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留着陳子強在京中意義不大,後續的改革沒這麽快,至少要等到成績出來了,大家嘗到甜頭了才能接着幹,否則阻力還是很大的。
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這些大家早有預備,沒個三五年看不出成效,皇室的改良也要一兩年才見得到戶部增收。
可憐的陳子強不知不覺就被這些老油條給扔地方去了,進宮和皇帝商量後,大家一緻認爲讓他去山西。
一來山西的軍方沒人敢違抗陳子強的命令,邊軍隸屬于盧象升管轄,這本來就是跟他交情深厚,其他的地方軍戶,更是他的支持者。
二來陳子強十一個侍妾是山西的,這兩年基本都和家裏秘密聯系上了,這些人大多是山西缙紳,雖是姬妾出身的女人,可八大家是山西的大家族,所納的姬妾除了兩個是一方名妓,因爲姿色被看上外,其他的都是鄉紳家庭出來的。
特别是秋瑤,她是繼室夫人,那是正妻,家族自然也是大家族,這些都能成爲陳子強的後援,畢竟如今是一家人,一榮俱榮的關系。
愁眉苦臉的陳子強回到家中,一看家裏正在收拾行李,愣怔了一會兒,他大叫道:“小鸾姐....你們怎麽知道我要外放...不會是就瞞我一個吧....”
葉小鸾嬌俏地給他一個白眼說:“昨晚你酒醉了,大伯後來過府來說的,今早你又早早去上朝了,妾身可來不及跟你說呢。”
“啊...這還是我的不說了...”
“你說呢...誰讓你不會喝酒還逞能啊。”
“可...可你們也不用這麽急吧。”
葉小鸾微微笑道:“幹嘛不急啊,在這京裏也呆了這麽久,也該出去走走了,夫君還是進宮一趟吧,小妹剛剛匆匆回去,想來會在宮裏鬧了,皇叔父該頭疼了,你該去勸勸妹妹,家裏妾身會安排的。”
“啥...徽姒跑回去啦,這丫頭真是,也是一個不省心的。”
陳子強可不希望小丫頭被罰,這是國之大事,不是她公主可以摻和的,崇祯即使寵愛她,也絕不會縱容公主說這事。
跟葉小鸾急急地說了一聲,他回頭就往外跑,招呼一聲親兵護衛,騎上快馬往宮中飛奔而去。
陳府就在紫禁城邊上,很快就到了宮門,翻身下馬急忙叫道:“哪位兄弟當值,往裏面報一聲,說着把手中的令牌遞過去,随後就進了宮門。”
崇祯給他特權,可以在夜禁前自由出入宮中,可該有的程序他還是要遵守的,不能給人留下權臣佞臣的印象,這是内閣幾個千叮咛萬囑咐的,他自然不會忘記。
故而他是遞了令牌就進去,不用在此等待,形式是一定要做的,看守宮門的軍将誰不認識他,一個個笑着打招呼。
一到乾清宮,老遠的就聽見朱徽姒嘤嘤的哭聲,陳子強頓時心都碎了,趕忙三步并作兩步搶進門,大聲叫道:“徽姒不哭,大哥來了....”
踏進門,一道小小的身影撲入懷中,小公主抱住他哭着說:“大哥不要去好不好...父皇...父皇讨厭...剛剛不許人家說呢....嗚..嗚...”
陳子強趕緊抱起朱徽姒安慰道:“好妹妹..大哥這是去曆練,日後才能幫着你太子哥哥啊,不然大哥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那可怎麽辦。”
“大哥才不傻呢”朱徽姒抽泣着說:“徽姒的大哥可厲害了。”
“嗯嗯,好妹妹,咱們不哭了,你可是小姑姑啊,侄兒侄女們好幾個都要留下,你要帶着他們玩,好好教育他們才是啊。”
陳子強馬上轉移注意力,把話題引到其他地方,果然小丫頭立馬被吸引了,撲閃的大眼睛還噙着淚珠兒,帶着鼻音的聲音問道:“徽姒也可以教導侄兒侄女了嗎?可是徽姒什麽都不懂啊,怎麽辦呢?”
陳子強笑道:“徽姒可以把嬷嬷教你的東西教給他們啊,還可以繼續學别的東西,徽姒是姑姑,一定能教好他們的,大哥相信我的妹妹是最好的。”
“嗯嗯,徽姒一定會做個好姑姑的,大哥放心。”
小丫頭點着小腦袋,陳子強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寵溺地親一口額頭,崇祯笑道:“這孩子被你寵成什麽樣了,強兒還是帶她回去,要走了再送回宮裏吧。”
“知道知道,叔父剛剛幹嘛罵妹妹啊,不理你了,我去母後那看看。”
說着抱着朱徽姒回頭就走,崇祯失笑對王承恩道:“他還不樂意了,朕罵孩子幾句都不行了,這孩子...唉....”
王承恩媚笑道:“還不是皇上叔侄感情好,殿下這是不見外呢,兩位公主可是殿下的寶啊,别人要是敢罵,恐怕咱們這位殿下拳腳上去了。”
“唉..算了算了...誰讓朕是長輩呢...”
那邊陳子強抱着朱徽姒,一邊走路一邊不知道跟她說着什麽悄悄話,小公主咯咯地笑着,嫩藕般的小手抱緊他的脖子,兄妹兩那親熱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父女呢。
“強兒這是從你皇叔父那來的,定好什麽時候走的,孩子們留下幾個,送進宮來吧,母後可以帶他們。”
懿安皇後溫柔地問道,陳子強點着頭道;“仁兒和信兒我帶走,其他的都留下,白天就進來,晚上還是出宮去,那樣母後也能睡個安穩覺,那些孩子皮着呢。”
“哦...仁兒也去啊,那瓊章呢?”
懿安皇後柔聲說道,陳子強點點頭回答道:“小鸾姐不去,伯祖母老了,母後這邊也要時常進宮孝敬,她是大婦呢,家裏家外都要她忙活。”
說着笑道:“至于仁兒,他是長子,日後要承爵的,帶他出去可以多見識一下民間疾苦,長大後才會懂得愛惜百姓,信兒是因爲秋瑤這次必須跟去,他也正好見見他外祖父一家,否則也是不會帶去的,爲這老曹都埋怨我了。”
懿安皇後莞爾笑了,輕聲說道:“曹化淳如今心疼信兒着呢,這一帶去像是剜了他心肝,沒跟你鬧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