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崇祯皇帝京師在裝瘋賣傻,反正這三個渣渣明知道自己在裝傻也一樣的無可奈何。
心中恨的牙根都癢癢的朱常浩無奈之下,隻得躬身道:“啓奏陛下,臣欲将封地置換到新明島上。”
崇祯皇帝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爲難的道:“這是怎麽說的?瑞王叔現在可是大明的宗人令, 豈能去那偏遠之地?更何況,那島上已經有了唐王、慶王、秦王三人,桂王叔也快要去新明島了。難道三位王叔也要同去不成?”
朱常浩躬身道:“啓奏陛下,臣既爲宗令,自當爲天下藩王之表率,願再捐白銀十萬兩以助饷,求陛下成全臣一片報國之心。”
朱常浩的話音剛落, 朱常潤也不甘其後, 同樣又加了十萬兩。
兩個人的要求很簡單, 先把封地換到新明島去,至于這宗令和宗正什麽的,您老人家看着辦就是。
實在不行,把自己的兒子扔過去先打地盤,自己老了以後再去也沒問題。
反正這封地是死活不留在大明國内了。
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流氓的心思,兩人都把助饷的銀子加到了二十萬兩——再加上朱恭枵的五十萬兩,那可就是足足九十萬兩了。
崇祯皇帝心中暗爽,同時也是感歎不已——難怪有人說賺錢的路子就在刑法裏面寫着呢。
瞧,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弄來了九十萬兩的銀子,給黃台吉挖的坑又能深一些了不是?
抹了抹并不存在一滴眼淚的眼眶,直到将眼睛揉的有些發紅了,崇祯皇帝才哽咽着嗓子道:“兩位王叔和周王兄一片忠心,朕這心裏,可當真不是滋味的很。”
再三人同樣是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卻絕口不再提加一文錢, 崇祯皇帝無奈的道:“既然如此,那兩位王叔和周王兄就和桂王叔一起準備一番, 等百姓和士卒都招募的差不多了便出海罷。”
至于這四個渣渣跑到了新明島之後跟朱聿鍵那三個渣渣的關系怎麽相處,崇祯皇帝表示并不關心。
畢竟是朱聿鍵他們三個先要求再弄幾個藩王去的,到時候地盤什麽的讓他們自己看着分就是了。
大不了就平分,或者有礦産的地盤就小點兒,沒礦産的地盤就大一些,多簡單的事兒?
至于說新明島上面什麽時候演一出戰國七雄什麽的,崇祯皇帝表示并不關心,甚至于還準備賣些刀劍給他們。
最好整個地球的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甚至于以後的星球大戰都是老朱家或者随便哪個漢人堂口内讧才好呢。
隻要這肉爛在鍋裏就行了,至于這鍋是不是姓朱,崇祯皇帝表示并不是那麽在意——自己能活幾十年?
有生之年,自己連第一次老朱家的内戰都看不到呢,更何況星球大戰那麽遙遠的事情。
但是崇祯皇帝隐隐約約的又有些擔心。
别整個星球統一了之後,玩了命的發展科技,但是對于那些大殺器卻不怎麽研究,還停留在自己死前的火器時代,那就太搞笑了。
崇祯皇帝穿越前看過一本教材,上面可是說了,宇宙和地球都是一個鳥樣,比的是誰更爛,誰的科技樹更歪——有很多二傻子一般的星球科技樹就歪了。
歪到了宇宙航行都搞出來了,可是火器還停留在前膛槍的時代。
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崇祯皇帝轉瞬之間就把這種搞笑的想法扔出了腦海之外——自己有生之間先統一了這顆藍星再說吧,至于科技樹歪不歪的,自己是管不了那麽多了。
反正自己活着的時候是歪不了的。
朱常浩和朱常潤還有朱恭枵顯然是想不到崇祯皇帝的想法是如此的天馬行空,之前還在說着置換封地的事兒,轉眼就想到了科技樹的問題。
但是扔下了九十萬兩銀子的三人,連崇祯皇帝一再表示挽留的晚膳都沒有留下來吃一口。
吃别人家的飯,再貴的酒樓,有個千把兩銀子就差不多了,上萬兩的基本上是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崇祯皇帝這一頓飯,連菜還沒看到呢,九十萬兩就沒了,等會兒菜一上桌,是不是得扔個九百萬兩出去?
