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厲搖頭說，“那倒也未必，目前我和長老們正在商議，要不要把船駛進死亡航線，如果能橫穿過這條死亡航線的話，我們的行程至少可以縮短一半時間，這樣也不會耽誤我們交貨，隻不過……”
“不過什麽？”陳凡聽出對方話裏有話，便順勢接了下去。
海厲卻忽然停下來，看了看陳凡，顯得有些欲言又止。陳凡追問道，“海厲兄有話不妨直說。”
海厲遲疑道，“羅刹海域本就危險重重，尤其是那條死亡航線，更是常年被罩風籠罩，尋常商會避之唯恐不及，但凡出了一點岔子，恐怕就是船毀人亡的結果。”
陳凡皺眉道，“既然這麽危險，你爲何還打算要走那條路？”
海厲苦笑道，“我們海會是依靠海運維生的，早就和雇主約定好了交付貨物的時間，一旦逾期拿不出貨物，勢必會影響整個海會的信譽，海會将這麽重要的差事交到我手上，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出海，若是辦砸了，回家之後恐怕不太好交差。”
陳凡想了想，繼而問道，“這條死亡航線大概有多長？”
海厲說，“死亡航線縱橫數千裏，而且途中岔道很多，誰也說不清它的确切航程，我們隻能沿着最外圍的一條捷徑出發，倘若一切順利的話，可能需要三到五天。”
陳凡道，“我明白了，海厲兄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兄妹倆也加入巡海的陣營裏去，對嗎？”
海厲一臉爲難地起身說，“這個要求的确有些強人所難，兩位畢竟不是我們商會的人，不過……”
不等海厲把話說完，陳凡便擺手道，“沒問題，既然上了你們的船，我和舍妹也理當出力才是。”
“那便多謝了！”海厲心中一喜，急忙對陳凡抱拳說，“我們明日一早就會啓程，你們抓緊時間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我會讓楚天隊長過來找你。”
“好的！”
送走海厲之後，陳凡馬上聽到豹女的抱怨聲，“這家夥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陳凡笑着搖頭，“目前大家同坐在一條船上，萬一真要是走了水，到時候風大水寒，怕是誰也别想跑，他提出這個要求也算合理。”
豹女直接将白眼一翻，移開目光道，“要去你去，我才懶得替别人賣命呢。”
陳凡唯有苦笑。
翌日，楚天果然很早就來敲門，并遞給了陳凡一套海航的服飾，“陳凡兄弟，這次有勞你了，先換上隊衣，随我們一同去甲闆巡視吧。”
陳凡并不推辭，飛快套上衣服，跟随楚天走上甲闆。
這艘貨輪的規模實在不小，船頭和船尾站着不少身披甲胄的巡邏隊員，大部分巡邏隊員的戰力都處在二級和三級層次，不過類似楚天這樣的四級戰力還是比較少見的，基本都屬于航海隊伍的高層。
陳凡跟随楚天，巡視了整艘貨船，又來到一間布景比較别緻的船艙，與住在這裏的海厲見了面，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正要告辭離去，此時，卻聽到貨船的“龍頭”方向，傳來一道低沉的号角聲，海厲立刻起身，朝着号角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口中詫異道，
“不知道前面的人發現了什麽，這是召集我們過去的信号。”
陳凡便說，“要不要一同過去看看？”
海厲點頭，“好，走吧！”
随即，三人便大步走向貨輪的“龍頭”位置，大批護衛已經率先趕到這裏，陳凡見不少護衛正蹲在甲闆邊緣，有人拖動巨大的漁網，好似正在打撈着什麽。
“出什麽事了？”海厲來到船頭後，立刻沖護衛們問道。
一個年紀較大的護衛頭目趕緊禀告說，“少門主，水下好像出現了一隻鐵頭鲸，我讓兄弟們撒網試試，果然捉到了！”
“哦？”海厲頓時大感好奇，上前說道，“鐵頭鲸這種三級海獸，不是一向隻生活在深海嗎，爲什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不清楚，我建議先撈起來看看，不知道少門主意下如何？”護衛回答道。
“好，你們當心點，畢竟是三級海獸，千萬别傷到人了。”海厲對下屬們很客氣，先是叮囑一番後，便大笑着坐到船舷一端。
陳凡是第一次“出海”，還不太明白鐵頭鲸究竟是什麽怪物，便好奇地上前詢問道，“海厲兄，這些護衛們爲什麽要打撈這種海獸？”
海厲笑着解釋道，“陳兄弟有所不知，鐵頭鲸屬于深海的海獸，堪稱渾身都是寶貝，魚脂可以用來提煉蛟油，魚皮韌性十足，可以用來打造水靠，還有就是鐵頭鲸的魔核，具有避水的功效，在海市上的售價很高，一頭鐵頭鲸的屍骸，可以賣出十幾萬金貝的高價，我們這些海運船隊偶爾也會獵殺鐵頭鲸賺取額外的收入。”
陳凡點點頭，不再追問下去。
大概幾分鍾後，十幾個護衛已經合力将巨網拖拽上來，随着巨網被甩上甲闆，一頭體型超過五米，渾身漆黑、皮層硬如鋼鐵般的中型海獸也被摔在了甲闆上。
懷着好奇，陳凡主動上前去看，發現鐵頭鲸的個頭并不大，身體結構和藍星世界的鲸魚相差不遠，隻是頭顱部分顯得誇張了許多，而且外側包裹住了一層黑色的骨骼，猶如真正的鋼鐵，有人将武器砍在鐵頭鲸的頭上，居然爆發出“铮铮”的鋼鐵撞擊聲。
這頭海獸剛被打撈到甲闆上，但是已經沒有任何呼吸迹象了，楚天走到鐵頭鲸面前蹲下檢查，不久後便匆匆朝陳凡這邊走來，口中發出奇怪的輕咦聲，“這家夥出水之前好像已經死掉了，居然沒有任何掙紮的迹象。”
海厲也一臉好奇，快速站起來說道，“這裏不過是淺海，按理說，鐵頭鲸已經屬于比較厲害的海獸了，是什麽東西弄死它的？”
“不知道。”楚天皺了下眉頭，又回頭指了指鐵頭鲸的屍骸道，“看起來，這家夥應該剛死還不久，應該是在深水下遭遇到攻擊，逃到水面之後才死掉的，不過身體表面沒有任何傷勢，看不出究竟是受到了什麽攻擊。”
海厲也覺得奇怪，但卻并未往深處去想，畢竟大海裏出現什麽怪事都不罕見，也許這隻鐵頭鲸隻是單純的老死吧。
想到這裏，海厲便讓人直接将海獸的屍體拖走，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而陳凡卻自動跳到了船帆之上，朝着前方眺望許久，随即返回甲闆，指了指前面不遠處一片黑色海域說，“前面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