能給向淳美冰涼的手裏傳輸一些溫度,也更希望她能夠盡早醒過來。
言顔愁着臉在一邊一言不發,心底裏面已經無數次祈禱着希望黑骁沒有事情,又無數次的希望向淳美能夠快些醒過來。
而床上的女人,沒能感覺到兩個人憂慮的期盼,依舊面容沉靜着,看不出絲毫要蘇醒的迹象。
爾後片刻空氣逆流一霎,言顔眼眸微眯了下,道:“有人來了。”
朱振喜收回思緒,也把握着向淳美的手收了回來,扶着肚子的手指因爲警惕而微微蜷縮起來。
下一刻,果然傳來了敲門聲。
不等朱振喜去将門打開,門已然被人從外門打開了。
略帶武力進入的意思,門口處的灰塵微微揚起,屋内裏面的兩個人微微眯眼才來清來的人是誰,是一個她們都沒有意料到的人——安能。
言顔率先反應過來,立馬站起身子遮在朱振喜和向淳美的面前,問:“你怎麽來了?”
安能還沒發現什麽不對,自顧自的回答道:“我一直在外面救人,正巧經過朱振喜這邊便過來看看,她不是向淳美的朋友麽,順道來看看怎麽了?”
他一下子沒明白言顔對他的警惕是爲什麽,視線略過她的身子往後看去,确實是看到了朱振喜,也還看到了向淳美。
向淳美也在這?!
這是最令安能意外的事情,他萬萬沒想到向淳美竟然在這個地方,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夠知道了她的下落。
他過于驚訝的表情根本遮掩不住,也落入了言顔的眼中,頓時更有種不安感了。
安能上前走了兩步,言顔依舊處于警惕的狀态,半分步子也沒讓,打量着他的一舉一動,仿佛隻要他一出手做什麽,她就立馬動手。
安能有些無奈道:“我現在不會對她做什麽的,請放心。”
“另外,”他頓了頓,下巴往言顔身後的朱振喜方向揚了揚,“要是我們真的動手起來,怕是無論如何也要傷及無辜的。”
也先别說有沒有一個懷孕了的朱振喜,再加上昏迷中的向淳美,言顔再怎麽戒備,也是難以敵他的。
再說了,本來也沒理由,不應該動手的事情,何必大動幹戈呢?
想了想,言顔也覺得是這麽個回事,但現在不是敏感時期嗎,那邊正在大戰得不可開交,向淳美作爲人型靶子,各個都想要射上一把子,所以不得不妨,再加上現在這裏也隻有她能有武力防備,能夠保護朱振喜和向淳美,自然是會更加的敏感一點。
主要是安能出現得太突然,說出來的借口雖然說不上匪夷所思,但也不見得能夠馬上能讓人信服的,畢竟現在就是一個敏感點,不是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就這麽的突然出現,她還是需要警惕一下。
朱振喜怕兩人僵持,于是拉了拉言顔的衣袖,意識她放下戒備。
言顔餘光往後瞥了瞥,自己也撇了撇嘴,這才側過身子讓安能靠近過來。
朱振喜作爲這裏的主人,自然是站起身子同安能問好。
雖說安能是來拜訪朱振喜的,但現在卻是盯着向淳美轉不開目光,對着朱振喜的招呼也顯得敷衍,随口敷衍兩句便沒了下文。
這麽一打亂,房間裏面的氛圍說不出的怪異。
除了躺着的人,其他三個站着的人都是各懷心思。
安能走到向淳美的床邊,感覺到阿星也還在向淳美的體内。
許是安能看得太久了,言顔忍不住皺眉道:“你有辦法讓她醒來麽?”
言下之意就是有辦法讓人醒來你就随便看,沒辦法讓人醒來就别在這裏礙着人,這麽死盯着的,先不說躺在床上的人會不會跑走,但你這麽盯,會讓人以爲你準備乘人之危做點什麽不友好的事情。
“我試試看,”安能眼皮未擡,“我感覺到阿星還在她的體内,我嘗試一下能不能召喚它。”
朱振喜有些犯愁地說道:“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比如說召喚出來向淳美就能夠醒來嗎,或者說召喚出來會不會對向淳美的身體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這倒是不會。”其實安能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不然其他人也就不會放任向淳美昏迷到現在了。
“行了,也别磨磨唧唧的了。你要試就快點上,但别怪我沒提醒你,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你可得擔着。”言顔似乎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意思,但誰也承擔不起百裏迦烈的怪罪,有意提醒一下安能,對大家都好。
安能點了點頭,凝神聚氣召喚法術,弄出一個不小的魔法陣布在向淳美的身上,然後揮動着法力,召喚着阿星。
可無論他嘗試了多少次召喚的口訣和手勢,向淳美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更别說讓阿星出來了。
最終消失的召喚魔法陣意味着此次召喚的失敗。
言顔這可太愁了,怎麽一個管用的人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
安能眉頭緊鎖着,聲音也沉下了不少:“似乎是阿星和向淳美融爲一體了,根本就不聽我的召喚。”
“啊?”朱振喜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情況,立馬着急道,“那這可怎麽辦啊,她豈不是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房間一下子陷入了空前的沉默。
安能突然道:“這樣,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也許能找到些什麽辦法,先離開一步了。”
“那行,你要去就快去吧。”言顔這下倒是很不在意他了,不能救人杵在這裏也沒用,是走是留她也就不太關心了。
安能離開朱振喜家之後立馬飛往了神界,剛剛那些話不過是離開的一個借口,或者說隻是爲了敷衍言顔和朱振喜兩個人的。
事實上,他看到向淳美昏迷地躺在那裏的時候,大腦已經飛速的運轉了起來,向淳美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隻有兩個女人守着她,這說明什麽?
這就說明刑天已經抛棄了向淳美,說明此時此刻的向淳美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了,那就更是說明神界已經是手到擒拿的東西了。
這個推理讓他心頭不由得一喜,說明現在的時機正是恰好的時機,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
但他不能讓那兩個女人看出來,怕她們走漏些消息,于是他隻能裝腔作勢的和她們演段戲,隻是召喚阿星那裏是真的沒召喚出來,不過這個倒是不重要了。
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神界的事情。
一出門,安能便馬不停蹄的飛往神界。
剛過神界,果然看到刑天和禦澤在對打。
兩個人都是用着全力在互鬥着,形成的法鬥場讓周圍的人也被波及到,你一招我一式的,似乎有種打到天昏地暗的勁兒。
安能再往後方一看,百裏迦烈竟然在那裏昏迷不醒。
他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沒意料到,百裏迦烈爲何會昏迷不醒,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他錯過了什麽?這裏的戰況又發現了怎樣的情況突變?還是神界的人過于厲害,導緻百裏迦烈受了重傷?按照正常的估計也不至于會這樣。
就在安能愣神的片刻,那邊在打鬥的兩人卻是發現了他的出現。
看到安能能過來,禦澤很是驚喜,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隻感覺到本來準備向自己襲來的一掌已經調轉了方向,朝着安能的方向去。
而安能似乎還在出神的想着些什麽。
“安能!”禦澤破口大喊道,“小心刑天。”
安能立馬回過神來,看到刑天用盡全力的向他襲來。
他竟是要對他狠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