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和二丫見到錢婆子跑來,害怕的躲在李香蘭身後。
李香蘭有些緊張。
在錢婆子多年的的欺壓下,她漸漸習慣了對方的謾罵毒打。
唯一一次頂撞錢婆子,還是爲了牛大力。
因爲牛大力在她心中就是天。
若天塌了,她剩下的隻有是絕望。
爲了牛大力,爲了能救自己的天,她鼓起勇氣讨要嫁妝,就算換來的是錢婆子的辱罵,她也不後悔,就算再來一次,她也會這麽做。
可如今就算分家幾日,李香蘭依舊無法面對錢婆子,心底隐隐約約對錢婆子有着深深的恐懼感。
“沒事的!”
牛大力感受到李香蘭身子發顫,走前幾步,握住了李香蘭的手。
“嗯!”
李香蘭看向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緒漸漸平靜,甜甜一笑。
剛陪同錢婆子過來的張氏,看見那頭缺了好多肉的野豬,心疼不已,這麽好的野豬肉才賣十個銅錢,真不知道那個傻子牛大力是怎麽想的?
就算拿到鎮上賣二十四五個銅錢一斤,也有一大把有錢人家搶着要。
就在之前,她從鎮上回來,聽村裏的婦人都在議論,牛大力打了一頭大野豬,還打算以一斤十個銅闆賣豬肉,還說若是拿到鎮上賣起碼能賣十幾兩。
一聽十幾兩,張氏眼睛都冒精光了,趕忙将這消息告訴錢婆子。
錢婆子聽說野豬能賣十幾兩,二話不說就趕過來,一邊跑一邊還不忘罵牛大力是個白眼狼,養了這麽久,竟然有好處不懂得孝敬他們。
“娘,你快瞧,李香蘭手上的錢?瞧見李香蘭和大丫,二丫手上的銅錢,張氏眼睛一亮,偷偷在錢婆子耳邊說道。
見到李香蘭,以及大丫和二丫手上的銅錢,錢婆子眼中貪婪之色一閃,大喊道:“好你個李香蘭,給老娘将錢放下?那錢也是你們三個賤皮子能拿的嗎?”
說着,錢婆子恬不知恥的就要帶着張氏朝李香蘭她們走去。
“你們這些人統統給我走開!”
一些村民面面相視,就要讓路時,孫寡婦登時擋住錢婆子的去路,表情不屑,道:“牛大嬸,我明明記得你們分家了?你還好意思過來說大力殺的野豬是你的?”
“孫家的,怎麽哪裏都有你的事啊?就算分了家,難道我二伯還能不是牛家的人?”張氏道。
“啧啧!我這人就是這樣,看不慣那些總欺負老實人的壞蛋!”孫寡婦瞥了張氏一眼。
“你個千人睡的賤人,說什麽呢?識相點,就給老娘滾開!我告訴你,就算分了家,牛大力還是我兒子!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錢婆子應聲罵道。
“呦呦!失敬了失敬了,沒想到大力親娘從地裏蹦出來,是打算看望大力來了?牛嬸子,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裏,大力和他媳婦過得可苦了!整日被那個後娘折磨得不成樣子。”孫寡婦拿着手帕掩嘴道。
周遭的村民都笑了。
誰不知道牛大力親娘在生他的時候就去了,而錢婆子不過是後娘,孫寡婦這話,可是調侃錢婆子不要臉,自認是牛大力親娘。
牛大力不得不佩服孫寡婦這張能說會道的巧嘴。
這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不過,他也知道孫寡婦的不容易。
丈夫逝世,婆家不管她,娘家又靠不住,隻剩孫寡婦和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一人撐起一個家,原本女子在這世界賺錢就不容易了,還要養活一個女兒。
若是她不狠一些,隻怕早被人啃得渣都沒有了。
錢婆子臉氣的青一陣紫一陣,“我撕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孫寡婦可不是好欺負的,頓時躲在村民中,高喊道:“大夥過來評評理啊,明明牛家都将大力一家分出去了,還将他們趕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好了,大力好不容易打來一頭野豬,這歹毒的後娘竟然有臉說這野豬是他們家的?”
“你們也知道大力身體不行,每月需要三四兩銀子來抓藥,本來這頭野豬拿到鎮上賣,能賣個好價錢,可大力什麽性子,大夥都知道,他有好事顧着大夥,不願意賺大夥的銀子,這才便宜将野豬肉賣給咱們。“
“可這歹毒的後娘,居然有臉說這野豬是他們的,先不說他們已經分家了,就說這野豬真被後娘拿去了,大力一家該怎麽活啊?誰拿銀兩給大力抓藥啊?”
一番情真意切,又感人肺腑的話,聽得周遭村民連連點頭。
是啊,大力仁厚,将野豬肉便宜賣給他們,對一些家裏有窮困的鄉親們也是厚道,非但少收些錢,還多給一些豬肉。
就算對他們這些鄉親父老,牛大力也會多給些野豬肉。
不少人還是心存感激的。
況且,還有許多村民還沒買到豬肉呢,若是這野豬肉給錢婆子拿了去,哪裏會便宜他們?
“牛家的,大力不要命打到的野豬,你怎麽能說是你的啊?”
“真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當初爲了不肯出藥錢,将大力一家趕出去,現在有好處,趕忙過來認親了!”
“是啊,這賣野豬的錢可是大力拿來抓藥的,她也好意思過來搶?”
一時間,無數村民擋在錢婆子面前,不讓錢婆子靠近牛大力家,看向錢婆子和張氏的目光都帶着不善。
“沒天理啊!你們一大群人欺負我一個弱婆子,我不想活了。”錢婆子躺在地上撒潑了起來。
果然,人至賤者無敵。
這錢婆子都将厚顔無恥刷出一個更高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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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