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依舊還是那個桃源村,莊戶們在田間幹着農活;孩子們早早的去學舍進學,放學後回到田間做活;二狗帶着新成立的承包隊爲莊戶們修建着房子;一切都平日無樣毫無變化,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好像一切都變了。
自李寬進宮後,李世民派人到了桃源村河溝對面的那片荒地修建宮殿,桃源村仿佛就籠罩着一層厚厚的陰雲,離着老遠都能感覺到愁雲慘淡的氛圍。田間幹活的莊戶孩子們,總是會不經意的擡頭望一眼對面熱火朝天的宮殿,然後一臉的擔憂,莊主進宮好幾日了,可千萬不敢出事啊!
回桃源村的李寬還未進莊,便被軍士攔住了。還未等那攔下李寬的軍士問話,便被匆匆趕來的披甲胄的校尉給扇了一巴掌,讨好的對着李寬說着,“殿下,您請·······”
懷恩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校尉,跟着李寬進了桃源村;校尉氣憤,又朝着軍士扇了一巴掌,罵道:“你那對招子長着是出氣的啊!那可是楚王殿下,是你能攔的嗎?”
校尉的喝罵李寬那裏聽的見,此時的他心中一直在感歎,果然如此,李淵這一來,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見到李寬進莊,桃源村的莊戶們連忙給李寬問着好,原本還一臉擔憂的莊戶們臉上也有了笑容;回到李府,李母拉着李寬打量了一番,這才放心。當時李寬被長孫叫進宮,李母還未察覺什麽,可是李寬幾日不歸家,她便知道發生大事了,心中擔憂,數次想要入宮隻是被萬貴妃給攔下了。未等李母開口詢問,萬貴妃出聲道:“寬兒,随祖母到書房來。”
李府書房中。
“祖母,您想問什麽,孫兒一定知無不言。”
“陛下可還安好?”
“皇祖父一切安好,祖母大可安心。不久之後皇祖父便會來桃源村長居。桃源村對面的莊子便是當今太子殿下爲皇祖父修建的宮殿。”
“當今太子殿下可是秦王?”萬貴妃雖是問話,可是這問話中帶着肯定;當日長孫傳召李寬,萬貴妃便知道發生大事了,不然那管事怎敢說秦王妃有旨,隻是到底發生了什麽,萬貴妃是不知道的,可是現在聽李寬特意說當今太子,她又怎會不知。
“正是,前太子與齊王謀逆反叛,被當今太子識破,六月初四秦王率部于玄武門平叛當日處決了前太子與齊王,皇祖父下旨冊封秦王爲皇太子。”
一臉平靜的李寬簡明扼要的說了發生之事,但萬貴妃心中已是滔天巨浪,一臉震驚,雖有所猜測,可是她沒想到李建成和李元吉會被處決。
見萬貴妃有所思,李寬悄悄的退出了書房。
退出書房的李寬與李母說了會兒話,告知了李母長安城中發生的一切,李母倒是沒有像萬貴妃一樣深思,隻是一臉的後怕。要知道當時李寬可是被傳召入宮,當李母知道發生的變故她又怎會不後怕。
安慰好李母,閑來無事的李寬出了李府,在桃源村逛着,逛着逛着便走到了田間,也不怕弄髒長衫,徑直坐到了田坎上,與田間勞作的老柳吹起了牛。
“老柳,你是吃蜜餞了?笑的那麽開心,褶子都笑出來了。”
老柳一臉俺是窮人,俺吃不起的樣子,“莊主,蜜餞那都是貴人吃的,俺可吃不起。”
老柳還是那麽憨厚,直來直去,完全沒聽明白李寬的重點,不過李寬也不介意,笑道:“老柳你能不能别那麽摳,就你家的錢财還吃不起蜜餞,你猜本王信不信?”
“莊主,家中的日子過的不錯,可是俺兒子這不是快要到說親的年紀了嗎?俺還得準備彩禮呢!”
“說親,小柳要說親了?他才多大,是不是早了點?”
“莊主,您忘啦,俺兒子又不是小柳一人。”
老柳這樣一說,李寬想起來了,老柳确實還有一個兒子,那是一間酒樓的掌廚李石;别說,要不是老柳這一提醒,李寬還真忘了。
“是李石那小子啊!你不說本王還真忘了,那小子就到說親的年紀了?”
“莊主您是貴人事忙,哪能所有的都知道,咱們莊子中到了說親年紀的小子不少,從石武往上的小子都到了說親的年紀;老三的兒子小山,都已經定下親事了,還是老三媳婦給說的媒,聽說那姑娘還是長安城中富戶家的閨女,可把那小子樂瘋了。”
聽着老柳說他貴人事忙,李寬知道老柳并無嘲諷的意思,是他真的認爲李寬平日事忙,正因爲如此李寬更不好意思,他平日裏根本就沒什麽事,哪裏事忙啊!隻是他确實忘了而已,現在既然說起,李寬也開口問道:“柳老三去了李家莊現在怎樣了?”
“李家莊好啊!雖說比不上俺們莊子,但是比起一般莊子已經好多了,俺也沒想到老三還有這本事。”
“誰問你李家莊了,本王是問你柳老三過的怎麽樣?”李寬有些氣急,自己不說的明明白白,老柳還真弄不清楚重點。
“好啊!前不久老三回咱們莊子還說着他家媳婦兒給懷了一個大胖小子,還說生孩子了請我們莊子的人喝酒。”老柳說着還舔了舔嘴唇,明顯酒瘾上來了。
看了眼老柳的樣子,李寬說道:“待會兒本王就讓懷恩給你送壇酒。”
老柳一聽興奮了,莊主的高度酒,那滋味,美啊!連忙給李寬謝恩。李寬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老柳,自從老三去了李家莊之後便沒有人教導孩子們練武,你選個人出來,以後還是按照原來的時間教導孩子們練武。”
說起了柳老三,李寬這才想到莊子中的孩子們已經很久沒有練武了,在這大唐,武藝可是必不可少;以後朝廷征召府兵征戰,不說能建功立業,至少也能有多一分活下來機會。
老柳或許不明白李寬的想法,但是隻要李寬吩咐,他自是滿口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