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啊……
強風深處,猛的傳出一道低沉的悶響,還有趙豹那凄厲到極點的聲音,那層血霧雖然詭異,可在鎮靈塔的吸附下,其威力已經大不如前,根本無法抵抗陳凡傾盡全力的一擊,當刀鋒撕開了層層血色,猛然斬擊在趙豹身上的時候,後者唯有架起了一對胳膊,憑着血肉之軀,硬抗那旋轉而下的刀鋒。
唰!
快若弧影的刀鋒,直接斬斷了趙豹的左邊胳膊,绯紅色的刀芒化作一條咆哮的怒龍,刀鋒落下的瞬間,趙豹那凄厲哀怨的慘叫聲也是随之而來。
下一秒,一道被血色氣息包裹的身影,直接如同炮彈一般自天空上墜落而下,凄厲的慘叫聲瘋狂地響徹林間,至于下方的風黎和林夕,則是臉上同時浮現出了一絲震撼,難以置信地望向盤桓在天地的那道消瘦身影。
“他居然……赢了趙豹?”風黎喃喃低語,原本淡漠而清瘦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震驚之色,暗中死死地捏緊了拳頭。
此時,那自高空墜落的身影卻是再度飛掠起來,濃郁的血色深處,傳來他凄慘到極點的陰狠曆嘯,“陳凡,你敢傷我!我在此立誓,黑岩城勢必會傾盡全城之力,對你追殺到底!”
回應他的,卻是另一道自高空斬落下來的刀光,“就憑你,還代表不了整個黑岩城!”
“轟!”
匹練般的刀光,再度自空中垂落而下,霸道無匹的氣流在空氣中切割出一道完美而優雅的弧線,殺伐果斷,是那麽的幹脆利落。
凝視着在眼中不斷放大的刀光,趙豹終于感受到了一絲驚恐,他低頭,望着傳來陣陣劇痛的左手,整個手腕已經自中間斷裂,斷裂的傷口深處,還在潺潺地溢出鮮血,鮮血的散失,讓趙豹感到腦中一陣陣眩暈,再也失去了與陳凡想鬥的勇氣。
陳凡則是抱着除惡務盡的念頭,将所有力量都傾注在一點,攜着濃濃的淩冽之威,直接從高空上追擊而來,逼人的刀光在空中急速地拉長,淡灰色的霧氣則是緩緩地流動起來,仿佛化作了一層虛幻的囚籠,快速将趙豹所處的空間籠罩。
斬草除根!
陳凡眼芒微微閃爍,手掌猛的一握,手中那強悍無比的刀光,便是撕開了一層血霧,狠狠地轟擊在趙豹墜落的地方。
“混蛋!”
血霧深處,一聲凄厲的暴喊聲落寞,那原本有些幹裂的泥土,更是在刀光的影響下,片片地皲裂。
一刀!
兩刀!
第三刀……
霸道的匹練,不斷劈砍在趙豹那被血霧包裹住的身體之上,無數席卷的刀氣化作磅礴飓風,刀光深處,一道道紫色的電芒更是飛速瘋卷,攜裹着比刀芒更厲的鋒芒,引得亂石塌陷,大地呈現出一條條猙獰的溝壑。
刀光之下,趙豹已經變得滿身都是血霧,他已經拼盡全力将血霧調動起來,形成一層厚重的血痂,将整個身體都裹住,可是無論他把防禦力提升到何種地步,都無法完美地規避刀光的鋒芒,随着連續幾刀斬下,他的身體已經到處都傷痕,血液也流逝地更快了。
趙豹睜開了極度虛弱的眼睛,心中一發狠,忽然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噴射出去,噴射的鮮血,在空中化作一道道亂流,竟然帶出一片十分扭曲的血霧氣場!
随即,趙豹整個身體都融入了那片血霧之中,身體化作一道血色的光束,迅捷無比地朝着樹林中狼狽地奔襲而去,避開了空中急速斬落的刀鋒!
“這家夥要逃!”血族異人發出一聲低呼,而聞得此言,陳凡也是加快了揮刀的頻率,無數道绯紅色的強忙如幻影般追殺而去,瘋狂地沖向後者。
可這一次,無論陳凡的攻勢如何淩厲,都再也攔截不下一心隻想逃命的趙豹了,這家夥渾身湧動的血氣,似乎帶着某種極爲詭異的波動,每次都能提前捕捉到刀鋒落下的詭異,而且那些詭異的血氣之中,甚至存在一種能夠腐蝕能源的東西,可以将長刀斬在身上的威力,緩解到最低。
“那家夥的血……很詭異!”陳凡快速下了定義,望着在林間不斷逃竄的身影,唯有放棄了繼續追擊的打算,将身體一轉,迅速朝着囚車方向奔去。
至于那些原本跟随在趙豹身邊的人們,瞧見如此生猛的陳凡,則是一個個吓得屁滾尿流,紛紛化作鳥獸散,等陳凡出現在囚車前面的時候,身邊已經看不見一道影子了。
陳凡舉高了靈刀,對準靈刀緩緩劈砍下去,一股銀色的刀光徐徐放亮,将捆綁在兩人身上的鐵鏈展開,鐵鏈上的結界被刀光蠻橫地破除,一股力量返回到了風黎體内,他立刻縱臂高呼,身體筆直地朝天空蹿上去,整個囚車也在那股氣流的影響下轟然炸開,分裂成好幾個碎塊。
“陳凡……”林夕臉頰蒼白,也自囚車上緩緩跳下。陳凡上前一步,扶着她的胳膊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林夕默默地搖頭,垂頭說道,“我沒事,可惜瓦果他……”
“他也沒事,我在找到你之前,已經将瓦果帶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目前正在皇城禁地中養傷,不會有大礙的。”陳凡淡淡地說道。
“真的?”林夕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陳凡平靜地點頭說,“我不會騙你。”
此時,風黎已經自空中縱掠下來,用極度複雜的目光看向陳凡的後背。
感應到對方視線中的複雜意味,陳凡平靜地回過身去,挑眉說,“你沒事吧?”
“還好!”風黎淡淡點了下頭,又把目光轉向林夕,随即輕輕呼出一口氣,一臉頹然地低下頭說,“我真是個廢物,不僅沒能守護好黑岩城,就連林夕小姐跟在我身邊也會受辱!”
“你可千萬别這麽說!”林夕聽到這話,趕緊上前對風黎講道,“之前要不是你,我早就落入趙家手上了,你已經救過我一次,不用太自責。”
陳凡見兩人的氣息都是極度萎靡,雖然暫時脫困,可臉色卻并不是太好,隻好搖頭打斷他們說,“先不說這麽多,我是受到老城主的委托之後,才來找你的,你回黑岩城多久了,爲什麽一直沒去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