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是打算直接去西市,可懷恩與老柳都不同意;西市有些混亂,他們隻有兩人,這兩人還包括了有些羸弱的懷恩,如何能保證自家王爺的安全,堅持讓李寬回王府帶上護衛、奴仆再去。
要說李寬最願意來逛的肯定是西市,這頗有前世鄉下趕集的味道,耐人回味。
耐李寬回味的不隻是前世鄉下趕集的回憶,還有西市的美女——胡姬;李寬年紀是不大,但是這也不妨礙李寬擁有欣賞美的目光。
胡姬,胡人酒肆中賣酒的年輕胡女子,個個高鼻美目,身段妖娆多姿,洋溢着無比的熱情;往酒肆門前一站,就能讓你停下腳步,不由自主的進入酒肆中,此時的李寬就在酒肆之中。
李寬一行人路過一間酒肆,也沒名字,店門外就挂着一副寫着酒肆兩字的牌匾,李寬見此嗤笑一聲,“胡人就是胡人,不通文墨,開店連個店名也不會取。”
後面的仆從一臉的認同,不過片刻,他們就傻眼了,這還是那個正義淩然的王爺嗎?
隻見酒肆中走出來一名胡人女子,面帶笑容的嬌聲說了一句“客官,天氣嚴寒,進來暖暖身子,”這話如同魔音入耳一般,讓感覺有些寒意的李寬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
李寬一臉的淫笑,一邊走一邊想,這女子說的好,比電視上那些“招着手帕說着客官進來玩兒呀”的青樓女子好多了。人家多含蓄啊!多讓人多有念想啊!進來暖暖身子,暖暖身子·······李寬越想越開心,不由地發出了“嘿嘿”兩句笑聲,還自我安慰着,不是自己沒毅力,而是敵人太強大。
店中香氣四溢,這香味不是酒香也不是飯菜香,而是胭脂香,不過有些刺鼻,想來是低廉的胭脂;李寬坐在店裏聞着香味有些發熱,難怪李白《少年行》之二中寫道“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不過自己可不是李白那風流成性貨色。李寬舉杯喝了些酒,身子真是暖和了不少,帶着一衆仆從離開了酒肆,前往西市的奴隸市場。(想偏了的,自己面壁思過去,子觀有那麽污嗎?)
李寬想要買奴也是前兩日發覺李府中的仆從有些太少,而不久後就連蓮香也要出嫁了,府中就再沒仆從了,不買不行,而現在買些合适的仆從,也好讓蓮香、懷恩教導一番。
李寬沒走多久,張信帶着三兩兄弟前來拜見。這兩三個弟兄肯定是張信的心腹,不然他也不敢帶來拜見李寬。
跟着張信前來的人心中一震,相互對視了一眼,有欣喜也有感慨,欣喜自己沒有選錯,也感慨張信的時運;誰能想到當初還得靠他們接濟張信能找到這樣的一尊“大佛”做靠山。
去販賣奴隸的路上,許多見到張信的商戶都會恭敬而不失親切的叫一聲張爺,李寬暗自腹議:“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張信還是頗得這些商戶的敬重,這些尋常商戶也是不易啊!”
張信跟着李寬,小聲的介紹着現在他所掌握的勢力,不得不說張信還是有些手段,這西市的地下勢力有一半都已在張信的掌握之中,拉一個打一個的手段玩的非常順溜。
李寬滿意的點了點頭,“做的不錯。”李寬想要建立地下勢力的初衷很簡單,就是庇護這些尋常的百姓而已,所以才讓張信來西市發展。
西市李寬不是第一次來,但是西市買賣奴婢的地方李寬是第一去。
奴隸市場,李寬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封建社會的殘酷。随處可見滿身傷痕的奴隸,更有被鞭打緻死的孩童就那樣扔在了奴隸們的眼前,可能爲的隻是給這些活着的奴隸一個教訓,就像張信所遇見的那般。而在《唐律.賊盜律》規定“奴婢者與畜産财物同,”可見奴隸在大唐的地位。
不遠處圍滿了人群,一直叫嚣着“打的好、打死這賤婢”之類的話,一時間,場面嘈亂不堪;而從這些話中就能知道在奴隸市場人情什麽的是何等的淡薄。
圍着的人多是官員或者富商家中的管事之類的人物,畢竟來買奴隸的一般都是管事之類的,買得起的奴隸的主人家又怎會親自來這肮髒不堪之地,當然李寬就是特列。
李寬上前,老柳便帶人推攘者人群,這些人對着老柳怒目而視、罵罵咧咧,看見衣着華貴的李寬才急忙閉嘴,心中暗想着這是那家的公子前來找樂子;對,就是找樂子,在這些人眼中,公子哥來奴隸市場,無非就是爲了觀看奴隸被打罵,找找樂子而已。
李寬走進一看,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死死抱住一個小女孩,管事用鞭子瘋狂的抽打那孩子,嘴中還罵着不堪入耳之言。
“住手。”李寬一聲爆喝。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難道這位小公子準備自己動手,作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本公子買了,懷恩給錢。”懷恩依言,掏出錢袋,叫來那管事給了錢财。
管事一臉笑容的把文書遞給了懷恩,懷恩對着管事一聲冷哼。
李寬呆呆的站在那裏,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何時變的如此薄涼,要不是看那小男孩硬氣,被鞭打至此也不求饒一聲,自己會買嗎?”
李寬沒有給出自己答案,他的思緒被那小男孩沙啞的嗓音打斷了。
“公子,您能把小人妹妹也買了嗎?如果公子不能買,那小人不能跟公子走。”
周圍的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估計這位小公子要發怒了,而李寬隻是淡淡一笑。
原來這小子抱着的人是他的妹妹,大手一揮,買了,就爲這小男孩這份情,李寬又怎麽不買?買下昏迷的小女孩,李寬伸手把了把脈,脈搏正常,看來是餓的,加上被管事的鞭打這才昏迷的。
“走吧,找一處酒樓用飯,等你妹妹醒來,喂她些粥就好。”
路上李寬眼神有些飄忽,自己現在好像什麽都做不到,社會需求如此,自己又怎能抗衡整個社會呢?現在還是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本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李寬沒再去奴隸市場,隻吩咐張信去買了些婢女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