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毛文龍就是攻擊鎮江,寬甸等處是望風而降,自己大兵壓境才把他趕入朝鮮的,最後駐紮皮島成爲禍患。
本來去年就要出兵滅了朝鮮的,但不巧入侵中原失敗,自己忙于整頓内部,暫時放過朝鮮,也等于放過了在他看來是苟延殘喘的東江鎮。
如今這一奇兵再次出現,竟然跟虎軍一樣骁勇,不會是虎軍大部隊在那吧,面前逃走的難道是誘餌,就是爲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的。
“十四弟...你覺得虎軍這是疑兵之計嗎?真正的虎軍在東江那邊,眼前的隻是小部分。”
皇太極叫過多爾衮問道,多爾衮沉吟後說道;“皇上,按照眼前的态勢來看,咱們面對的虎軍不強大,否則也不會早早撤退,至少要打上一場大戰才會走,否則他陳子強的名聲算是毀了,但要說東江那邊是主力卻也不一定。”
“哦..爲何如此說。”
“虎軍大部隊如果離開淮揚,咱們再閉塞也能知道,晉商那邊不會連這麽大的事情都查不到,隻能說虎軍有部分人離開,但還不至于全軍出動。”
皇太極微微點頭,微眯着眼說;“十四弟的意思是這兩年東江鎮恢複過來了,加上虎軍的精兵,才顯現出強大的戰鬥力,面前這也不是主力,這陳子強到底要幹嘛呢?”
多爾衮沒回答,望着遠處歎口氣說:“陳子強難對付啊,他不是熊廷弼袁崇煥,可以離間崇祯猜忌他,可偏偏他的能力不輸于這兩人,訓練出來的虎軍更甚于當年的關甯軍。”
皇太極跟着歎口氣道:“分兵吧,先把後方穩固了才行,至于陳子強隻能放他去了,十四弟十五弟去一趟吧,朕接着追上去看看,豪格那邊我得親自去讓他退兵。”
多爾衮點點頭,望着皇太極說道:“皇上此去要快,我怕豪格被前後夾擊了,對方走了兩三天了,而且這次很奇怪,明軍根本沒騎兵出現,我覺得他們的騎兵應該另有任務。”
“對呀...朕差點忘了...不對,騎兵不會對付我們...西平堡才是關鍵,對方若偷襲西平堡,豪格連回去的路都斷了。”
皇太極還就是反應快,一下子就想起了豪格面臨的最大危險,怕的是歸路被斷,軍心不穩,可他萬萬沒想到,遲還是遲了,但明軍壓根沒斷豪格的歸路。
陳子強安排曹變蛟繞這麽一大圈,攻擊義州,廣甯,正是因爲廣甯去西平堡一路沒有多少人煙,爲的不是隐蔽攻擊西平堡,那裏有曹文昭就夠了。
就在這前一天,曹文昭已經攻陷西平堡,驅趕着鞑子殘兵向大淩河而去,算算時間他知道陳子強快到了,雙方約好的此戰就是要打擊來攻擊大淩河的鞑子前鋒,但不是他叔侄兩的事。
至于皇太極的大軍想都不要想,整個遼東的軍隊加起來,加上虎軍全部北上才能和他們正面打打,否則隻能用奇謀劍走偏鋒的辦法來割肉了。
另一邊耿仲明毛承祿兵分兩路,一路是毛承祿帶領的掃蕩沿海島嶼,這一路聲勢并不大,鞑子基本沒水軍,曆史上他們是占領了朝鮮後,用朝鮮的水軍來攻擊島嶼的。
隻有很靠近大陸的島嶼才有少量的女真人駐紮,其餘的多是遼東漢人躲避鞑子的地方,大的島嶼基本都是明軍的地盤。
耿仲明帶領的一路就聲勢浩大了,東江鎮自從毛文龍死後,被袁崇煥分爲四協,以副總兵陳繼盛爲總兵,可不多久就合并成兩協。
詭異地讓陳繼盛和其手下參将劉興治各領一協,東江鎮總共兩萬八千士卒,兩人一人一半,劉興治由此實力大增。
劉興治本來就是個狡猾兇殘的人,除了毛文龍沒人壓制得了,這回好了,手掌重兵氣焰更加嚣張,跟陳繼盛意見不和,就籌劃着暗算陳繼盛。
借口其兄長劉興祚戰死的事,趁陳繼盛來吊唁時埋伏手下殺了他,僞造陳繼盛的手書,說他質疑自己兄長是陣亡的,以此來激起士卒的憤慨,還上書朝廷栽贓陳繼盛,皮島遠在海外,朝廷無力征讨,隻能不問罪。
朝廷派了都督簽事黃龍主持東江鎮,但劉興治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有一次甚至打斷他的腿骨,被衆将勸住才作罷。
劉興治完全是想自立,隻是需要朝廷的糧草才不敢真正實行,連他自己的弟弟都看不慣他的作爲,卻被他杖殺。
終于多行不義必自斃,在一次殺了毛文龍嶽父參将沈世魁家人後,被沈世魁鼓動底下士卒殺了。
從此東江鎮落入沈世魁手裏,黃龍被排擠到旅順駐紮,兩年前陳子強讓耿仲明帶着毛承祿去東江,先去找了黃龍,拿着聖旨的耿仲明兩人,被黃龍熱情地接待。
沈世魁是參将銜,名義上他是無法領導東江鎮的,那是一鎮總兵,不是參将可以統領的,隻是黃龍是外來的,毛文龍被殺,底下将士多不服,故而對于朝廷派來的人天然的抵觸。
但耿仲明本來就是東江鎮舊人,毛文龍手下的大将,加上毛承祿這個毛家子弟,很快就收攏了人心。
耿仲明被孔有德派到虎軍學習練兵,來到東江鎮後一切按照虎軍的方式訓練,整整兩年休養生息,訓練士卒,如今的東江鎮可以說是虎軍的翻版,除了不能自給自足外。
自然他極爲佩服陳子強,得到毛有順傳來命令,說是陳子強的策劃,哪會怠慢啊,趕緊跟總兵黃龍商議,緊接着就是按照計劃出兵。
戰争發展的極爲順利,後金在後方留守的人不多,每個城堡不過數百人,豈是兩萬精兵的對手,一路上摧城拔寨,阿巴泰算是良将,一見不對勁,急忙收縮隊伍,免得被逐一擊破。
耿仲明此次集結重兵于陸路,海路毛承祿就帶了八千人,東江鎮正兵傾巢而出,留守的隻有輔兵,黃龍坐鎮皮島穩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