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驚得目瞪口呆,曹化淳輕咳一聲說:“駱大人勿慌,咱家也會派人跟随的,陳子強自己就是高手,安全方面可以保證,隻要守密就行。”
兩天後,各方面都安排仔細了,陳子強帶着護衛接走四個皇子,走出宮門到一個定好的隐秘地點換好衣服。
陳子強背着手,一一看着皇子們說:“從現在起你們都要聽哥哥的話,不聽話的打屁股打手心,聽話的哥哥帶你們去玩好玩的,聽到了嗎?”
三個小的聽到有好玩的,小雞啄米般點頭,奶聲奶氣地說好,太子朱慈畢竟大一些,七歲的男孩還是皇家出身,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懂事多了。
正想反駁他何爲君臣之道,看到陳子強不懷好意地盯着他屁股,頓時吓得一哆嗦,響起母後說過,出來就要聽話,那陳子強可是戰陣殺人像玩兒似的,自己父皇可是說了,日後要把他當哥哥。
雖不明白爲什麽父皇如此寵信他,但父皇的話就是聖旨,不能違背的,隻好低下頭嗯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
駱養性今天自己親自來,見到陳子強當着他威脅太子,本想說話的,陳子強好像明白他要說什麽,轉過頭來對他說:“駱大哥,這事您别管,小弟猜您在家肯定沒帶過孩子,嘿嘿。”
駱養性被說的一愣,自己确實沒帶過,大明的哪個當官的大男人帶過啊,狐疑地望着他,心想着難不成你帶過。
陳子強也不告訴他,帶着四小坐上一輛牛車,這是他特意找來的,沒遮沒攔隻有一個車闆的,上面倒是放着墊子。
他要讓四小看得見周圍,又不是故意虐待他們,自然坐着要舒适一點,牛車走得慢,一路慢悠悠的,陳子強坐在邊上指指點點的告訴他們一些見到的新奇。
四小今天剛剛出宮,自然對什麽都趕到新奇,就連最小的小不點都好奇地四處觀望,也不哭鬧,聽着解說不停地點着小腦袋應和着。
中午在一家車馬店吃飯,看到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的人,年紀大點的太子若有所思,有點明白陳子強爲什麽要帶着他們到這。
車馬店是普通民衆來往的地方,車船行腳衙各色人等都有,也不乏做小生意的人歇腳,三教九流多了,說的話自然熱鬧,跟他們從小見到的截然不同。
皇三子朱慈炯,皇四子朱慈,皇五子朱慈煥,見到熱鬧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奇地左顧右盼,憨态可人讓人看着都覺可愛。
當晚回宮後向他們母後母妃炫耀,自己今天見識到了大場面,溫柔的周皇後沒覺得不妥,崇祯最寵愛的田貴妃卻覺得那地兒贓,多有微詞。
向皇帝撒嬌說陳子強不該帶皇子去那下等人呆的地方,卻聽皇帝正色說道:“你當朕不心疼孩子啊,朕讓繡虎帶着他們可是有原因的。”
田貴妃不解地問:“外廷傳言陛下寵信陳子強,可也不能讓他胡來啊。”
崇祯少見地放下臉來訓斥道:“婦道人家知道什麽,子強這是真把他們當弟弟,才會帶他們去那裏,否則找個安全隐秘的地方,如何不能玩了。”
田貴妃難得被訓斥,雖不甘心但卻不敢再言,周皇後若有所思地問道;“皇上這是在爲他們的将來做準備,可陳大人是領兵之人,如何左右的了朝政。”
“呵呵,皇後忘了,小家夥是正經的舉人出身,還有個探花的兄長,這孩子不僅跟武将關系極好,跟那些文臣也多有交情,就是咱們内宮的内臣,何嘗不是對他印象極佳啊,所欠缺的不過是進士的頭銜罷了,可你别忘了他是何人的弟子。”
崇祯一副偷雞賊的模樣,覺得自己算計的不錯而自豪,周皇後明悟道;“不錯,他是徐閣老的弟子,他那些師兄日後自會支持他,隻是皇上如何确定他會一直忠心不變呢。”
崇祯笑的開懷,看着後妃和眼前的子女說:“你們以爲朕會無緣無故寵信他麽,朕有一次問曹大伴,陳子強爲何會忠心,你猜大伴怎麽說的。”
“怎麽說?”皇後貴妃不約而同地好奇道。
“呵呵,大伴說一次他兩人聊天,說到曆朝皇室,那小子說唯我大明皇帝有情有義,更兼有男兒血性。”
崇祯舒心笑道,兩眼望着前方自豪道:“那孩子說都言太祖酷烈,但曆代以來除了宋代少見殺戮開國功臣,哪個朝代不是殺得屍橫遍野,隻有我大明,雖說殺了那些不馴的功臣,可從未奪過他們的爵位,而是讓其傳承于後代,不負當年的開國戰功,不像其他王朝殺的滿門斷子絕孫方才罷休啊。”
皇子們驚駭地望着自己的父皇,周皇後皺眉不語,而田貴妃直斥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論太祖,皇上不治他的罪還笑。”
崇祯理都不理田貴妃的尖叫,轉頭問太子道;“皇兒可知你子強哥哥是如何評論爲父的。”
太子搖頭表示不知,崇祯笑道:“那小家夥真是大膽啊,他說你父皇好獨斷疑心重,比不上曆代聖君,但勤政憂國卻是曆代罕見的,更難能可貴的是明知我大明内憂外患,卻從不向外敵低頭,特别是崇祯六年,正處在鞑子和反賊雙重夾擊下,眼見烽煙四起,可一聽說紅毛鬼襲擊我大明水軍,就立即下令嚴懲對手,取得羅灣海戰的大勝,可見男兒血性,不負我大漢民族的尊嚴。”
崇祯說陳子強大膽,可語氣裏沒有絲毫的責備,而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這讓皇後暗暗納罕,聽其問太子的話語,更是心中一動。
皇後看了看左右,除了幾個皇子公主,就剩下幾個貼身的宮女太監和田貴妃與自己,輕聲問道:“皇上對那孩子有慈父之心,莫不是....”
崇祯一怔,贊許地對皇後點點頭,看了一眼緊跟的曹化淳,含笑說道:“大伴建議朕認個義子,朕也确有此意,皇後覺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