暗自覺得自己終于英明了一回的三人趕忙出宮了——陛下您瞧,您老人家國事煩惱,我們三個也要去找人接盤——呸,是接班,同時還要招募流民和士卒,大家都很忙,這飯就不吃了吧?
崇祯皇帝雖然心中遺憾萬分,覺得自己沒有跟自己的親叔叔一起吃個飯什麽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瑞王朱常浩說的也是事實不是?
所以無般無奈之下,崇祯皇帝隻得放三人出宮,自己則是跑到了周皇後那裏,喊上幾個後妃一起美美的吃了起來。
九十萬兩的銀子,能不開心麽,飯都得多吃一碗,否則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崇祯皇帝很開心,有的人就很不開心,而且不開心的人很多。
比如黃台吉,比如莽古爾泰,比如朝鮮的绫陽君李倧。
黃台吉在去大淩河城之前,就已經派人去了朝鮮,要求朝鮮王李倧履行之前光海君李珲與建奴的約定——既爲兄弟之國,何以背約向明?
至于說之前李倧砍死了一個建奴使者的事兒,黃台吉則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上一次由于毛文龍的存在,沒能一舉怼死朝鮮,但是那使者也不過是個漢人泥堪而已,死就死了,不心疼。
但是李倧覺得這事兒不對。
原本大家都是給大明爸爸當兒子的,你建奴不孝,還想拉着本王下水?可能麽?
所以看着一再強調什麽盟約的建奴使者,李倧一忍再忍之後,終于不等朝鮮的大臣們替自己怼回去,幹脆自己就開口了:“建州女真與朝鮮,皆爲大明之屬國,當以父禮待之。
然而,朝鮮,孝子也,汝建奴與日本,逆子者。未聞有孝子叛父而從逆者!”
馬羽尚的臉色已經黑的沒辦法看了。
按照李倧的說法,大金國與朝鮮一樣都是大明國的兒子,那自己這些投了大金國的士子該怎麽算?
孫子?
馬羽尚陰沉着臉道:“绫陽君何必如此?蠻明昏君無道,殘暴害民,我大金國承天受命,當是時也。
如今我大金國兵強馬壯,绫陽君不可自誤于天下!否則,日後如何向朝鮮臣民交待?”
聽着馬羽尚滿是威脅的話,李倧幹脆笑的很是燦爛:“不知汝是汝人?女真人?
方才汝自稱是馬伏波之後,聽本王一句勸,莫要再提了。馬伏波在天有靈,不怕他老人家一個雷劈死你!”
見馬羽尚還想要開口說話,李倧幹脆直接一揮手道:“停下!你再有什麽話,也不必說了,免得污了本王這大殿,到時候弄的臭不可聞,本王又該去哪裏上朝聽政?”
說完之後,李倧便喝道:“殿前武士何在?将此獠捆了,送與東江毛文龍将軍處!”
馬羽尚被殿前武士捆了起來帶走,卻是面不改色,喝道:“今日有死而已,馬某于地下等着你!”
馬羽尚既然敢來這朝鮮當使者,就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沒辦法活着回去。
既然左右都是個死,倒不如死的有骨氣一些,也好叫世人高看一眼,何必乞活?
李倧卻是毫不在意馬羽尚的威脅——若是建奴的威脅有用,自己早就被建奴給怼死了。
如果說是黃台吉帶着大軍來跟自己說這番話,那自己當真是要好好考慮一下,說不得要屈身事賊,留下有用之身,等大明爸爸替自己主持公道。
可是區區一個使者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當真是可笑至極——尤其是毛文龍從朝鮮帶走的那部分大軍,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孫師奉天子诏讨賊,這一次就要把建奴給弄服帖。
至于說擺成什麽姿勢,那還是得看皇帝陛下是怎麽想的。
眼看着建奴自己都要涼了,李倧還會在乎一個建奴的使者?
大明爸爸萬歲!大明爸爸無敵于天下!
