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你這個王八蛋!”
“馮哥,救救我,快救救我……”
“啊……我的腿,我的腿呀……”
身陷重圍的人們發出不同的呐喊,然而每一道慘呼中所表達的絕望都是相同的,雖然他們在陳凡的帶領下沖出了加油站,當狼群很快又追上來,并不打算放過這些食物,于是乎,當陳凡找了個位置将自己藏起來之後,那些失去了強有力保護的家夥們,便立刻陷入了生死絕望當中。
陳凡已經沒有興趣再爲保護這些人而作戰了,他背靠牆壁深深地喘息着,加速吸收空氣中的元力,以此來彌補身體中損失的體力,不久後,另一道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陳凡擰眉一瞧,卻見李權正拼命揮動鐵棍跑向這邊,在他身後還跟着一頭瘸了腿了野狼,正雙眼通紅地追逐着他。
“救命……救命啊……”李權受傷很嚴重,身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撕咬傷痕,雖然那頭野狼也斷了一條腿,卻仍在拼命追逐食物。
李權早已被吓破膽,完全沒有膽子再反抗了,好在他發現了陳凡,立刻啥也不管地朝陳凡這邊沖過來。
面對這家夥的舉動,陳凡自然是感到相當不滿,但沒等他出言呵斥,李權已經領着那頭受傷的野狼跑向他了,無奈之下,陳凡唯有揚刀出擊,紮向了野狼的脖子。
而野狼對于陳凡的戰力并不了解,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這把長刀的鋒芒,它伸長了嘴巴,依舊一口咬向了陳凡的手腕,陳凡立刻将手腕一震,一絲湛藍色的電弧包裹手背,長刀則好似飛虹般暴斬,一刻也未曾停留!
撲滋一下,刀鋒搶先捅進了野狼的脖子,鮮血狂瀉而出,而野狼的尖牙也在下一秒狠狠咬在他手背上,那尖銳的獠牙鋸齒并沒有因爲受到傷害就停止攻擊,反倒表現出更加具有穿透性的攻擊力。
不過嘛,當狼牙啃中陳凡手背的時候,萦繞在陳凡手背上的雷光電弧也爆發出了巨大的威力,電弧反彈,直接蹦碎了野狼的獠牙,加之長刀的恐怖切割力正一刻不停地作用在野狼身上,瞬間将它剖成了兩半。
砰!
野狼的屍體砸落在地,沒等陳凡将長刀縮回,另一道腳步聲也傳來了。陳凡急忙擡頭去看,發現跑向自己的人的絡腮胡,冰冷的眼中稍稍擠出一絲微笑,點頭淡淡地說,“你也出來了。”
“是……剛剛真多虧你了!”絡腮胡的狀态并不好,但好歹在和狼群的戰鬥中活了下來,如今跟在陳凡身邊的也就隻剩下他和李權了。
陳凡點了下頭說,“你可以跟我走,我們這就重新找個地方藏起來,明早立刻出城。”
而絡腮胡則是楞了一下,遲疑道,“可是後面還有……”
話說一半,卻被一聲尖銳而熟悉的慘叫聲打斷,絡腮胡駭然變臉,急忙回頭朝驚呼聲傳來的地方望去,表情大變道,“糟糕,是孫倩的聲音。”
講完,絡腮胡本能地撒腿往後跑,陳凡卻一把拍在他肩上,默默搖頭說,“晚了,不要過去!”
“這怎麽能行?”絡腮胡頓時急得雙眼通紅,大聲吼道,“孫倩是我朋友的家人,我不能不管啊!”
陳凡“哦”了一聲,點頭說道,“怪不得你對她這麽維護,不過救人也要分清楚現實,這個女人并不适合在末日的環境下生存,要怪隻怪她命不好吧,你聽,她的慘叫聲已經停下了……”
“什麽?”絡腮胡頓時臉色大變,等他認真去聽的時候,的确再也聽不到孫倩的聲音了,頓時急得頭冒虛汗,更加用力地擺脫陳凡壓在自己身上的手。
這時李權則在一旁冷冷地說道,“活該,這女人早該死了。”
“混蛋,你閉嘴!”絡腮胡恨不得将牙關咬碎,頓時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而李權則一臉冷笑道,“随便你怎麽瞪我,我說的就是事實。”
“放開我!”絡腮胡怒氣沖沖地掙掉陳凡的手,喘着怒氣怒吼道,“就算她死了,我也要拼盡全力把她的屍體搶回來!”
陳凡則搖頭講道,“人已經死了,搶回屍體還有什麽必要?你現在回去不過是找死罷了。”
對于絡腮胡,陳凡還是比較有耐心的,畢竟這家夥剛才的表現很不錯,陳凡已經打算帶他回雲溪市。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絡腮胡依然堅持道。
“好吧,随你……”見狀,陳凡唯有在心中歎了口氣。
雖然他的确有拯救絡腮胡的打算,但架不住這家夥一再找死,既然他非要做出錯誤的選擇,陳凡隻好随這家夥去了。
“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絡腮胡發出一聲悲憤的厲吼,立即撒腿朝馬路方向再度狂奔,而陳凡則失去了等待的興趣,絡腮胡剛跑出去不久,陳凡則搖搖頭,轉身朝另一個隐蔽的地方走去。
因爲他心裏明白,絡腮胡這一去注定沒有回來的可能性。
不過嘛,當陳凡擡腳要走的同時,李權卻帶着一臉狗腿的笑容跟在他身邊,像塊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來說,“我們去哪兒?”
陳凡稍稍一愣,似笑非笑說,“我說過要帶上你嗎?”
李權恬不知恥地笑道,“朋友,别這麽絕情嘛,你自己也受了傷,身體狀況這麽差,我總會對你有幫助的。”
陳凡道,“你也配指責我絕情?剛才爲了跑路,我親眼看見你把一個老人推到後面,利用他擋住了野狼的攻擊,之後那個老頭就死了。”
“這……反正他都活了這麽大把歲數,爲年輕人犧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李權硬着頭皮說,“再說了,那種時候誰顧得了這個?我這麽做也是跟你學的,難道你不是一樣爲了逃生抛棄了更多人?”
“的确,末日中的人爲了活下去,有時候不得不使用一些肮髒卑劣的手法,你的理論我很贊同,因爲我時不時也會幹這樣的事!”
陳凡的話立刻讓李權臉上充滿了笑容,不過他說的下一句話,卻又瞬間讓李權的内心跌入谷底,“但不知道爲什麽,我依舊看你很不爽,沒有理由的心情不爽,加上你又像塊牛皮糖一樣自己貼上來找死,這就怪不得我了。”
“你要幹什麽……”李權頓時臉色大變,但還沒等說出心裏的疑問,一抹飛速暴起的流光已經斬在他脖子上,剝奪了他繼續說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