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曹化淳退了以後,東廠勢力沒以前大了,錦衣衛又開始擡頭了,手腳自然跟着長了點,開始抓了幾個人進诏獄。
這讓張溥極不舒服,上書彈劾了駱養性,兩人開始互相擠兌對方,還好都是打嘴仗,被抓的那幾個人确實是有罪的,張溥對此也無奈。
駱養性礙于陳子強的面子,也不能拿他如何,就是遇見了兩人就橫眉冷對一番,互相哼哼着走開,陳子強做過幾次和事佬但沒用。
吳梅村聽完擔心地問:“那你南下了,天如兄留在京城會有危險嗎?”
陳子強搖搖頭笑道:“兄長擔心這幹嘛,老駱這人不錯的,有情有義的不會對師兄不利的,最多就是互相罵娘罷了。”
吳梅村聽後點點頭道:“也是,要說這駱家啊,其實并無惡劣的名聲,駱家自嘉靖起就是錦衣衛世襲的指揮使,但凡是駱家人主事時,極少有惡毒的事發生,天如兄這回倒是不講理了些。”
“就是就是...小弟不敢說他...他現在兇着呢,動不動就說替恩師行家法....”
陳子強悻悻的抱怨道,自從張溥願意丢下名士的頭銜幹實事後,師兄弟兩人感情越來越好,陳子強也把他當做兄長看待,自然不像以前那樣敬而遠之了。
而駱養性确實對他不錯,開始是因爲曹化淳的關系,可兩人交往後互相看對眼,漸漸的就成了好兄弟了。
駱家是嘉靖皇帝的從龍之臣,跟着他從藩王府出來的,第一代任職錦衣衛指揮使的是駱安,應該是駱養性的曾祖父。
一生沒幹過陷害忠良的事,到了駱養性父親駱思恭時,更是經曆了三個皇帝,也沒幹過這缺德事,傳到駱養性手裏是崇祯時期了,這家夥原來不得志,錦衣衛被東廠押着動彈不了,更沒閑心去陷害忠良了。
吳梅村對于張溥也是毫無辦法,隻能安慰陳子強,悻悻的陳子強嘟囔幾句也無可奈何,他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後宮那邊還沒去檢查過。
部裏和聖旨處理完了,現在該去皇宮轉轉了,第一次進入南京的皇宮,陳子強也好奇,這座朱元璋手上建成,建文帝在這繼承皇位的皇宮,已經多年不用了。
宮裏許多地方早就被看房子的太監開辟做菜園子,自從朱棣遷都北京後,這裏其實是作爲政治鬥争失敗的太監貶谪的地方。
連宮女都很少,一般都是年老色衰,又無法回家的宮女,在此養老,年輕的極少,這些年輕的會呆在這,肯定是在北京待不下去,被排擠到這等死的。
這回來了一撥人可算是讓這舊皇宮有了生機,光是懿安皇後就帶了三十多人南下,還有那七位皇貴妃貴妃貴人的,各自身邊十幾位是不能少的。
一下子增加了一百多人,荒廢的皇宮雖然大,可偏僻的地方不住,大家都挨在一起住着,自然熱鬧多了。
南京的皇宮可是比北京的紫禁城大了将近三分之一,雖然被朱棣拆了許多建築,搬往北京建造紫禁城,後來還因爲疏于管理,發生了火災等事,許多建築已經不存在了,可城牆還在,裏面最主要的宮殿也還在。
真正讓它看不到舊貌的是滿清,一次是滿清入關後的破壞,另一次就是太平天國的大破壞,當然最後一擊是民國,爲了擡孫中山的棺材進南京而建設的中山路,生生的把南京皇宮分爲兩半,當然此時的皇宮已經基本被破壞差不多了,隻剩下殘缺的城牆和宮殿的基座,故而民國這個不算是大破壞。
陳子強進來後見到的就是朱棣遷都後,有幾次被火燒後的皇宮,除了後宮的三大宮殿還是完好的,其餘的破敗不堪。
倒是宮城外面的皇城還有許多建築完好無缺,這是因爲南京六部和五軍都督府在這上班,羽林軍也是駐紮在這裏的緣故。
懿安皇後日後要住在這裏,陳子強自然對安全考慮的最爲重要,特意去了玄武門兩側的羽林左右衛去看看。
應該是知道陳子強的到來,會讓掌管禁衛的軍隊發生變故吧,羽林左右衛一個個都打起精神,這兩天都像模像樣的操練。
陳子強其實沒想動他們,南直隸的軍隊屬于中軍都督府管轄,除了三大營外,其實現在都是做樣子的,哪有什麽戰鬥力。
看看後不過叮囑了幾句,不外乎稱贊他們一番就走了,回到皇宮馬上下令讓吳家兄弟兩着手後宮的防衛。
皇宮是從乾清宮開始的,乾清門就是進入内宮的大門,,這裏原來就是皇帝退朝後處理政務的地方,也包括皇帝白天上班累了休息的宮殿。
現在這裏沒皇帝,卻可以作爲内衛守護的地點,除了大殿不能進外,虎衛被安排在這鎮守,再進去就是後宮生活的地方了,男人是不适合進入的。
陳子強早有準備,讓自己的侍妾高英蕊率領着三百名經過訓練的女子在這守護,剛生完孩子不到半年的高英蕊,接過任務進宮去了,孩子自然也帶進去,給祖母去帶。
現在陳子強這些孩子,基本都在皇宮内生活了,除了長子沒跟來,住在他外祖父那,其餘的都帶來南京了。
長子陳守仁是因爲拜師黃道周,不能放棄學業,隻能留在北京城,他是沒來了,可崇祯的小女兒昭仁公主卻跟來了。
朱徽姒生母早亡,一直是由周皇後撫養,現在索性改由懿安皇後帶着,陳子強也像把朱徽也帶來,崇祯這是不允許的,朱徽眼看着就要成親了,如何能離開北京城。
當然,現在的朱徽不會嫁給她曆史上哪個無能的丈夫,而是被陳子強騙去宴遊的程國祥的兒子程上。
程家清貧還是像原來的曆史,程國祥即便是還是當着閣老,任職戶部尚書,可家裏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程上有才華卻跟他老子一樣清正廉潔,從來不接受人們來家裏送禮,他還隻是舉人,可父親的閣老,總會有人想走關系親近他的,可他學着他爹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