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在用得着朱聿鍵等人出力賣血的情況下,崇祯皇帝肯定不會忘記他們。
但是在後宮中有幾個嬌滴滴的秀女等着自己去寵幸,而外邊又沒有什麽大事,也用不着這幾個藩王的情況下,崇祯皇帝就把他們給忘到一邊去了。
從南京回到京城之後, 已經過了三四天的時間,崇祯皇帝還沒有去後宮看一看這幾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心情自然也是好不起來,哪兒還有空去研究這幾個鹹魚一樣的藩王。
到了周皇後所在的坤甯宮,崇祯皇帝便先逗起了過來給自己請安的女兒和兒子們,根本就沒提秀女的事兒。
過了半晌, 挺着大肚子的周皇後才吩咐宮女将長公主和皇長子、皇次子帶出去,向着崇祯皇帝行禮道:“陛下見一見新選的秀女可好?”
周皇後的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當今陛下從信王潛邸開始, 登基至今十多年的時間裏,後宮之中始終就隻有自己和袁氏、田氏,唯一一個後來入宮的完顔玉卓還是因爲當時遼東的情況,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了。
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說,周皇後自然是開心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相公沒完沒了的納妾。
但是身爲一國之後,母儀天下的表率,周皇後又不得不主動替崇祯皇帝張羅着納妃之事。
如今崇祯皇帝忙了這許多時間,好不容易得出空了來到自己這坤甯宮,卻又絕口不提新選秀女之事,周皇後的心裏頓時有些沒底。
尤其是這三個秀女的姿色隻能說是出衆,但是想要達到媚惑衆生的标準還是差了點兒。
崇祯皇帝回到了榻上,選擇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斜靠在榻上才點頭道:“皇後看着安排罷。”
周皇後笑着點了點頭,先是吩咐貼身的侍女給皇帝端來了些幹果,這才吩咐人去請三位新選出來的秀女過來面聖。
“太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
頭上何所有?翠微盍葉垂鬓唇。
背後何所見?珠壓腰衱穩稱身。”
一見到三位秀女, 崇祯皇帝心中就冒出了杜甫的這首《麗人行》之中的詩句。
雖然穿越前的程序猿有些不學無術,對于這些亂七八糟的詩句什麽的沒記下多少, 可是被穿越的崇祯皇帝原本就有飽受稱贊的學識,再加上穿越之後的程序猿已經沒有地方再去研究0和1,所以對于這些詩詞和各家典籍也算是多有研究了。
要說什麽“淩波微步,羅襪生塵”這一類的形容,确實過了些,但是用杜甫的麗人行來形容簡直就是再合适不過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打分标準來判斷,這三個新選出來的秀女跟周皇後等人一樣,都可以評九十分。
至于後世那些個主播網紅明星神馬的,跟眼前這三個美人一對比,崇祯皇帝連微微一硬的興趣都沒有。
知道什麽叫純天然原生美女不?
自己身前站着的這三個就是了,都是剛滿十八歲,絕對純天然無污染原生原裝的清純妹紙。
就這質量,拿到後世去,估計就算是臉盲的二手東老闆也能分得清到底是這三個妹紙漂亮還是奶茶妹紙漂亮。
等到三個秀女行完禮之後,崇祯皇帝才虛扶了一下手,吩咐道:“都平身吧。皇後,讓人安排她們落座吧,今兒個一起在這坤甯宮裏用膳可好?”
周皇後笑吟吟的道:“陛下吩咐了,妾身自然照辦,斷不會虧待了三位妹妹的。”
崇祯皇帝嗯了一聲後,這才将目光轉向三人:“爾等既然進了宮,與朕便是一家人了,朕也有幾句話要吩咐爾等。
朕平日裏事情比較多,後宮之中的事情都是皇後在打理,爾等須如對待自己的姐姐一般敬奉皇後,斷不許惹她生氣,更不許在後宮之中搬開是非,玩什麽宮鬥心計一類的,可忘記了麽?”
