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你這是毀謗....皇上可要相信微臣啊。”
“啧啧啧,一委屈就找皇上,我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溫閣老深知其中三味啊。”
溫體仁氣的哆嗦,深怕失去皇帝的信任,急忙求助卻被再次陰的說不出話來,韓畢竟是首輔,緩步上前問道:“陳大人說鞑子會入侵可有什麽證據?”
“首輔大人,皇太極新登皇位,必然要穩定人心,鞏固權威,而什麽辦法最好呢,依我看是大勝,除了戰争勝利,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陳子強面對韓的提問,馬上轉變姿态,嚴肅地回答,韓是能臣,如何不明白這話說得對,面容一整點頭示意。
其實有點見識的人都明白這道理,轉移國内矛盾的最佳方法就是對外戰争,不僅能調動全民同仇敵忾之心,若是戰勝還能得到巨大的好處,緩解政治經濟上的壓力,轉移給被侵略的國家。
崇祯同樣明白這道理,面容嚴峻地緩緩說道:“陳愛卿所言極是,還是按此辦理吧,内閣給出一份作戰計劃,至少不能讓鞑子在京畿逞兇。”
說着看向大家,卻見陳子強對他眨眼睛使眼色,愣了一下開口說道:“陳愛卿可有什麽建議,可以提出來大家商榷。”
陳子強無奈地回道:“臣并無建議,此時是兵部和内閣的權限,臣不敢越俎代庖。”
說着再次眨眼睛,崇祯這才明白他是有話不能當着大家講,微微颔首後宣布退朝,并讓陳子強跟着來一趟。
陳子強退回群臣中,故意走過韓身邊經過,悄悄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襟,輕咳一聲,韓明白他有事要說,故意慢了一步出去。
“韓老,咱們去禦書房再說。”
陳子強低聲說道,随後跟着皇帝的儀仗去往後面,韓尋機找了個借口去見皇帝,來到禦書房,見到陳子強跟皇帝已經等在那了。
“好了,韓閣老來了,你可以跟朕說說了。”
崇祯放下茶盞說道,陳子強也跟着放下,擡頭對曹化淳說:“曹伯伯,清場吧,就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守着,還有交代下去,今天的事都讓他們爛在肚子裏,誰洩露出去就去诏獄呆一輩子。”
曹化淳一愣,韓也愣住了,崇祯皺了皺眉,還是對曹化淳點點頭,示意他照辦,老太監渾身頓時升起陰寒的氣息,看着小太監跟宮女說:“都記下了,誰敢多嘴,咱家親手送她上天,明白了嗎?”
“是”一行人急忙出去,關上大門,陳子強嚴肅地說道:“皇上,不是臣謹慎,而是我大明每一次朝中一有大事,馬上就被建奴知道,可見朝中自有他們的奸細,不得不防。”
這事大家其實都知道,隻是牽扯太大,隻能不了了之罷了,韓點頭認真地看着陳子強問道:“繡虎想必是有破敵之策,不敢在朝會中提出,才會出此下策吧。”
“嗯,自從上次在靈丘城跟豪格對戰後,我就在琢磨怎麽陰他們一次,這次正好他們送上門來,不把他們打疼了,怎麽對得起我大明被他們糟蹋的百姓。”
“哦,快說說,有何良策。”
崇祯一聽陳子強早已準備好了,立即興奮起來,急忙問道,陳子強果然有準備,從懷裏掏出一卷布帛展開,正是大明黃河以北的地形圖。
指着宣大一線說道:“皇上,老韓,老曹,你們看,咱們從這把百姓撤走,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全部毀了,一毫一厘也别留給鞑子.......”
一整個作戰計劃娓娓道來,此次作戰最重要的是保密,秘密調動虎衛北上,調動孫元化的火器部隊西來,彙合與京畿地區,尋找一個适合打埋伏的地方,讓盧象升先打疼一下鞑子,然後敗退,把敵人引進包圍圈殲滅。
并且在鞑子進入京畿地界時,快馬通知遼東軍隊向大淩河北面進攻,牽扯還在草原的鞑子軍隊回援遼東,那麽進入京畿的鞑子就成了孤軍,可以一口吃掉他們。
如此大的布局保密自然極爲重要,陳子強提出晉商是鞑子最大的奸細,朝中不少被他們供養的官員,還有被拉下水的,這些都有可能洩密。
故而此戰不能宣之于衆,内閣還是要照常做計劃,但這計劃隻是個幌子,目前四人要做的事就是執行好這項計劃。
陳子強提出讓駱養性加入進來,畢竟錦衣衛擁有的網絡是東廠都比不上的,問崇祯駱養性是否值得信賴,崇祯凝重地點頭。
錦衣衛在落魄都是皇帝的親軍,能當上都指揮使的肯定都是被信任的人,除非皇帝本身不管事務,把權利移交給别人,就像天啓皇帝把權利交給魏宗賢一樣,才有可能錦衣衛被人控制。
駱養性被召來,陳子強布置給他的任務就是送信和監視晉商,至于京城中的晉黨交給東廠監視。
由于調軍不能發明旨,隻能由皇帝下中旨,但中旨是不被大臣承認的,完全可以不奉召,陳子強親自寫信,由韓聯合署名,送給孫元化和盧象升。
至于虎衛隻要陳子強一聲令下,曹變蛟是不會拒絕的,隻是虎衛想要秘密北上,必須要漕運總督配合,孫元化的軍隊過來很近,謹慎一點不會引起懷疑,但虎衛北上要度過黃河,除非走漕運河道,否則必被人發現。
此事駱養性親自去辦,由他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身份,攜帶中旨南下,面見漕運總督,并且韓親筆寫信給他,不怕他不辦。
果然,接到信的曹變蛟馬上開始準備,并親自跟着駱養性去漕運衙門,跟總督商量具體事項,漕運總督看到韓的信,馬上嚴肅起來,叫來親信心腹交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