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畢竟是她姐妹兩的親姑姑,也徇私着留下布木布泰,最後決定跟去的依然是蒙古人,原來林丹汗的妻子娜木鍾和巴德瑪-。
也許是覺得都是蒙古人有些過分了,哲哲最後加派了兩個人去,都是皇太極的庶妃,其實說白了就是小妾,沒生子女的庶妃是沒名分的。
一個是鑲紅旗的克伊克勒氏,另一個還是蒙古人,來自察哈爾的奇壘氏,這兩人都是年輕的妃子,兩女還未生育。
皇太極的五個妻妾出行,自然要叫來禦林軍護送,此時的滿清剛剛建國不久,很多東西都沒來及跟上。
所謂的禦林軍也是從兩黃旗中抽調的軍将,對于如何充當禦林軍是沒多少概念的,保護皇太極他們是盡力的,但讓他們保護女人多少都有點漫不經心。
女眷們帶着宮女在寺廟裏拜完佛,就在那用了素齋,休息完後接着海蘭珠爲兒子祈福,到了下午申時初才打道回府。
前後都有軍隊,曹家叔侄放過前軍,等中軍護衛着妃子們的車架出現在眼中時才下令進攻,騎兵的沖鋒是驚人的,震顫的大地讓護衛們大驚失色。
這是在沈陽啊,怎會有大量的騎兵如此縱馬狂奔,護衛軍都是久經戰場的,如何聽不出這不是玩鬧,而是戰陣沖擊的氣勢。
“護駕...快...快護駕。”
鞑子到這時還沒明白過來是來自哪裏的敵人,根本想不到會是明軍,到明軍的軍服打扮進入眼簾時,一個個渾身冰涼,不可思議地傻住了。
明軍的鴛鴦戰襖是最好認的,像朝陽一樣熱烈,鮮紅的向世人展現着大漢民族的熱情奔放,同樣也展示出漢人的熱烈與骨氣,那是不屈服的漢人風骨,那是鮮血的顔色。
特别是那飄揚的虎軍軍旗,紅的刺眼,讓人一看奪人心魄,曹變蛟一馬當先,這時候沒有長幼順序,有得隻是對敵人的仇恨,對大明的忠誠。
“殺”一聲暴喝,驚醒敵人也鼓舞着自己的士氣,虎軍自從成軍以來,從來沒有甘居人後的戰士,紅着眼殺氣騰騰地射出手裏的弩箭,然後才抽刀沖過去劈砍。
護衛的鞑子都是精銳,但再強悍的精兵,在沒有任何準備下被突襲都會不安,更别說突襲你的是精銳的戰士。
大片的鞑子在醒悟過來之前就被射下馬,戰鬥發生的極快,在前後護衛回過神來之前,中軍護衛已經沒剩幾人了。
十幾輛車子有得向前,有的轉向想回到寺廟裏,亂成一鍋粥,明軍将士殺了其中七輛車子的駕馭士卒,馬上搶過掌控權,駕着車子向自己來時的方向撤去。
其他人且戰且退,護着車子砍殺着追來的鞑子,對方人少,又要護着剩下的車子,追來的人被殺後,誰也不敢再追,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明軍揚長而去。
等他們發現救下來的車子沒有一輛是妃子們的鳳架時,皇太極的五個妻妾,并着二十多位宮女,全部消失在眼中。
“快追啊...快去禀報....快啊...”
活下來的鞑子驚呆了,皇帝的老婆被人搶走的,其中還有皇帝最寵愛的宸妃娘娘啊,皇太極要是接到這消息,不殺了他們全家才怪呢。
另一邊曹文昭策馬跑到曹變蛟身邊問道:“變蛟,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辦,都帶回去嗎?恐怕不行啊,咱們接下來可是要面對鞑子瘋狂的圍剿的。”
“嘿嘿嘿,叔父放心,繡虎找準備好咱們撤退的路,否則他才不會讓咱們冒險呢。”
曹變蛟笑嘻嘻的一點也不慌亂,陳子強既然要偷襲沈陽,豈會沒做好回去的準備,要知道那是鞑子的後方,千裏逃亡可不是好玩的事。
“退路在哪啊”
曹文昭驚奇地問道,曹變蛟笑嘻嘻地指着不遠處的渾河說:“那裏啊,咱們從渾河直下,順着河道很快就能到達太子河的分叉口,再順着太子河到三岔河,一直就可以到大海啦。”
“你瘋啦,冬天河流凍結是可以走馬,但冰面打滑如何跑得快,鞑子隻要在河兩岸追咱們,用弓箭就可以讓咱們手忙腳亂了。”
曹文昭瞪起大眼睛,壓低聲音吼道,曹變蛟還是笑眯眯的,頭也不回地回答道;“放心吧叔父,這些問題繡虎難道想不到,那小子的腦瓜子裏盡是鬼主意呢。”
曹文昭隻能作罷,不相信自家侄兒,還能不相信陳子強,皇帝都相信他,再說虎軍确實創造了太多奇迹,這回突襲不又是一次嗎?
當初曹文昭看到陳子強給的密信時,差點破口大罵,隻是軍人的服從讓他隻能閉口,等到曹變蛟來時,他還郁悶地發牢騷,被自家的侄兒勸說了一番,可事情發展之順利讓他不得不佩服陳子強的論斷,鞑子确實毫無防備。
等到了原先虎軍的隐藏地,見到他們擡出一輛輛簡易的車架,卻是沒有車輪的,底下奇怪地裝着兩條長長的木條。
又從馬背上取下小包,從中拿出一個個小物件,往戰馬的蹄子上套,好奇地過去看時,驚訝地發現,那是做好的像鞋子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
“冰橇啊,主将設計的,在冰面上跑的飛快。”
對于曹文昭的發問,虎軍士兵一邊幹活一邊回答道,曹變蛟過來拉着他說:“叔父,您手下的将士全都集中一下,這次特意多帶了許多套腳,讓大家快點給戰馬套上,在冰面上跑才不會打滑。”
遼東軍有樣學樣,人人都去幹活,整理完畢向着渾河而去,他們本來就在城南,渾河正是在城南附近,很快就到了河岸。
六百輛簡易的冰橇車子被擡上冰面,士卒們隻留下幾十個馬術極好的騎馬,其餘的全部上了冰橇車,讓戰馬拉着車子走,多數馬匹都是沒人騎乘,減輕了負擔,跑的自然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