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馬狂奔着進入北京城,信使邊跑便大聲高叫,不一會兒整個北京城沸騰了,崇祯焦急地坐在龍椅上,伸長脖子等着信使上殿,曹化淳笑眯眯地輕咳着,提醒皇帝注意儀态。
“快跟朕說說平江伯怎麽樣了,還有此次大戰是怎麽打的....”
信使上殿剛剛說完崇祯就忙不疊地問道,那急切的樣子讓韓直皺眉頭,已經到了内閣的方嶽貢不明白,還想說什麽被韓使了個眼色停住。
信使如何知道細節,幸好陳子強知道崇祯一定會問的,寫了一份奏折讓信使帶來,聽到皇帝問話,趕忙取出雙手呈上。
自有小太監拿着交給曹化淳轉交皇帝,崇祯展開細看,陳子強把從接到報告鞑子犯邊開始一一道來,一直到曹家叔侄歸來自己預備着鞑子發瘋全部寫清楚。
崇祯是看得驚心動魄,陳子強寫了長長的近兩米長的折子,展開要小太監托着,他倒是事無巨細了,不管别人看得累不累。
等到崇祯看完韓才上前啓奏道:“皇上,前有薊遼督師洪承疇的奏折,讓老臣壓下了,如今平江伯無恙,老臣請罪。”
“啊...洪承疇說了什麽?”
原來韓早就收到洪承疇的折子了,讓人調動軍隊準備着接應遼東戰事,卻沒告訴皇帝,隻和曹化淳悄悄商量了一遍。
韓呈上折子,崇祯看後搖搖頭說:“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幸好洪愛卿是能臣,嗯嗯..那個祖大壽也不錯啊。”
陳子強可沒說自己沒和洪承疇商量就出兵,崇祯這才明白他這是在冒險,要是碰上傻大憨粗的對手,不管不顧地全力進攻,虎軍就得傷亡慘重,陳子強自己也危險了。
“傳旨吧,讓平江伯回來,曹變蛟留下指揮虎軍,遼東有督師在,由他全權指揮,内閣做好支援的準備,皇太極是不會尚罷幹休的。”
崇祯想想還是決定讓陳子強回來,這家夥在外沒人指揮得了,到時候遼東戰事變成兩個總指揮,那就好事變壞事了。
韓點點頭答應下來,他也顧忌這個,就怕洪承疇和陳子強兩人,誰也不服誰,到時候真會出亂子的。
微微躬身向皇帝緻意,崇祯目視着他微笑道:“首輔有什麽話一起說了吧,平江伯回來還有許多事要你處理的,不過奴酋的妃子之事不要提了,當年朕就答應他了,随他處置。”
當着衆大臣崇祯自不會說給他當小妾這樣的話,委婉的這麽一說大家都明白了,韓也不應允,緩緩地說道;“老臣說的正是那五個僞妃。”
崇祯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地望着他,韓不搭理繼續說道;“平江伯讓老臣代爲啓奏陛下,此次俘獲的僞妃中有一個叫海蘭珠的,是僞帝皇太極最寵愛的宸妃,平江伯認爲奴酋不會放棄她的,建議跟他換人,把我大明被俘的人員放回來,那個海蘭珠就還給他。”
韓說着取出一份名單,又是長長的折子,寫滿了曆次戰敗被俘不降的人員名單,崇祯很意外地問道:“那個宸妃難道傾國傾城,皇太極舍得換這麽多人。”
韓笑道;“傳言确實是絕色,寵冠鞑子的後宮,無人能比,老臣意外的是平江伯舍得,那小子從小就好色,這回算是正經一回了。”
崇祯怔然,轉而莞爾笑道:“看來首輔還是不如朕了解他啊,那孩子該正經的時候從來不會亂來,否則朕怎會萬事由他,你們都說朕寵幸他,其實你們哪裏知道他的忠心啊。”
韓豈能不知陳子強的性情,那麽說不過是爲了讓皇帝更加放心陳子強罷了,這老人明白自己時日無多了,能幫着一點是一點,他把希望寄托到陳子強身上了。
大明這邊在調兵遣将,連虎軍也早被韓調到山海關附近了,隻等着一聲令下,就奔赴遼東抵禦鞑子的反撲。
登萊那邊孫元化剩下的軍隊做好了登船支援東江鎮的準備,遼東複州皇太極的暫住地,悠悠醒來的皇太極,望着身邊的人問道:“朕昏迷多久了,可有宸妃的消息。”
身邊的宮女上前一步回答道:“皇上昏迷三天了,外面亂做一團了,明朝那邊的平江伯讓人帶口信來,說可以讓宸妃娘娘回來,但要換人,親王貝勒們不樂意在争執不下。”
“陳子強要換誰....他們爲何不同意...”
皇太極瞪起通紅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宮女大聲問道,宮女如何知道内情,撲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地說;“奴婢不知道啊...都是外邊親王貝勒做主的....”
卻說陳子強這些日子可逍遙了,放回一個原本在右屯俘虜的鞑子,給他去傳信,先把皇太極的火氣壓一壓,讓他有了要回海蘭珠的希望,不至于發瘋般的來進攻。
大戰就是一股氣的事,再而衰三而竭,曹刿論戰說的清清楚楚,皇太極一旦緩過這口氣,再想來攻打就理智多了,他可不想跟發瘋的皇太極兩敗俱傷。
再說海蘭珠再美留着也沒多大意義,那女人是自願嫁給皇太極的,不像娜木鍾那幾個,是被形勢所逼不得不屈服,被他占有了也就死心塌地的服侍他了。
雖說娜木鍾和巴德瑪-年紀大了些,但曆史上他們在後面一兩年還分别爲皇太極生下孩子,可見還是極有風韻的,不然也不會臨幸。
還有那奇壘氏,陳子強把玩着她笑的雞賊,心想着這下子吳三桂的兒子沒老婆了,原來曆史上建甯公主正是奇壘氏生的,在兩年後好像。
至于那個女真族的女人,克伊科勒氏是女真的大族,見慣了部落間搶奪女性的習俗,被叫來侍寝的第一天就說了,隻要主子要她一天她就服侍一天,順從的讓陳子強都不好意思。
錦州城安靜的讓人覺得詭異,誰都知道接下來會有大戰,隻是不知道先從哪裏開始罷了。
洪承疇這些天忙壞了,腹诽着陳子強實在不着調,作爲遼東的最高長官,不僅要顧及軍事上的行動,還要顧及民生,這時候才想起這本是巡撫的事,可自從袁崇煥後遼東就沒巡撫,隻能他一手包辦,權利是大了,但也焦頭爛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