至于說建奴奴酋黃台吉,等着一路跑回沈陽之後,再清點一番,發現折進去了差不多十個牛錄。
黃台吉的心都在滴血。
就因爲自己想要去怼了大淩河城,給明國的狗皇帝找樂子,自己的損失當真是大的有些頭疼。
别說是原來唾手可得的錦州了,現在連明金之間的分界線幹脆都被推到了大遼河。
而孫承宗蠻子顯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還在向前推進。
更讓黃台吉糾心的還在後面。
随着回到沈陽後時間一天天過去,黃台吉駭然發現,連南四衛也被明國蠻子給收回去了。
不止于南四衛,整個大金國的西南、南部、東南,基本上都被明國蠻子給攻了去。
整個大金國南部現在已經成了以東昌堡至海州衛爲起始,向東南至大片嶺關,繡岩城,向東直到定遼右衛,經新安堡到寬甸這麽一個形勢。
這些地方向北,屬于大金國所有,向南,則是明國蠻子所有。
而讓黃台吉恨的牙根都癢癢的是,這些地方雖然地盤不小,可是明國蠻子根本就沒有遷百姓以實之的打算,而是就放任着這些地方上的土地荒蕪。
别說是耕種了,就邊放牧的打算都沒有。
黃台吉覺得明國的蠻子實在是太壞了。
這些地方如果有百姓居住,那麽多了不說,起碼自己時不時的過去搶一波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現在怎麽搶?搶誰?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更糾心的則是莽古爾泰那個混賬東西。
原本從大淩河城跑了之後,莽古爾泰被壓的死死的,被罰的東西也如數交了上來,可是現在這混帳東西和阿敏走那麽近是什麽鬼?
難道他不知道阿敏這個混賬東西早就有問題了?
莽古爾泰當然清楚阿敏有問題,早在自己被黃台吉處罰了之後,阿敏派人過來請自己喝酒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莽古爾泰顯然不是很在意這一點。
阿敏與明國蠻子有來往是很正常的事兒,沒有才是大問題——畢意阿敏他爹舒爾哈齊原本可是死忠于明國蠻子,想要把自己那個死鬼老爹給弄死的。
如果換在死鬼老爹還在的時候,莽古爾泰倒是不會倒向阿敏,可是自從被黃台吉處罰了之後,莽古爾泰覺得與其給黃台吉當狗還總是被打被罵,倒不如跟阿敏一般算了。
就算是現在受點兒委屈也無所謂,等以後大明收複了遼東之後,阿敏能混個建州都指揮使,自己憑什麽就不能混個朵顔都指揮使?
實在不行,北山都指揮使也是可以接受的?
等到時候自己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大明的皇帝陛下要求,要由自己親手砍下兩個人的人頭。
一個是黃台吉的,另一個就是代善的。
黃台吉這個混賬東西欺壓自己已經成了習慣,狗屁的大汗!大金國由這種人做大汗,隻能說自己那個死去的父汗瞎了狗眼!
至于代善,當年要不是這個混賬東西與自己的娘親衮代搞到了一起,自己的母親至于被賜死?自己至于被父汗所嫌棄?
更何況,代善這個狗日的與母妃滾到了一張床上,那自己該怎麽稱呼他?
反正莽古爾泰覺得隻要自己有朝一日得到了翻身的機會,那這兩個人是肯定要親手弄死才能解氣,否則話,死也不能瞑目。
不爽的人還有很多,除去了黃台吉和莽古爾泰不爽,還有很多人不爽。
比如黃台吉的小老婆布木布泰就很不爽,已經移師到了海州衛的孫承宗也很不爽。
布木布泰不爽,是因爲黃台吉從大明回來後,往關睢宮跑的更勤了,福壽膏抽的也更厲害了。
而海蘭珠的肚子也開始大了——甚至于黃台吉還放出話來,海蘭珠如果能生出個男孩兒,那就讓這個男孩繼承自己的這片江山。
那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所以布木布泰很不爽,不爽到想要紮小人的程度。
而孫承宗的不爽,則是因爲建奴跑光了之後,像海州衛這些地方留下的百姓該怎麽處置的問題。
這些百姓可都是剃了發,從了奴的,甚至于有的人家中還有子弟從奴,進了漢旗的。
這些人該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