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瓦妮莎跟着來了,除了那些晉商家搶的女人,如今别人也沒空,不是照看孩子就是挺着大肚子,不然就是手上有事不能來。
算來算去隻有瓦妮莎最閑,她什麽也不會,隻會侍候男人,不讓她來還能是誰,臨行前李香君嬌俏地說,這次哥哥一定會大吃一驚的,瓦妮莎問她爲何。她說出上面那話。
卻說陳子強聽到那話怔住了,回想一下驚醒過來,一把抱起瓦妮莎,也不顧親衛在旁,狠狠地親上一口說;“寶貝,你可幫了爲夫大忙了,差點讓多爾衮騙了啊。”
說着連忙叫人動身,連夜趕回京城,去和内閣商議此次後金軍隊的走向,分析後一緻認爲,他們最可能從張家口進入。
第二天陳子強請旨出發,崇祯當場任命他以吏部侍郎兼兵部侍郎的身份,總領此戰總指揮,調動在天津駐防的周遇吉帶兵回來,跟上陳子強去山西。
陳子強先行一步,出京西而去,懷來縣新保安城,幾天後來到此處的陳子強,接到張家口失陷的消息,馬上停下腳步,坐鎮這最接近張家口的堡壘。
懷來位于北京和張家口之間,後世屬于張家口市範圍,明清時代,這裏屬于順天府管轄,從昌平區出去後就是懷來縣的範圍。
此地爲京畿戰略要地,不僅是北長城的一處要塞,還在其下的雷家站建立城池,命名爲新保安。
并且縣城西北還有一處要塞,屬于驿站性質的雞鳴驿,也被建築成城池模樣,此地屬于西山山脈範圍,最是易守難攻,故而軍寨建在此處便于防禦。
陳子強停下後馬上整頓懷來縣各處防禦,派出探子打探消息,并向後方傳遞信息,催促周遇吉增援。
并下達命令,讓曹化淳出面協調京營,親自坐鎮,指揮各處京畿内部防禦,請盧象升奔赴保定坐鎮,指揮河北軍隊做好鞑子東侵的準備。
上書内閣請楊嗣昌和程國祥親自主管後勤,他兩一個兵部尚書,一個戶部尚書,親自坐鎮部裏震懾,沒人敢懈怠公務。
準備停當後,探子的消息也到了,彙報後陳子強大笑道:“大同有傅青主,多爾衮這回要碰釘子了,兄弟們,做好準備,咱們要狠狠地咬下他一塊肉才是。”
風塵仆仆趕到懷來的周遇吉,見到興高采烈的陳子強,驚訝地問他何事這麽歡喜,兩人原本就是舊相識,雖沒像黃得功那樣親密,但也算是交情尚好。
陳子強喜氣洋洋地告訴他說:“天助我大明,山西名士傅青主正好到大同訪友,聞得鞑子來訪去拜訪王樸那憨貨,如今留在總兵府謀劃,大同一帶安如磐石哉,多爾衮如今被吸引到大同,咱們正好偷襲他的偏師,這不是上天都在幫我們嗎?”
周遇吉是京營出身,自然聽說過傅山的大名,隻是不知道他還知兵而已,聽完陳子強的介紹,同樣大爲欣喜,催着他下令進軍。
陳子強笑道:“周大哥這急行軍過來的,還是休息兩人,待兒郎們緩過來在出動不遲,多爾衮還蒙在鼓裏,以爲我在大同,不會這麽輕易走的,不急。”
勸完周遇吉,陳子強馬上下令,讓傳令官去蔚縣,命令蔚縣守軍全部撤回懷來,把百姓全部帶上,沿途堅壁清野,帶不走的東西全部毀掉。
同時命令懷來縣周邊鄉村,凡是沒在堅固軍鎮内的百姓,全部撤往昌平,同樣堅壁清野,并讓盧象升提兵來此相助。
同時派人潛進大同城,帶着自己的手谕,告知王樸,拖住鞑子半個月,此戰就算他大功一件。
陳子強謀劃的是在懷來一線和鞑子大戰,背靠西山山脈,限制住騎兵快速奔襲的速度,以守爲攻,分割對方,多點進攻互相支援,加上通知蒙古那三萬騎兵偷襲多爾衮後路,料想此戰應該又是大勝。
雖然沒了虎軍的勁弩,沒了孔有德的大炮火槍,可這次他帶來了一千支新造的火槍,清一色的擊錘式燧發槍,并且采用了線膛和後裝彈裝置。
這是一次革命性的提高,線膛槍其實在歐洲由來已久,大約在十六世紀初年就出現,後裝置早在萬曆年間就出現,趙士幀編著的《神器譜》已經記錄了西洋的後裝置鳥铳,并制作出大明自己的後裝火槍掣電铳,隻是沒人把它們合爲一體罷了。
後裝置簡化了裝彈速度,線膛槍提高了射擊速度和精度,許多人認爲明朝的火器無法制造線膛,那是錯誤的認識。
其實那時代的火槍,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沒采用整體铳管,并不需要車床等鑽洞工具,槍管都是用略帶弧度的鐵條捆綁而成,外面紮上細密的棉線,易于拆開清理槍管。
故而線膛并不難做,至于會不會炸膛,那時候的火藥威力沒那麽大,隻要槍管的鐵條不是粗制濫造,很少會炸膛。
瓦倫蒂娜帶來了線膛技術,結合宋應星畢懋康的技術,很快就造出樣槍,試射後發現精度提高,穿透力更強,裝彈更爲輕松,馬上就開始大批制造。
正好趕上陳子強出征,新造的火槍自然被他帶來,當然更少不了守城用的手榴彈,工部自從換成倪元璐爲尚書後,盯着這項事很久了,沒人敢再疏忽。
等到多爾衮發現蔚縣守軍撤走,時間已過去十來天了,派人去打探後彙報,才發覺明朝堅壁清野,撤往的是京畿方向,大爲不解這是爲何。
到了這時王樸再也不怕了,在城上大笑着叫道:“多爾衮聽着,平江侯根本不在這裏,他老人家在懷來縣等着你呢,敢不敢去就看你了,若是不敢,趁早滾回草原,或許還能留下性命,不然被生擒了,隻能讓你夫人來換你了,這還要你家那婆娘能被平江侯看上才行。”
王樸是痛快了嘴皮子了,多爾衮差點氣炸了,沒見過嘴巴這麽損的人,還是一方大将,怎麽把别人家女人帶到戰場上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