崇祯皇帝的聲音不大,甚至于有些慢條斯理,但是聽在三個秀女的耳中,卻如洪鍾大呂一般,還沒有來得及升起的某些小心思直接便熄了。
見三個妹子乖巧無比的應了,崇祯皇帝心中暗爽不已,又接着道:“選秀之時,朕未在宮中,此時也有些話要問你們。
爾等選秀入宮,可有不情願之事?家中可有逼迫?鄉裏可有爲難?”
三人之中淡雲寬袖長衫的妹子膽子較大一些,當下便微微曲膝,行了個福禮道:“回陛下,妾身等入宮皆是自願,鄉裏皆是替妾身等高興,并無爲難之舉。”
崇祯皇帝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當先出來答話的秀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擡起頭來,讓朕瞧瞧。”
這名秀女應道:“回陛下,妾身娘家姓林,小字桐棠。”
說完之後,林桐棠便擡起了頭來,雙眸微微下垂,既能讓崇祯皇帝看到自己長什麽樣子,卻又不至于與崇祯皇帝對視。
崇祯皇帝越發的感興趣了。
這女子的相貌初瞧上去也就是與周皇後等人相差無幾,但是略施粉黛的臉上那一雙水波流轉的大眼睛卻仿佛會說話一般,讓整個人瞧上去越發的耐看。
像這些宮中禮儀什麽的,在入宮後自然有人去教導她們,但是敢于壯着膽子回答自己的問話,這個名叫桐棠的妹子就比旁邊那兩個一直未敢出聲的秀女強上幾分。
呵呵輕笑了一聲,崇祯皇帝幹脆吩咐道:“皇後看着安排吧。”
周皇後微微躬身應了,心中對于這名叫林桐棠的秀女也是高看了幾分——崇祯皇帝對于後宮之中的事情向來不怎麽關注,能特意讓這名秀女擡起頭來打量上兩眼,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事情了。
餘下的兩名秀女雖然臉色未變,但是心中已經無數次的盼着崇祯皇帝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如今讓這個妖豔賤貨搶盡了風頭,心中一時之時妒意大起,隻是礙于崇祯皇帝剛才的一番話,才一直沒有任何的表現。
不出于周皇後的預料,崇祯皇帝第二天晚上便臨幸了宜妃——林桐棠。
雨歇,雲散,然後崇祯皇帝無比懷念後世的香煙。
擁了擁懷中臉上尚有淚痕的佳人,崇祯皇帝開口問道:“愛妃入宮爲妃,以後再難與家人相見,可曾後悔?”
林桐棠輕蹙蛾眉,強撐着道:“回陛下,妾身能入宮服侍陛下,乃是前世修來的福份,妾身不後悔。”
崇祯皇帝輕輕點了點頭道:“好生休息吧。”
連着三天,三個不同的妹子盡心奉承,讓崇祯皇帝感覺自己終于嘗到了當皇帝的甜頭,再也不用像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樣了。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心裏想着的,挂着的,除了黃台吉那個狗奴才便是送快遞的李小哥,連後宮之中的衆多美人都無心享用。
如今老天爺終于補償自己了,而且一補償就是三個,未來估計會更多,這才像個皇帝的樣子!
至于說跟螨清的那些個廢物點心一樣整天沉溺于後宮之中忙着玩宮鬥,還是算了吧。
人家老愛家能那麽幹,是因爲人家是主子,看着奴才們怎麽鬥都無所謂,反正不是自己家的不心疼。
自己這個皇帝可不一樣,這大明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知道心疼,那讓誰來心疼?
指望那些個建奴?
實際上,身爲在遼東活下來的建奴,阿敏和莽古爾泰還真挺心疼。
九月份的遼東地震,說不上大,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小,震倒的房屋和死傷的百姓讓兩個人的心都在滴血。
爲了向崇祯皇帝表示忠心,這兩個家夥在地震剛剛結束之後就拿出了近半的家産,參與到了赈濟災民的行動中去。
而且不止是兩個人這樣,連兩人手中僅剩下的正藍旗和鑲藍旗也被派了出去參與救災。
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錦衣衛同知樓誠,阿敏搓手笑道:“樓同知,咱們一直這樣兒待在遼東,也太無聊了些,卑職以爲,是不是應該北上奴爾幹都司,去追殺多爾衮那些建奴餘孽?”
