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進化天賦不錯,應該也是個初級異能者吧?”陳凡面無表情地審視着跪坐在面前的肌肉男,無情地搖了搖腦袋,“你做錯了兩件事,第一,不該把自己的同類當做貨品。第二,不應該跟我談交易,因爲你不配。”
“你……你……”渾身大量的失血,讓肌肉男的臉頰變得無比慘白,可是他一動不敢動,甚至都不顧及正在大量噴血的手臂,而是用一種麻木中帶着驚悚的表情,無力地望着眼前這個年輕人,靈魂深處,從裏到外都彌漫着錯愕和惶恐。
他的确是個初級異能者,當末日到來之後,肌肉男很幸運地躲進了一件倉庫,依靠倉庫裏的物資,撐過了末日爆發後的一年時間,直到所有食物被吃光以後,肌肉男的能力也進化了,他開始遊走在怪物數量比較稀少的小型城鎮,尋找活下去的機會。
兩天前,他誤入了這個小鎮,并且遭到了大量喪屍人的攻擊,最後才躲進這個修車廠裏來,發現修車廠中居然還有一對幸存者——修車廠的老闆和女主人。
然後,他産生了一個淫邪的念頭,殺掉修車廠老闆,再霸占這裏的女人。他不僅是這樣想的,而且真的做了,過程出奇的順利,因爲修車廠老闆是個無法進化的廢柴,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然後他順理成章地得到了女人,并在女人身上得到了滿足和享受。
直到這個年輕人撞破大門走進來,屬于他的享受才徹底結束了。
陳凡緩步走到他面前,默默地蹲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答案讓我滿意,我會考慮放過你。”
“你……你說……”肌肉男渾身發動,不自覺地顫起了所有肌肉。
陳凡漠然道,“爲什麽小鎮上會出現這麽多人形喪屍?”
“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兩天前才來到這裏的,我來的時候喪屍人已經出現了……不、不對,我知道……我知道!”
肌肉男的口風轉變得很快,因爲他發現陳凡已經把眼睛稍稍地眯起來了,冷漠的視線,彌漫殺戮的寒冷,讓他整個靈魂都變得驚懼起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剛才的答案,顯然無法讓這個年輕人滿意。
“我比較相信你的第一個說法,你的确什麽都不知道!”
陳凡閃電般伸手,一把抓住了肌肉男的脖子,臉色平靜,并未因爲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産生任何情緒波動。
他隻是輕輕一捏手指,肌肉男的頸椎就碎了,好像一堆散了架的零件,身體瞬間軟下來,臉上卻仍舊保持着臨死前的掙紮與不安。
陳凡默默把手縮回,然後将視線定格在滿臉麻木的女人身上,輕輕站起來說道,“你應該知道吧?”
“知……知道!”女人露出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格外驚悚地靠着牆壁,麻木地張開嘴說,“一年前,這裏出現了很多怪物,怪物們洗劫了這個城鎮,幾乎殺死了九成的人類。”
陳凡點了下頭,“繼續說,我在聽。”
女人繼續交代,那時候的她還是小鎮超市的售貨員,被怪物們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闖進這家修車廠,後來被修車廠的男人所救,兩人躲在地窖裏生活了将近半年才敢出來。
後來他們發現怪物已經走了,小鎮中幸存下來的居民隻剩二十來個,所有人都過着狼狽不堪的日子,女人和修車廠老闆生活在了一起,雖然每天都擔驚受怕,好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日子還算平靜。
陳凡皺眉道,“也就是說,喪屍人是最近才出現的對不對?”
“是……”女人似乎不願意回想之前面臨過的恐怖,一臉痛苦地閉上眼睛說,“一個星期前,鎮上來了一個打扮得很奇怪的家夥,他把自己裹在一件風衣裏面,戴着一個黑色的大口罩,然後開始在鎮上分發食物……”
小鎮上的人早就吃光了所有能吃的東西,每個人都餓得皮包骨,發現有人派發食物,自然就争先恐後地去了,可是後來,凡是和那個黑衣人近距離接觸過的人,都在一夜之間得上怪病,怪病發作得很快,不久後他們就集體變成喪屍人了。
“你有沒有和那個怪人接觸過?”聽到這裏,陳凡總算找到了重心,立刻追問道。
“沒……沒有,我去的時候那個怪人已經發完食物,并且離開了,我隻是遠遠地看了那個怪人一眼,在之後他就坐進一輛車離開了。”女人但顫心驚地說道。
“那是你的幸運。”陳凡站起來說道,“第二個問題,這裏距離雍州還有多遠?”
“不遠……很近了,再往前開三四個小時就是雍州的地界。”女人茫然說。
“好的,謝謝!”陳凡對女人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
“你等等……”女人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似地站起來,忽然對着陳凡的後背大喊道,“能不能把我帶走,求你了……我不想一個人生活在這裏,我會死的,那些喪屍人随時有可能找到我這兒,我……就連唯一可以保護我的人都被你殺了,求求你帶上我吧?”
面對女人凄厲的哭喊,陳凡稍稍一愣,随後從工具箱取出一把普通的軍用匕首,丢到女人腳邊說,“這個給你,喪屍人出現的時候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揮動這把匕首刺向它們,隻要殺掉足夠多的喪屍人,你就能變得更強。另一個選擇是用這把刀自裁。”
陳凡不是聖母,從始至終都不是,這一路上他遇見了大量災民,如果見一個就救一個,那就什麽事情也沒法做了。
他殺了肌肉男,隻是覺得那家夥不太順眼,并沒有提任何人出頭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給了女人一些幫助,就當是作爲搜集這些情報的饋贈吧。
講完,陳凡便不再停留,默默拎着工具箱走出修車廠。周濤則一直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陳凡走到周濤身邊說,“上車吧,前面不遠就是雍州,我現在比較擔心雍州那邊的情況。”
周濤遲疑了一下,默默取出一盒軍用口糧,把口糧放在修車廠門外,一言不發地沉着臉,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