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佬死了,會有新的大佬崛起。
就如這個邊境偷渡團夥,老大死去,必然會被各個小頭目割裂成許多新的犯罪集團。
這是一條無論如何也斬不死的蚯蚓,
猖獗的不是罪惡,而是人心。
但顧成不在乎這一些,他隻在意,支線任務已經完成。
【支線任務‘三天内殺死米格爾·埃爾南德斯’已完成,獎勵技能點*1】
【可在以下技能任選其一提升】
【可提升技能如下】
近身格鬥,徒手:一階(略有小成)
近身格鬥,銳器:一階(融會貫通)
近身格鬥,鈍器:一階(略有小成)
槍械射擊,狙擊:零階(随緣槍法)
槍械射擊,其他:一階(初學乍練)
隐匿追蹤:一階(略有小成)
僞裝易容:一階(略有小成)
【根據目前等階,普通技能點*1能夠提升一到兩個小階段不等】
【每個小階段都有隐藏熟練度,每個技能點能夠提升的熟練度相同,不會因原始等階高低而變化】
“提升技能等級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顧成當然沒有忘記自己還身處犯罪集團的老巢内,外邊的人随時都可能察覺到屋内的異常。
如果使用完技能點卻發現要讀條,讀條期間還一動都不能動,那就坑爹了。
【叮!這是來自系統的溫馨提示】
【使用普通技能點,提升等階需要耗費0.0001秒】
“不錯。”顧成放下心來。
“如果我提升‘槍械射擊,狙擊’,能夠提升到什麽等階?”
【叮!這是來自于系統的溫馨提示】
【使用普通技能點,能夠将‘槍械射擊,狙擊’零階(随緣槍法)提升至一階(初學乍練)】
【零階(随緣槍法)-》零階(人體描邊)-》一階(初學乍練)】
這……也太遙遠了吧?
顧成嘴角微扯。
毫不猶豫地将技能點使用到了‘槍械射擊,其他’上。
然後,技能等階變爲了:
【槍械射擊,其他:一階(略有小成)】
并沒有提升到看上去更牛叉的‘融會貫通’,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
一個普通技能點,隻能從‘略有小成’到‘融會貫通’,那麽更低的起點‘初學乍練’,無法提升兩個小階段也不足爲奇。
不過肯定在‘略有小成’的經驗條上走了過半的路程。
接下來加入主角團隊,可能還會發生大規模的槍戰。
近身格鬥類的技能暫時還無法發揮太大的作用,無論拳頭有多大,一顆子彈飛過來也得完蛋。
相較而言,‘槍械射擊,其他’的用處就大了。
‘其他’,自然是包括了除狙擊類武器之外的所有槍械,自動步槍、沖鋒槍、霰彈槍、手槍等等。
倘若在一群特種精英面前秀出人體描邊的槍法,不僅僅是出醜的事情。
如果引起隊友的懷疑,得不償失。
隊長!有個傻逼亂開槍!還一槍都打不中!
什麽!
CIA訓練出來的外勤人員,怎麽可能這麽垃圾?
肯定是在哪兒被掉包了。
殺掉吧。
‘槍械射擊,狙擊’很大概率用不上,雖然顧成很想開挂秒變‘千米之外取人首級’的槍神,
但僅僅是一個普通技能點,估計發揮不了這麽大的作用。
初學乍練到底是個什麽水準?
看看方才那可憐孩子的大起大落就知道了。
瞄準頭顱,有時候連頭發絲都摸不着。
顧成環顧整個房間。
周圍雜亂無章,桌子上堆積着許多燃盡的煙頭,有幾張破舊的紙币,不過面值不是很高。
然而,在這堆雜物之下,一張合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照片是彩色的,但顯然保存的并不妥當,除了油漬之類的污痕,還有些褪色。
看它現在的位置就知道,照片的主人對其不是很在意。
照片裏是夕陽未落的傍晚。
如血般慘紅的天幕下,一望無際的荒漠,枯槁的灌木,零碎的石子。
筆直的公路穿越這片無人荒漠。
一輛墨綠色的小型卡車停靠在公路邊,并沒有熄火,照片裏清晰地印出尾氣。
戴着墨鏡的男人微笑着靠在車門上,在他臂彎裏是一個金發女人。
兩人的臉龐在懸浮的沙塵中顯得略有模糊,但可以辨别的是,女人的臉色并不太好看。
肢體的擺放很局促,似是不想要和男人發生肢體接觸。
就好像是……對抱着她的男人感到惡心。
顧成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
“紅鳥……”他低聲念道,朝地上的屍體瞟了一眼。
照片上的男人,毫無疑問是偷渡團夥的頭目,那麽……
紅鳥是他的情人?
還是強迫的那種。
盯着這張照片,顧成隐隐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他将照片拿起,放到眼前。
很多細節不仔細看根本無法辨認,顧成在照片的右上角,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有一小片景物籠上了一層淡紅色,模糊不清,宛如裝了濾鏡。
由于剛好與夕陽的顔色近似,所以之前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這是……血?
誰的血?
肯定不是照片裏的二人,至少從照片裏,看不出他們有哪裏受了傷。
也不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沾染在鏡頭上的。
畢竟從這張照片的像素來看,攝像機的價錢絕不便宜。
必然有保護鏡頭的蓋子。
所以似乎隻有一個可能,
那是拍攝者的血。
而且,血迹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在攝像機按快門的地方。
讓一個受傷的人爲他們拍照?
顧成突然意識到,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了問題。
小型卡車的駕駛艙隻有兩個座位,而在場的有三個人。
男人,紅鳥,攝影師。
如果他們都是乘着這輛卡車過來的,那麽必定有一個人要坐在卡車後方裝貨的地方。
這輛小型卡車運貨的地方不是集裝箱,而是一個露台。
沒有供人休息的地方,隻有一截深色的繩子露出頭。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截繩子原本不是深色,隻不過它染着即将幹涸的血。
血的主人……顯而易見了。
是攝影師身上的血。
顧成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
滿身傷口的攝影師,被繩子捆着,被人丢在卡車的貨倉裏。
卡車開動,一路颠簸,攝影師的傷口被持續牽動,他不斷發出痛苦哀嚎,但無人理會。
他在承受痛苦的同時,還能聽到駕駛艙内兩人的親昵聲。
到了照片裏的這個地方,他身上的繩子被解開,男人把攝影機交給他,摟住紅鳥的腰,示意讓攝影師爲他們拍合影。
攝影師痛苦地站到遠處,這時候,手上的血剛好淌到了鏡頭上。
然後……他按下了快門,時光凝固在這一瞬間,
孤寂無人的荒漠,
微笑的男人,拘謹的女人,還有一個照片裏看不到的、渾身鮮血的攝影師。
夕陽下,
整個世界猩紅如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