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長孫爲何會來楚王府李寬不甚明白,要說是來聯絡感情的,你一小小的王爺有什麽資格和皇後談感情;再說,人家貴爲皇後身處皇宮她還會有感情?要說是來找問罪的,可是最近也沒犯事兒啊,況且還是和襄陽公主和平陽公主一起來,也不像是來找問罪的樣子。
這便在飯桌上問起長孫皇後,“襄陽姑母與平陽姑母找侄兒是爲了商談賣冰一事,不知皇後娘娘前來小臣府上所謂何事?”
聽着李寬的問話,長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對着二姐三姐便是侄兒,對着本宮隻是臣,看來這孩子心中的那道坎始終過不去。
給了李寬一個笑容,“本宮前來也是聽聞寬兒有賺錢的法子,當年秦王府在東市也有些産業就是不知能否入得寬兒之眼。”
這能說入不得嗎?
“那是小臣的榮幸,隻是小臣怕是處理不好皇後娘娘的産業。”
襄陽公主有些傻眼,這是拒絕了?這孩子傻啊,能與當今皇後娘娘合作以後誰敢找麻煩,怎麽拒絕了呢!
其實李寬不願意與李世民一家打交道,特别是長孫,除去李寬個人的想法之外,盡管長孫當年對他母子有恩,他依舊不願意與長孫打交道,長孫皇後有着不同常人的和善也有着非比尋常的智慧;這一類人最爲可怕,因爲長時間與這類人打交道,你會不自覺的與她親近,一不小心就會因爲情誼而掉進坑裏。也不是說她心思惡毒專程坑害,而是這坑對你也有好處,但可能卻是你不願意參與的。
更何況長孫還是一心爲夫君着想的人,她夫君是誰?那是李世民、是當今的皇帝,萬一掉進長孫的坑裏,那就不是輕易能填平的,而向來不喜歡麻煩的李寬怎會輕易答應長孫。
“本宮相信寬兒能打理好,寬兒不必多慮;況且隻是區區一間鋪子,本宮還賠的起。”
當皇後的人就是不一樣,自己累死累活好幾年了在東市也買不起幾間鋪子,人家一出口便是區區一間鋪子,毫不在意;也是,畢竟是皇後,大唐都是他們的,一間鋪子算什。就像你一個要飯的和老王、老馬這些人,這能比嗎?而李寬就是那個要飯的,人長孫賞你點錢财,你就得趕緊接着感恩戴德一番,這才符合事情的規律嘛!
沒有感恩戴德,但是也沒再次拒絕,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那是打臉了。勳貴之間都講究個臉面,而長孫還是勳貴中的大姐大,是皇後,還能不要臉面?打皇後的臉不說小命不保,但至少在這長安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是混不下去的。
見李寬答應襄陽公主心中一喜,“寬兒你可不能辜負皇後娘娘的美意。”
“侄兒明白,必定不會讓兩位姑母和皇後娘娘失望。”
“看來寬兒是胸有成竹,想來是早有計劃,不知本宮能否聽聽寬兒是如計劃的?”
這就有些不要臉面了,都答應你了,還想問如何規劃,而且還一臉不方便就不用說的樣子,做給誰看啊!你是皇後我是臣子,你都問了,我敢不說嗎?
“這冰店不是隻賣冰塊,臣的計劃是将冰做成美味的冰食售賣,這不僅在夏季可以售賣,一年四季都可以售賣。”
前世自己在鄉下弄到一張不錯的貂皮,收皮子的隻用了幾百塊便将自己打發了,轉手到制作皮衣的商人手裏制成貂皮大衣,那貂皮大衣的價格就是幾千塊甚至是幾萬塊。賣原料那能賣幾個錢,成品的利潤才是最大的,也受人歡迎,誰會傻乎乎的之賣原料啊!
“按照寬兒之言,這冰食可賣一年四季,可是入冬後,天氣嚴寒,誰還會來買冰食呢?”
桌上的三人不明白這麽簡單的道理爲何李寬會不明白。
這話是不錯,可是真的沒人買嗎?前世自己還在冬天吃過冰淇淋了,而且那價格還比夏季的價格漲了不少;當然生意肯定是沒有在夏季的時候好,但是那也是有生意的;雖說大唐不能和後世相比,可是這長安城中的有錢人不少,特列獨行的中二勳貴也不少,還就不信沒有生意,況且這賣冰的店鋪又不是隻賣冰食,自己還有其他的用處呢!
“天寒雖凍,但是隻要做的美味,臣還是相信有人會願意買的。”
三人一臉不信的朝李寬點了點頭,襄陽公主囑咐着李寬,“寬兒那制冰的法子,你可要保存好了。”她是不相信李寬在其他季節能賣冰的,所以冰還是得在天氣炎熱的時候賣,而這制冰的法子就是至關重要的,可不能讓人學了去。
“這制冰的法子雖然現在隻有侄兒知道,但是相信不久之後肯定也有人會弄出來,所以侄兒才會找衆位姑母一起開店,店多名氣也就大,要讓長安城中凡是想要購買冰食的勳貴富戶首先想到的便是我們的冰店。就像現在的一間酒樓,在城中提到酒樓人們就會想到一間酒樓,所以咱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制冰的法子,重要的是美味和名氣。”
就像後世美女們買條裙子,沒有牌子的裙子幾十塊,上百塊的那就是質量不錯的,但是像香奈兒、LV、範哲思這些品牌,那是幾百能買到的?而真正的質量不見得就比那些上百塊的質量好上多少,爲何價格是一般衣裙的上百倍,還不是品牌價值和時尚感價值。說穿了很多事物都是一樣的,這冰食也是如此,無非是食物,要求美味而已,品牌效應依舊重要。
“原來如此,看來寬兒是早有準備。”
點了點頭,給人一種真的早就有準備的感覺,朝襄陽公主一笑,“今日一早,段綸姑父便與侄兒商談好了冰店的一切事宜,之後冰店所有事宜由段綸姑父管理,如果姑母還有疑問可詢問段綸姑父。現在咱們還是吃菜,皇後娘娘、平陽姑母,您們動筷,都動筷。”
“襄陽姑母,昨日侄兒在姑母府上可是滿肚而歸。今日姑母來侄兒府上就是不知侄兒能不能讓姑母也滿肚而歸啊?”
三人一笑,沒再打聽李寬的計劃,邊吃邊聊着家常的,倒也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