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女賊的趙玉一向居無定所,但也憧憬着能想普通人一樣過穩定的生活,趙玉一直有個夢想,等未來存夠錢之後,就找一個環境優美、合适居住的地方買一所大房子,盡情揮霍,享受人生。
可惜這些夢想注定都無法實現了,現在她成爲了一個殺人犯,不得不跟着陳凡東躲西藏,躲避警方的抓捕,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擺脫這個“惡魔”的控制,一想到這裏,趙玉就滿眼憤恨,恨不得現在摸出匕首,直接紮向陳凡的心窩。
員工賀軍自然不明白這對“夫妻”在想什麽,仍舊很賣力地介紹樓盤的優勢。
盡管他說得天花亂墜,但陳凡依然擺出熟視無睹的面孔,忽然打斷賀軍的話,翹着二郎腿問道,“工地現在大概有多少人?”
賀軍停止介紹,表情有些茫然,但很快就恢複了熱情,大概是客人想更全面地了解一下房源信息吧,他沒往深處想,依然熱情地介紹道,
“大概四五百個,目前樓盤還未竣工,這麽大的工地也不止一個承包商,光是大老闆下面的包工頭就是十幾個,還有就是一些散戶了,再加上銷售部的員工和看房的客人……對了,這附近有好幾個村子,如果加上那些村民的話,大概七八百個人。”
這麽多人?
陳凡皺了下眉頭,如此多的人類正在大面積活動,自然會引來怪物的觊觎,可人群一旦分散,怪物出現的點就無法固定了,該去哪裏找能源火種?
正當陳凡想出神之際,展廳頂樓卻傳來一些吵鬧聲,陳凡感官發達,立刻捕捉到了異動,很快把頭擡起來,發現好多農民工打扮的人擁堵在頂層樓的樓梯間,已經把整個樓梯間都圍了起來。
趙玉也注意到了附近彙聚的農民工,好奇道,“上面怎麽回事,爲什麽這麽多人?”
賀軍慌了一下,忙擋住兩人的視線說,“沒事沒事,都是工地上的工人,他們找老闆有事。”
打消了兩人的顧慮,賀軍心裏卻在暗暗叫苦。
公司最近出了一些經濟問題,導緻很多工人都沒領到工資,否則大老闆也不會決定這麽早就預售房源了,這些工人們沒有拿到工錢,所以三天兩頭鬧事。
賀軍生怕這種事傳出去,會影響自己的銷售業績,所以一個勁把話題往其他方向扯,“陳先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樣的戶型,我們這裏各種房源都有,我可以爲你們提供……”
話說一半,頂樓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動靜鬧得很大,打斷了賀軍的介紹。
不少看房的人也朝悶響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陳凡雖然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可現在距離空間通道爆發還有一點時間,他閑得無聊,也跟着注意起了樓上的事态。
頂樓的事情好像鬧大了,不少工人正在砸門,不過很快,吵嚷的人群就被推開了,從頂樓走廊上走出一個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家夥,正在大聲呵斥這幫鬧事者。
這家夥梳着一個大背頭,頭發油光水亮,一副老官僚的打扮,特别引人注目。而在大腹便便的男人身邊,則跟着一位長相較爲年輕的家夥,面對吵鬧的工人有些不知所措。
陳凡指了指中年人,很好奇地問道,“這人是誰?”
賀軍隻好解釋,說正在呵斥工人的家夥叫張國富,是開發區的主任,至于跟在張國富身後的人,叫李銳,是工地大老闆的兒子,目前正在負責樓盤的開發事宜。
陳凡“哦”了一聲,饒有興緻地看下去。
盡管賀軍并沒有告訴陳凡真實情況,但陳凡憑借上一世的記憶,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開發商老闆和這位張主任官商勾結,背地裏幹了不少坑害工人和附近村民的事,這些人都是來讨說法的。
果然,樓上兩撥人很快就起了沖突,原本正在看房源的客人們也是紛紛停下,七嘴八舌議論什麽。一場精心策劃的看房會,很快就搞得鬧哄哄的。
陳凡掃視了幾眼混亂的人群,視線卻并未定格太久,很快就把目光轉向另一個方向。
在那裏,拆遷辦主任張國富正在和建築公司大老闆的兒子李銳小聲商量着什麽,估計是正在商讨怎麽打發工人和村民離開吧。
這兩個人的出現倒是讓陳凡楞了一下,在上一世的記憶中,陳凡對這兩個家夥存在一定印象,當然了,以陳凡的地位和身份,自然不可能和這種人結交,他對兩人的印象是在末世時代來臨之後。
李銳,這是一個比較幸運的家夥,沒記錯的話,本市第一個通過能源火種得到進化的人就是他,至于他身邊的張國富,應該是第二個異能進化者,兩人都會在這場即将到來的混亂中獲得巨大的好處。
當然了,那是上一世的事情,這一世的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你究竟要待到什麽時候?”趙玉其實已經不耐煩了,樓上的吵鬧聲讓她很反感,而且陳凡自從走進工地之後就一直帶着她到處亂逛,也沒說要幹什麽。
她并不希望過多地把自己暴露在陌生人面前,畢竟趙玉已經變成了通緝犯,如果讓太多人記住自己這張臉,可能警察也會根據線索找到自己。
陳凡沒有理會趙玉的催促,而是默默看着工地的布景規劃圖,閉上眼,将整個規劃圖默記在胸。
很快,整個工地的環境已經大緻在腦中呈現,陳凡花了幾分鍾的時間,記住了幾個比較重要的位置,而随着時間的流逝,樓上的争吵聲也變得越來越大,很多看房的人都感覺無趣,于是紛紛走出展廳。
不過嘛,這些離開展廳的人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很快又退了回來,有人小聲議論着怎麽起霧了?還有人直接紮進白霧區域,之後就沒有回來。
空氣中散發的元力分子漸漸聚攏,正在閉目思索的陳凡也猛地睜開了眼睛,自顧自一笑道,“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趙玉在他肩上推了一把,“什麽好戲?到底還要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