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陳凡指了指瓦果手上的老頭,不解道。
瓦果将老頭直接抛在地上,惡狠狠地說,“這就是青窯鎮的醫師,這老東西果然不肯給我回家,我隻好按照你的吩咐,直接把人綁過來了!”
“你還真把人綁來了?”陳凡不禁失笑,看了看被吓得縮在地上的老頭,慢條斯理道,“你就是這一帶唯一的醫師?”
土撥鼠老頭整理了一下衣裳,站起來說,“是……我就是。”
“能解毒嗎?”
“可以……應該可以。”土撥鼠老頭面對陳凡時有些拘束,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就算異世界生靈,也有欺善怕惡的家夥,瓦果已經夠蠻橫了,但看瓦果對這個神秘年輕人的态度,顯然陳凡才是這裏最兇的人,老頭趕緊收斂起了平時的高傲,十分恭敬地說道,“你們找我來,是有什麽吩咐嗎?”
陳凡指了指身後傳來咳嗽的房間,淡淡地說道,“這裏有個中了毒的病人,拜托你盡快把他治好。”
“聽到了沒有?”瓦果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相貌,又在老頭腰上踢了一腳。
“是是……一定一定!”土撥鼠老頭對瓦果相當畏懼,立刻收拾藥箱沖進了裏屋,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
林夕忍不住皺眉,“你這樣對一個老頭,未免太兇了吧?”
瓦果這才恢複了原本的語調,摸了摸後腦勺說,“林夕小姐,你是不知道這家夥平時有多飛揚跋扈,不對他兇一點,他那臭鼻子都能拽上天,我剛過去的時候也挺客氣的,但是好說歹說,他都不肯跟我過來,後來我琢磨了一下,還是用拳頭付診金會比較痛快。”
林夕無奈,笑着搖搖頭,再也不說話。
三人在門外候了大半天,快到下午的時候,土撥鼠老頭才從房間内走出來,瓦果立刻沖上去詢問狀況,土撥鼠老頭一臉畏懼地說,“中毒很深,恐怕要幾個月才治得好,而且我手上的藥草已經用完了,必須……必須進靈獸山脈采到足夠的藥材才能醫治。”
“你沒騙我?”瓦果一臉狐疑,土撥鼠老鼠頓時就很不高興了,但卻不敢發作,隻能強忍怒氣說,“我是被你綁來的,哪敢騙你?”
“行,小黑,你跟這老頭進山采藥去,一定要快!”瓦果立刻招了招手,叫來一個皮膚比鍋底還要黑的異族傭兵,命令他跟土撥鼠老頭一起進山。
因爲這一代和荒域交接,所以進山采藥也特别危險,如果沒有傭兵護送,普通人是不敢進靈獸山脈采藥的。
聽到這裏,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人類的聲音,是跟随傭兵團回來的馬丁,他快步走進房間,用商量的語氣對瓦果說道,“我也跟他們一起進山吧。”
瓦果還沒說話,陳凡已經看出了馬丁的意圖,起身說,“你這是打算橫穿靈獸山脈,返回藍星嗎?”
馬丁苦澀一笑說,“我覺得,還是藍星世界比較适合我,在這裏到處都是比我強大的異族人,我……有些不習慣。”
這也不能怪馬丁,他畢竟隻是個普通人類,雖然進化程度還可以,但如果把他丢在異世界這種地方,半數以上的生靈都能一腳踩死他,藍星世界固然也是危險重重,好歹不會存在怪物遍地走的情況。
陳凡先是想了想,又點頭說,“那好,如果你能順利返回藍星的話,麻煩替我向雲溪市帶個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們。”
“行,我一定會!”馬丁趕緊做了保證,跟随兩人離開青窯鎮。
目送馬丁離去,三人再次去了羊叔的房間,雖然經過土撥鼠醫師的緊急救治,但是羊叔的氣色并沒有得到太大改觀,看來他的傷勢的确很嚴重。
好在羊叔的情況暫時得到了控制,瓦果也放輕松了不少,離開房間後,林夕忽然問道,“小岚不是去向商會求助了嗎?按照她的腳程,應該也會趕回來了吧?爲什麽還沒收到信?”
瓦果唉聲歎氣,拍着腮幫子說不知道,也許路上耽誤了吧。
三人又守了一夜,仍舊沒有等到小岚返回,跟随土撥鼠老頭進山采藥的雇傭兵也沒有回來,瓦果急得不行,在傭兵團外面轉來轉去,陳凡便主動上前說,“那兩個家夥進山采藥,沒理由消失一整夜,要不要我去靈獸山脈看看?”
瓦果趕緊點頭,“行,那就麻煩你了,最近這段日子,靈獸山脈很不太平,我擔心他們會受到異獸襲擊。”
主意打定,陳凡即刻上路,他在青窯鎮待了幾天,對進山的路況已經相當熟悉,沿着采藥隊伍留下的痕迹,很快便摸索進了山脈,卻在距離青窯鎮不遠的一處山澗下,發現了一具倒地的屍體。
出事了!
陳凡把目光掃向屍體身上的服飾,确認他就是瓦果的傭兵手下,急忙沖過一看,發現死掉的人,正是昨天護送土撥鼠老頭進山采藥的“小黑”,心中頓時一緊,趕緊低頭在屍體身上檢查了一番,發現緻命創傷來自于洞口,是被人用武器一擊緻命!
“看來殺死他的并不是靈獸山脈的異獸!”
陳凡的臉色已經有點低沉了,如果這個傭兵是被靈獸山脈的異獸害死,傷口不應該這麽平整,顯然下手的應該是異族人類才對。
難道……
心中迸出一個念頭,讓陳凡坐立不安,他快速起身,飛快地朝青窯鎮方向趕去,行至中途,卻遠遠的看見一支隊伍,正在快速朝瓦果的傭兵團移動過去,這些家夥全都穿着青色的甲胄,行動有序,顯然經過嚴格的訓練,更像是一支很有紀律的軍隊。
“難道是那個勢力的人追上來了?”
陳凡已經預感到不妙,當即加快了速度。
此時,瓦果正一臉愠怒地帶領着少量傭兵,和一個頭上戴着豹環的年輕異族人展開對峙。
年輕異族人身後至少跟随着三十多個身穿青色甲胄的人,将整個傭兵團圍得水洩不通。
瓦果站在傭兵團大門口外,臉色黑得猶如鍋底,緊攥着雙拳,沖那個一臉輕蔑的年輕一族人咆哮道,“太不講理了,趙家勢力大,就可以随便欺負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