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沒想到眼前這些賭場的人居然不怕黃家,要知道黃家在碎葉鎮可是響當當的富戶啊。
“你個蠢婦,還不給我閉嘴!”牛大勇可是知道刀疤臉漢子說得出做得出,他說要砍誰的手,從來不會問原因,趕忙賠笑道:“黃爺,我婆娘沒點眼力勁,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沒想到你還認得我?”刀疤臉漢子抱着臂膀道。
“當然認得,在碎葉鎮誰不知道黃爺的名頭!”牛大勇滿面賠笑,讨好道。
錢婆子看着昏迷不醒的牛永義,登時怒火直冒,“大勇,咱們怕他作甚?他們打傷永義,那是犯了王法,我們上衙門告他們去!”
刀疤臉漢子仿佛聽到什麽笑話般,道:“老太太,你是不是吓傻了?你寶貝孫子在我們賭場輸了銀子,白紙黑字都寫在紙上,别說是打他,就算殺了他,官府也不會追究,你信不信!”
說着,刀疤臉漢子掏出一張欠條,在錢婆子面前晃了晃。
錢婆子雙手叉腰道:“我家永義是捕快,就算他欠你們銀子,你們也不能打他,你們打他就是犯了王法!”
所有人都被錢婆子的話驚住了。
一衆村民面面相視。
“牛永義什麽時候成了捕快的?”
“我怎麽知道?”
别說村民迷糊了,連牛大壯和張氏也是一陣糊塗。
張氏原來本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在一旁看好戲,反正又不是她兒子惹禍,她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她也樂意見到大房倒黴,讓那錢氏這段時間來趾高氣揚的指使她做事,現在報應來了。
可惜總感覺手上好像缺了點什麽,不然看起好戲來會更爽。
隻是此刻,聽見牛永義當上捕快,她神情微微一變,腦中登時想起一件事。
該不會娘真拿一千兩給牛永義打通關系吧?
要不然牛永義怎麽可能當上捕快?
一旁的牛大壯注意到張氏的神情,低聲詢問,張氏便将事情說了出來。
“大壯,爹娘也太偏心了,居然拿出一千兩給牛永義疏通關系,那可是整整一千兩啊,夠咱們生活好幾輩子了!”張氏心裏不忿低聲道。
牛大壯心裏很不舒服,也覺得牛老根和錢婆子太過偏心了,甚至有些不理解,爲什麽牛老根會對牛大勇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這麽好,整整一千兩就拿給别人。
要知道他才是親兒子啊!
那刀疤臉大漢聽見錢婆子的話,登時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太太,你方才說什麽?牛永義是捕快?哈哈,笑死我了,老太太,你是打算笑死我,不用賠銀子是吧?”
刀疤臉大漢身後的五人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我乖孫子就是捕快!我告訴你們,識相點賠個幾千兩了事,不然你們都等着坐牢!”錢婆子道。
牛大勇和錢氏也想到前段時間将一千兩交給牛永義,讓牛永義拜托武館師父疏通衙門,想來如今牛永義差不多也成了捕快了,登時一改之前膽小怕事的模樣,站在刀疤臉大漢。
牛老根也知道能在鎮裏開賭場這麽久,勢力想必不差,爲了不給牛永義以後當捕快惹麻煩,便開道:“大兄弟,不知者不罪,想來你們也不知道我家永義當捕快的事情,我看這件事就算了!”
錢婆子不依不饒道:“哪能這麽算了,他們打傷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
錢氏道:“沒錯,不能這麽算了!”
刀疤臉大漢差點笑背過氣去,“不行了,不行了,太好笑了,一個兩個這是想當官想瘋了啊!他們真以爲捕快這麽好當啊,别說牛永義隻是小小的後天初期,就算是中期,沒有人脈,想也别想!”
“誰說我們沒人脈的,我們可是花了一千兩的!”話音脫口而出,錢氏立即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捂住嘴。
門外衆村民一聽這話,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沒聽錯吧,老牛家用一千兩疏通關系?
刀疤臉大漢撇撇嘴,“一千兩就想當捕頭,你們也太想當然了,要是一千兩能當捕快,那老子的兄弟早就去當捕快了!”
忽然,刀疤臉大漢身後一人道:“哦?我想起來了,老大,你記得不,牛永義前段時間欠我們賭場一千兩,當時我就納悶了,他哪來這麽多銀子還呢,敢情是騙家裏人!什麽一千兩就能做捕快,真是吃大頭菜吃多了!”
那人嗤笑一聲,若是一千兩能當上捕快,當年就算傾家蕩産,他也會拿來出來,不過如今過慣了自由的日子,他還真不想過捕快那枯燥的生活。
“不可能!”
錢婆子和錢氏失聲道。
牛老根也是臉色一變,他不相信孫子會騙他,可賭場的人也沒理由騙他啊!!
刀疤臉大漢摸了摸下巴道:“哦,我也想起來,還真有這事,上次牛永義還上一千兩,我們才敢讓他繼續賭,想來你們拿得出一千兩,也不差那剩下的幾百兩了吧?”
牛老根臉色一白,隻覺得血沖大腦,腦子一片眩暈,站都站不穩。
還剩下幾百兩?
瞧見牛老根臉色不對勁,錢婆子失聲喊道:“老頭子,你這是怎麽了?”
“爹爹?”牛大勇和牛大壯見狀,趕忙上前攙扶住牛老根。
刀疤臉漢子不耐煩道:“别跟老子裝蒜了,趕緊把欠我們賭場的銀子拿出來?”
“我沒事!”牛老根擺擺手,緩緩吸了口氣,吞了吞唾沫,道:“不知大兄弟,這次孫兒欠你們多少銀子來着?”
刀疤臉漢子看了牛老根一眼,知道這個家做主的還是這老頭,朗聲道:“六百兩!你們家牛永義這次在我們賭場輸了六百兩。”
此話一出,宛如掀起一陣巨浪。
什麽?
六百兩?
衆村民又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活久見啊,這一天居然聽到兩個從未聽過的兩個數字。
别說是一千兩,六百兩,就算是六十兩,他們想都不敢想。
牛大勇和錢氏不肯吭聲了,原本以爲上次牛永義拿一千兩是疏通關系,沒想到卻是還賭債去了,如今還欠下六百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