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準備的禮物,李寬是不知道的,反正是萬貴妃與李母準備的,想來也不差自然不用查看。現在見滿臉欣喜的高密公主,李寬突然覺得有些肉疼,能讓一個公主都失态的禮物肯定不便宜,心中哭喊着,祖母、娘,您兩位老人家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雖然心疼不已,但還是得裝出這是小錢模樣,笑聲道:“孝敬姑母這是侄兒應該做的。”
段綸有些感激的看了李寬一眼,“楚王殿下······”
“姑父,您這就見外了,稱呼侄兒楚王這不是不把侄兒當一家人嗎?當心侄兒生氣向皇祖父告您的狀。”
段綸一愣,他完全沒想到李寬會如此說,心中有些感慨,難怪太上皇會誇贊這孩子是麒麟兒,真是聰慧過人,單單一句話就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真是可怕,就這份和善亦不是一般皇族子弟能比拟的。
見段綸愣神,李寬連叫了兩聲姑父,這才讓段綸回過神來,笑聲道:“那姑父托大,叫你寬兒。”
“這才對嘛!對了,爲何不見表兄與表姐,可是進宮入學了?”
“你表兄尚在弘文館進學,未曾回府,你表姐尚在府中。”
“那真是可惜,侄兒素聞表兄學富五車、文武雙全,還想着與表兄結交一番,沒想到今日卻是侄兒來的不是時候。”
弘文館啊!不是規定入學年齡至少十四歲嗎?難道這個尚不認識的表兄已到十四了?
李寬也不好意思多問,這要是問了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人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表兄嗎?這誇贊之詞也就顯得有些虛僞了。
誇贊本人或許讓人感覺沒什麽,但是誇贊那人孩子就會讓人心情愉悅了;自古以來做家長的誰不喜歡自家孩兒被人誇獎,這不段綸便一臉的笑意,熱情的說道:“寬兒今日便在府中住下,待你表兄回府,你二人也好暢聊一番。”說完還讓高密公主去後院把段簡璧叫來。
“姑父這侄兒承包店鋪之事,您覺得如何?”
“寬兒,姑父自然是信得過你的,隻是你賣冰雖說在夏季有市無價,可是春、秋、冬呢?難道就把産業荒廢了?”許是覺得自己問話語氣有些不當,歉意一笑,“姑父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有些替你擔憂而已。”
看來大家都以爲自己隻是想要賺取夏季賣冰的暴利啊!
“侄兒謝過姑父好意,這店鋪自然是不會荒廢的,但具體如何計劃侄兒不便相告,望姑父諒解。”
“既有計劃那便好,姑父代你姑母應允了。”
“既然姑父應允了,那侄兒可就在商言商了,這承包姑母的産業,關于承包的費用侄兒這裏有兩個選擇,第一侄兒每月固定給您府上送來錢财,第二就是按照店鋪的獲利分成,侄兒能答應給您三成,這三成利是侄兒的底線。”
李寬把話說的明明白白,如果段綸不答應,李寬也就不帶他們玩兒了,到時候就他自己找店鋪買下來自己玩兒。
“寬兒不必多言,姑父選第二條分利。”
“那姑父明日派遣府上管事到我王府,咱們定個契約便成。這不是侄兒不相信姑父,而是侄兒怕到時候管不住自己,私自挪用錢财,侄兒在襄陽姑母府上也是如此的要求的,姑父可别生氣啊!”
“你小子想的如此周到,姑父爲何生氣?”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這次的合同算是談成了,李寬也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正自豪了,隻見一粉嘟嘟的小蘿莉跟着高密公主來到了大堂。
這小蘿莉就是自己的表姐吧!不對,她都是自己的表姐了也不能說是蘿莉了,應該是少女,沒想到這表姐還是個美人胚子,真不知道會便宜那個王八蛋。
互相見禮是必不可少的,見禮之後李寬便要準備告辭,可是段綸死活要留李寬與他兒子結識一番,愣是不讓李寬回府。
既然不能回府,李寬也認命了陪着段綸聊天,全當聽故事了。聽故事沒點酒那就完全沒了意境,這不大堂中擺好了美酒小菜。
酒過三巡,段綸有些醉了,吹噓起了自己的生平事迹,“當年姑父亦是少年俠客,長安城中不知有多上千金貴婦仰慕姑父。”
見一旁臉色驟變的高密公主,李寬不禁有些爲這位便宜姑父擔心,您老今晚估計得打地鋪了,可伶的娃啊!你說你說什麽不好,爲什麽非要吹噓自己的風流韻事呐!
段綸是有些醉了,可不是完全無意識,察覺到一旁臉色不善的高密公主立馬轉移了話題,開始吹噓起了自己的功績,“寬兒你知道姑父這紀國公如何得來的嗎?”
雖是問話,可是根本就不需要李寬作答,段綸自己便解答了。
“當年太上皇起兵,姑父聚集了一萬多兵馬,迎接太上皇的大軍,那時便被封爲金紫光祿大夫。寬兒,你知道一萬大軍有多少嗎?那場面何其壯觀。”
“知道,知道。”李寬敷衍着,真是不喜歡和喝醉的人聊天啊!隻聽多好啊!
“之後姑父率領親信左右跟從太上皇攻克長安,被封龍岡郡公,當時巴蜀之地還沒有平定,太上皇便拜姑父爲益州總管,代替安康郡公前去招撫,巴蜀平定後,姑父便因功封了紀國公。巴蜀平定之後,姑父在地方有自行其是的權力,也可以設官授官。那時姑父手握大權,對上對下的态度有些随意,便得罪了不少人。居然有人告姑父要謀反,朝廷也派人前來調查,之後姑父便被調回長安。當時姑父哪有什麽謀逆之心啊!隻是當時擋住了不少的前路而已。”
“回長安後,姑父便看淡了這朝堂,一心閉門不出,隻是苦了你姑母,跟着姑父受罪。”說着說着段綸便留下了淚水,“也是姑父無用,忍受不了朝堂的虛假,不然你姑母何至于此啊!”
一旁聽着段綸深情告白的高密公主也是雙眼垂淚,弄的李寬也有些戚戚然,“姑父受不了朝堂的虛假,那姑父可願來幫侄兒管理冰店,雖無權勢,但是侄兒還是能保證姑父的月俸比朝堂月俸高亦比朝堂更加自由。姑父以爲如何?”
“那姑父便謝過寬兒了。”此時的段綸哪有醉酒的樣子。
李寬傻眼了,合着這是故意在這兒等着自己是吧!不過自己也沒虧,确實需要一個管理冰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