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子,惡魔!”趙玉好像發瘋一樣跳起來,雙手緊緊握着那把帶血的兇刀。
事到如今,她已經顧不上思考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仇恨和怒火幾乎讓她失去了理智,恨不得能一刀朝陳凡捅下去。
她已經殺人了,再殺一個也無所謂,可當視線與陳凡那雙平靜的睥子産生接觸的那一刹那,趙玉卻好像被電了一下似的,連刀也快抓不穩了。
這個男人很淡定,這種淡定不是假裝的,而是由内而外散發的沉穩。面對這麽多鮮血和死屍,他卻能夠保持鎮定,甚至連眉頭也不眨一下,到底還是人嗎?
這份沉穩和淡定,讓趙玉陷入了恍惚和驚恐,女人獨特的第六感正在向她闡述一個事實,這個男人,她絕對惹不起。
趙玉确信自己遇上了魔鬼,一個真正的魔鬼!
而此刻的陳凡卻在靜靜地欣賞着趙玉的表情,不久後他笑了,搖着頭說,“其實我是在幫你。”
趙玉簡直想發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說你在幫我?你這個瘋子,你分明在借刀殺人!這裏死了六個人,他們都是被你害死的,你到底用什麽辦法才把他們變成這樣?”
趙玉好像是在控訴,更像是一種咆哮。
陳凡淡笑起來,“警方可不會這麽認爲,殺人的兇器在你手上,這把刀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二樓大廳連我的腳印都沒有,你說警方會找誰的麻煩?”
“你……”趙玉驚恐無助地跌坐在地上,大量血迹染透她的外衣,爲這個女人增添了别樣的美,遠看着好似一座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趙玉的心卻很冰涼,從頭涼到了腳,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花費半個月時間精心策劃的布局,到最後居然會反被人利用,将她徹底推向了深淵。
“爲什麽這麽做,你爲什麽要陷害我?”趙玉發瘋一樣地尖叫起來,而陳凡則把食指輕輕湊到嘴邊,對她發出了噓聲,“别吵,你這樣大吵大鬧隻會引來更多人。”
“呵呵,對你這樣的魔頭來說,殺幾個人有什麽影響嗎?”趙玉恍若失神般地看向陳凡,臉色已經麻木了,連那雙具備着狐狸般狡黠的雙眼也失去了明亮的色彩,喃喃地問,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
陳凡平靜地說,“殺人魔頭是你,這幾個人全都是被你殺掉的,當然了,我這麽做的确有自己的理由。”
在趙玉顫抖的目光注視下,陳凡繼續說,“我需要一個助手,因爲接下來我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稍不注意就會死掉,兩個人行動會比一個人好得多,至少能相互有個照應,你的身手勉強還算可以,更難得是你有一顆狡詐的内心,這符合我的需求。”
“你這個混蛋!”趙玉氣得臉頰抽筋,忽然把水果刀揚起來,奮力投向陳凡。
狹窄的刀鋒迅速破空而來,卻在即将要刺中目标的時候被後者輕松躲過,陳凡将腳後跟稍稍移動,身體立刻橫移了三寸,刀鋒幾乎是貼着他胳膊劃過去的,卻一絲血痕都沒有留下。
自從吸收了三級魔核的能源之後,陳凡的感官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趙玉還未擡起手臂,陳凡已經通過她手臂上抽動的肌肉線條,判斷出這個女人下一個動作将會是什麽了。
他怎麽做到的?
面對陳凡玉如鬼魅般的動作,趙玉頓感無力,失去所有力氣跌坐在地闆上,地闆上的冰涼感絲絲湧入心房,她的心髒絕望地抽動了一下,慘着臉說,“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做夢去吧!”
“你還有别的選擇嗎?”
陳凡依舊在笑,“順便說一下,你剛才上樓的時候,似乎忘記了檢查這裏的攝像頭。從明天開始,你将會成爲制造這起兇案的第一嫌疑人,我敢保證,全城的警察都會記住你這張臉的樣子,無論你走到哪一條街上都會被人認出來,你可以想象一下那種後果。”
趙玉傻了,她根本無法想象那将是一種什麽樣的場面,雖然制造這一起兇殺的人并不是她,可趙玉要怎麽像警方解釋?有人會信一個女賊的話嗎?
答案是否定,趙玉根本沒得選擇。
她凄然地看向陳凡,啞着嗓子問,“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
陳凡依舊笑着說,“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重複。”
趙玉崩潰地喊道,“就算我跟你走,不一樣是個殺人犯,難道你有辦法讓警方不再通緝我?”
陳凡默默搖頭,“現在沒有,但你隻要跟我去一個地方,就不會有警察再通緝你了。”
趙玉的臉色從白到青,從青到紅,終于無力地垂下了漂亮的頭顱,“你說的是真的?如果我跟着你,警方就不會找到我?”
“當然!”陳凡理直氣壯地說,“我會帶你去一個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先避過這兩天的風頭,如果警方花了兩天時間都找不到你,一定會懷疑你已經逃離了這座城市,針對你的抓捕重心就會轉移向外地,到時候你再跟我去另一個地方。”
“去哪裏?”趙玉謹慎地問道。
陳凡冷漠地搖頭,“時間還沒到,我不能提前告訴你。總之我可以向你保證,一旦你跟我去了那個地方,就算警方的能力再大,也沒有辦法找到你。”
趙玉已經徹底崩潰,一向精明的她無助得好像個小孩,傻傻地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陳凡點頭,“信不信是你的自由,我沒騙你!”
陳凡的确沒有騙人,一旦趙玉跟随他去了那個地方,就算警方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找出趙玉,因爲那是異世界,已經不再屬于藍星了。
趙玉則陷入了一段特别漫長的沉默,她正在思考這個“怪人”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趙玉從不輕易相信别人,因爲她自己就是個騙子。
假如有選擇,趙玉絕對不會跟陳凡這樣的人打交道,因爲她根本掌控不了這個男人的内心,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可怕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