樓誠嘿嘿笑了聲後才道:“擔心什麽?你的表現,皇帝陛下都知道,自然曉得你的忠心,用不着擔心。
别的且不說,這一次你能拿出家産來參與救災,陛下那裏的印象便會好上三分,又何必北上奴爾幹都司?”
莽古爾泰道:“樓大人有所不知,多爾衮那狗奴才心計不弱,再加上布木布泰那個小賤人,說不定真個會讓他們在奴爾幹都司那邊攪動風動。
卑職與阿敏如今忝爲建州指揮使和泰甯衛指揮使,自然也要替天子分憂,盡到做奴才的本份不是?”
樓誠皺眉道:“你們的心思倒是好的,隻是這事兒光跟我說可沒有用啊,你們得向五軍都督府上書,還有向陛下上書,唯有陛下與五軍都督府都同意了,你二人才能帶兵北上。
否則的話,你看看這遼東和奴爾幹都司,這麽多的衛所,又有誰敢私自調動一兵一卒?”
阿敏和莽古爾泰自然知道私自調兵會有什麽後果,尤其是兩人的身份還無比敏感的情況下。
有時候想要替主子爺分憂也這麽難,讓人心累!
阿敏讪笑着道:“卑職這不就是尋了樓同知商議麽?您也知道,我與莽古爾泰的身份,若是貿然上書,會不會?”
樓誠聞言,哈哈笑道:“若是有心,盡管上書便是。陛下與五軍都督府會不會同意你二人率兵北上,這個确實不太好說,但是其他的事情,卻是不用擔心的。”
樓誠知道這兩個家夥在擔心些什麽,但是卻比這兩個家夥更清楚,這兩個人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當阿敏親手把黃台吉的老婆孩子從城頭上扔下去的那一刻起,阿敏和莽古爾泰,還有他們身後的正藍旗和鑲藍旗就已經徹底的跟建奴決裂了,再沒有一絲合到一起的可能。
對于這一點,五軍都督府和崇祯皇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能容忍這兩個家夥繼續留在遼東和奴爾幹都司充當指揮使。
尤其是阿敏,這個建州指揮使的位置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針對于朝鮮的意思在裏面。
如果朝鮮不聽話,或者哪一天膽子上長毛了,某些明軍不太好幹的事情就會讓阿敏這家夥去幹。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朝鮮竟然會選擇了内附,徹底的成了大明的一部分,讓阿敏和莽古爾泰失去了原定之中很大一部分的作用。
如今這兩個家夥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想着是不是帶兵北上奴爾幹都司,去找多爾衮的麻煩。
畢竟養狗是爲了什麽?看家,咬人,如果狗子連這些作用都沒了,不宰了吃肉還等什麽?
這又不是後世狗比人貴的時代,更沒有誰會把狗子看的比自己的親爹還重要。
當崇祯皇帝接到了阿敏和莽古爾泰上書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把建奴趕到奴爾幹都司去跟毛子們互怼,卻把這兩個家夥留在了遼東,而後來一忙活其他的事情,就把這兩個家夥給忘了!
然後崇祯皇帝合計着這兩個家夥留下還是不留下?
按照原本的曆史上來說,這兩個混帳東西手上沾的血絕對不比多爾衮少,宰了也是應該的。
可是在這個被自己穿越過來的時空裏面,這兩個家夥手上沾的建奴血才是最多的,也是殺起建奴來最狠的,就這麽給宰了,還真有些心疼。
仔細研究了半天之後,崇祯皇帝最終決定還是暫時留下這兩個家夥,等到哪一天自己要歸天的時候再把他們給帶上。
至于現在麽,這兩個家夥明顯還有其他的用處。
大明還有兩個都司,或者說兩個宣慰司,還沒有完全的實行直轄統治,官府在那邊的力量還弱的一逼。
倒不如把這兩個家夥先扔到那兩個地方去大開殺戒,把不聽話的都給清理一遍,然後朝廷再出來收拾殘局,這樣兒多省心?
至于那兩個地方,一個叫烏思藏宣慰司,另一個則是朵甘思宣慰司。
養狗不就是爲了咬人麽,而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放狗咬自己人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