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樓蘭兩槍瞄準了長發女人的腳下位置。

長發女人迅速跳開。

颛一看準長發女人落地的位置，兩顆秘銀子彈提前扔了出去，女人落地的瞬間，一顆打中了女人的下巴，一顆打中了女人的腰。

長發女人發出一聲慘叫，秘銀子彈并沒有像擊中咒靈時那樣燃起火焰，但卻在接觸到長發女人的刹那，冒氣了白煙，子彈表面也肉眼可見的發紅發熱。

“太好啦，有效，”樓蘭從兜裏掏出一把秘銀子彈，“塞嘴裏，把子彈塞她嘴裏，說不定能将咒靈逼出來！”

塞嘴裏？

颛一怪異地看向樓蘭。

樓蘭轉頭看向颛一，不明白颛一爲何用那種眼神看着她，“有什麽不對嗎？”

“沒……”颛一大步向長發女人跑去，“掩護我！”

砰！砰！

樓蘭槍聲不斷，封鎖了長發女人的行動方向，颛一借機來到長發女人身後，擡起腿，一腳踢到長發女人的屁股上，将長發女人踢飛了出去。

由于長發女人之前一直是倒轉着身子，這一腳被踢翻在地，反倒正了過來。

樓蘭明白了颛一的意思，她沒有耽誤丁點時間，快速迎上去，将手裏的一把子彈強硬塞進了長發女人的嘴裏。

看到樓蘭簡單粗暴的動作，颛一想到了那個平日裏總是安安靜靜的樓蘭，想到了那個時常發呆，靜靜望着窗外的樓蘭，想到了那個對付酒鬼毫不猶豫的樓蘭，想到了那個高舉元氣彈，滿天水刃，戰鬥力爆表的樓蘭。

“啊——”

長發女人嘴裏冒着濃濃白煙，發出一聲聲深入靈魂的痛苦嘶吼，震得颛一耳朵嗡嗡亂響。

一個黃色，巨大，體型不輸給人類的蜘蛛咒靈從長發女人身體中飄了出來。

砰！砰！砰！

槍聲四起，颛一和樓蘭同時開槍，打得蜘蛛咒靈渾身是孔，秘銀子彈發出的烈焰瞬間吞噬了蜘蛛咒靈。

周圍躲起來的普通人，大多是第一次見到打更人對付咒靈，看到咒靈灰飛煙滅，他們心裏松了口氣，但是内心恐懼讓他們仍然不敢靠過來。

“解決了，”樓蘭擦了下額頭的細汗，臉上沒有絲毫放松，手裏的槍依舊緊緊握着，“另一個咒靈不知在哪？”

“小心爲好。”颛一眼睛快速掃過附近每一個人，那些人一看到颛一看過來，一個個立馬低下頭，不敢直視颛一的目光。

他們隻是勉強活在城市中，比流浪漢稍好一些的底層人民，除了對打更人的身份感到畏懼，不敢招惹外，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源自生物層面的恐懼，緊緊是被颛一看了一眼，他們心裏就不由産生一種自己是羔羊，對方則是随時可能吃掉他們的獅子的錯覺，那是一種來自生物鏈，食物在見到獵食者時的原始恐懼。

“颛……”樓蘭不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她也被颛一的這種氣勢吓到了。

意識到自己問題的颛一，連忙收斂了氣勢，側過頭問道：“怎麽了？”

這種情況他曾經也遇到過，尤其是在喪屍世界的初期，他還不是能很好的控制想吃人的欲望，在餓肚子的時候更是如此，就有一些不知道他是變異種喪屍的活人被他吓到過，甚至有天生膽子不怎麽大的人，被他一個眼神給吓尿了褲子。

說實話，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有那麽吓人嗎？

“诶？”樓蘭揉了揉眼睛，此刻的颛一又和平常沒有什麽不同了，“沒……沒什麽，可能是眼睛花了。”

“你說，那個咒靈會不會逃走了，或者像昨晚那個一樣不出現？”颛一随口說道。

“逃走不太可能，咒靈是一種很瘋狂的靈體，不過在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後，有什麽怪異也不足爲奇。”樓蘭說。

“說的也是。”颛一蹲下身，檢查了下女子的口腔，女子嘴中的秘銀子彈在掙紮中，自己全吐了出來，嘴裏有多處輕微的燙傷，在蜘蛛咒靈離體後，始終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

颛一站起身，他和樓蘭都沒打算現在叫醒對方。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風躁動，長時間的安靜，讓心跳與呼吸聲越來越重，躲在家裏大氣不敢喘的普通居民，悄悄扒上窗戶，小心看向樓下的兩位打更人。

在看到他們一臉凝重地觀察四周後，既讓他們安心，又讓他們心慌，危險仍沒過去。

“啊——”

一個小女孩想要發出大叫，卻被身後的母親一把捂住了嘴，用力拉回了床下。

“死丫頭，不想活了！”

小女孩被媽媽捂住嘴，一臉無辜地說：“打更人的哥哥姐姐要有危險了，我看到了，他們沒發現，他們沒看到那個，我們不應該提醒哥哥姐姐嗎？”

媽媽一臉猙獰，“自己小命最重要，你想死啊，小心把咒靈召來！”

聽到聲音，颛一和樓蘭都擡頭向樓上望去，他們沒發現，沒發現那個女人站了起來，不，是雙腳離地，飄了起來，無聲無息，沒發出一點聲響，颛一也沒能聽到。

長發女人低着頭，頭發前披，遮住了整張臉，她慢慢飄到颛一身後，緩緩伸出雙臂，悄悄向颛一的脖子抓去，一點一點逼近。

清風拂過，颛一感到身後的女子氣味有些許變化，但很微小，應該是風的影響吧？

長發下，女人五官猙獰地笑了，一排排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她的手距離颛一的脖子隻剩下最後一厘米。

“後面！”一名早先從樓上跑下來，躲在街道一角的男人大聲喊道，“打更人大人，後面，後面！”

她猛地加快速度，一把掐住了颛一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