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重大急道:“爲什麽?大丫長得好,心地善良,勤快,又會讀書識字,娘憑什麽看不上大丫。”
“小聲點,你這是想讓你娘聽見啊!”何千湖壓低聲音,回頭瞄了眼屋裏,聽見屋裏還在吵吵鬧鬧,心下放心。
“爹,爲什麽娘不願意我娶大丫?”何重大問道。
“重大,你要知道你如今不同往日,之前你還是衙役,你娘定不會反對,可你如今是捕快,是個官,而你牛叔他們隻是”何千湖聲音頓了頓道:“你娘希望你能娶一個識大體,對你有所幫助的姑娘。”
識大體?
對他有幫助的姑娘?
說白了,娘這是看不上牛叔家隻是個獵戶!
何重大自嘲一笑,“沒有牛叔,我不會上衙門當差,沒有牛叔,我更當不上捕快!”
何千湖皺眉,他承認大兒子上衙門當差是承了大力家的情,可大兒子能當上捕快,那可是大兒子努力的成果,怎麽就成了牛大力的了。
若是大力當初沒将衙門當差的好事讓給他家重大,大力也未必能當上捕快,最多隻是個小小的衙役。
“重大,你能上衙門當差确實是你牛叔的功勞,但你當上捕快,卻是靠着自己。”何千湖勸道。
何重大擡起滿是諷刺的眸子道:“爹,你有沒有想過上次我回來時,還隻是一個小衙役,爲什麽回去後就成了捕快?”
何千湖怔住了。
重大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記得上次重大回來時,連正式衙役也不算,可回衙門後,武藝突然大增,連許多捕快都不是重大的對手。
按照村長的意思,重大激發了習武天賦。
可仔細一琢磨,何千湖就發現不對勁了,上次重大回村後,并沒有在家裏多待,而是經常去大力家。
一去就是一整天。
當時,他隻以爲重大是到大力家幫忙去了,但此刻聽重大的話,他狐疑道:“難道你能當上捕快和你牛叔有關?”
何重大心裏有些内疚,明明牛叔警告過他,千萬不要将他會武藝的事情洩露出去,然而他聽見娘居然看不上牛叔家,他心裏就不舒服,分明就不是他們家看不上牛叔家,而是牛叔家看不起他們家才對。
何千湖見何重大不語,仿佛是默認他剛才說過的話般,但他還是不信道:“重大,你是不是爲了能娶大丫,故意诓騙我?你牛叔沒上過武館,他又怎麽會武藝?”
可話剛剛一落,何千湖臉色微微一變,腦海情不自禁浮現以前在村裏流傳很廣的傳言,而傳言的主人就是牛大力。
有人說:當年牛大力盡管沒被老道長收爲徒弟,但那老道長在牛大力額頭輕輕點了一下,傳了一些本事給牛大力,隻等牛大力以後用。
也有人說:前些日子牛大力病得要死了,可牛大力卻是一夜突然就好了,一定是那曾經打算收牛大力爲徒的老道長又回來了,不僅救了牛大力的命,還傳授了牛大力一些本事。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那老道長傳了本事給牛大力。
難道他家重大當上捕快,真和牛大力有關?
“爹,我想你是猜到了!”何重大道:“當初若沒有牛叔指點我,我不可能成爲武者,更不可能當上捕快!”
何千湖傻眼了,“可可要是你牛叔,有你說得這麽厲害,爲什麽他會待在村裏?”
能指點他家重大,那說明白牛大力的本事比他家重大還要厲害。
何重大搖搖頭,“我也不懂牛叔想什麽,不過牛叔曾告誡過我,低調才是王道!爹,這件事牛叔讓我别告訴其他人,你可千萬不能亂說,連娘都不行。”
“我又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何千湖強壓心中的震驚,這麽說來,根本不是他們家看不上大力家,而是他們家配不上大力家。
“爹,之所以沒敢和你們說我中意大丫,是覺得我配不上大丫。”何重大垂着頭,低聲道。
曾經他以爲隻要當上衙役,好好努力,遲早有一天能配上大丫,可當他發現牛叔竟然是一名深不可測的高手後,大丫就仿佛是天上的仙女般,根本不是他一個凡人配得上的。
看着失落的大兒子,何千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拍了拍何千湖的肩頭,“隻要你肯努力,會有機會的!”
何重大擡頭道:“爹,你對我中意大丫沒意見?”
何千湖搖頭笑道:“我還能有什麽意見?讓你娶大戶人家閨女的是你娘,我隻是覺得你牛叔對咱們有恩,你卻惦記人家閨女,生氣罷了。”
何重大沮喪道:“就算爹沒意見也沒用,娘還是要逼着我趕快娶。”
何千湖笑道:“你還真小瞧了你爹我,要是沒有我幫你說話,你娘還真趕着讓你娶!”
何重大道:“爹,你什麽意思?”
何千湖笑着便将屋裏跟何氏的談話告訴了何重大聽,何重大一聽不用被何氏催婚,高興得跟個小孩子似得。
“你這孩子興奮什麽?就算過了我和你娘這關,你牛叔那關可不好過。”何千湖笑罵道。
何重大尴尬笑了笑,撓了撓頭。
其實,他有件事沒和他爹說,那就是牛叔貌似有意栽培他!!
阿嚏!!
屋裏,牛大力坐在桌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情不自禁嘟囔了一句,“誰念叨俺啊?”
坐在床榻邊刺繡的李香蘭擡眸道:“大力哥,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休息,你看你都着涼了。”
牛大力不在乎道:“沒事,俺還要多煉幾枚!”
李香蘭疑惑道:“你到底煉什麽丹藥啊?”
牛大力低頭搓着手,專心道:“複絡接骨丹,專治斷手斷腳的。”
李香蘭不解道:“爲什麽你要煉這種丹藥啊?”
牛大力可不會說正準備打斷某人的手腳,幹咳一聲道:“你也知道的,石虎他們幾個常常上山打獵,難免會磕磕碰碰,小傷到沒啥,要是大傷,有這丹藥也能保命不是嗎?”
李香蘭輕“哦”了一聲,盡管心裏還懷疑,畢竟石虎幾人要上山打獵也是等來年了,現在煉這種丹藥會不會太早了?
但大力哥說什麽,她都不會懷疑真實性。
看了一眼桌上的十幾枚丹藥,李香蘭張了張小嘴,“大力哥,你煉得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不多!俺還嫌少了呢!”
李香蘭目瞪口呆了。
這麽多枚接骨丹,大力哥這是想讓石虎幾人斷幾次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