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穿越之前,一直覺得康麻子微服私訪記裏面的麻子哥拿玉佩調兵純屬扯蛋。
可是輪到自己了,崇祯皇帝發現居然也得這麽幹才行——沒有一個自己的信物,京城之中誰敢直接調撥一萬騎兵交給一個死太監?
皇後敢?還是張惟賢敢?
不管是這兩個人缺了哪一個人用印,最終的結果就是京營加上新軍二十餘萬的大軍,一個人都調不動!
搞不好, 王承恩會被人判定爲矯诏而幹掉。
崇祯皇帝這回往四川跑,實際上是帶了兵的,可是偏偏就隻帶上了錫伯部的三千騎兵,步兵根本就沒帶。
理論上來說,這三千騎兵足以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護送崇祯皇帝到達任何一個附近的衛所或者回到京城。
實際上來說也确實如此。
但是用三千騎兵去圍剿這個所謂的孔雀明王,崇祯皇帝覺得不太靠譜。
叫住了王承恩, 崇祯皇帝又接着道:“命許顯純帶京中錦衣衛一起過來。”
崇祯皇帝覺得麻子哥私訪記裏面的麻子動不動就玩什麽深入虎穴一類的招數, 以前看的時候是他娘的有點兒意思。
但是輪到自己當了皇帝, 崇祯皇帝才知道那就純屬于無聊文人的臆想。
一國之君總是跑出去浪什麽的倒是正常,強漢之時的老劉家就是這樣兒——皇帝還好一些,可是那些個老劉家的太子就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
到了老朱家的時候,其實也沒強哪兒去。
被稱之爲一代明君的朱瞻基那也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到了正德皇帝的時候更是被民間編排成了段子,有了什麽正德下江南,遊龍戲鳳的說法。
當然,主體力量是那些個不要臉的文人,而老朱家的皇帝還都比較要臉,或者說有點兒傻缺的意思,居然不聞不問,就這麽任憑編排。
但是關鍵在于,不管是誰這麽出去浪,護衛的力量總是帶的足足的。
老劉家的皇帝出門是帶兵的,太子出門是帶着虎符随時可以調兵的,老朱家的以前很少有人出宮, 或者說不敢出去浪。
但是隻要是出門了,護衛的力度就不可能小。
在這種情況下搞什麽皇帝深入虎穴智擒某某不軌分子的橋段, 根本就他娘的扯蛋——誰敢讓皇帝深入險境?
腦袋不要了?
反正崇祯皇帝不覺得——連水都嫌涼的貨色們要是有這個膽子,那大明朝的涼涼就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再說了,就算是官員們攔不住,皇帝自己就不怕死?
死在戰場上的皇帝跟莫名其妙死了的皇帝,那區别可就大了去了。
最起碼,一個是武帝,一個是靈帝,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該怎麽選擇了。
至于河南府的錦衣衛,崇祯皇帝也不打算用了,甚至于連河南府的東廠西廠都不打算用了。
出了孔雀明王這麽号人物,而京中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任何的信息,如果說河南府的廠衛沒有出問題,估計傻子才會相信。
接下來的時間裏,崇祯皇帝幹脆就在河南府的洛陽城裏住了下來,平日裏就在城中閑逛,不發一言,不出一語,該買的買,該逛的逛,總之和一個遊學的士子根本就沒什麽區别。
難得清閑的崇祯皇帝好好的見識了一翻大明此時的景色和氣象,尤其是那些個小娘子。
就崇祯皇帝這模樣,放後世,估計一上街就會有無數的妹紙沖過來要微信要電話,畢竟什麽明星男模一類的跟崇祯皇帝這種十幾代基因優化下來的皇帝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但是大明的妹紙們就沒有這樣兒的了,膽子最大的也不過是偷偷瞧上幾眼,等到崇祯皇帝的目光望過去之後,妹紙們就害羞的低下了頭。
崇祯皇帝覺得徐志摩那一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用來形容大明的妹紙們簡直是太恰當不過了。
雖然徐志摩匪号雲中鶴,品行上面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惡趣味發作的崇祯皇帝在洛陽城中閑逛,時不時的就展開手中的折扇——上面可是繪着春宮圖的,然後再邪邪的向着那些個妹紙們一笑。
等到妹子們臉色大變,呸一聲後臉色微愠再轉身走掉的樣子,崇祯皇帝覺得這才是人生——多好玩啊,比當皇帝有意思多了。
當然,不當皇帝是不可能的,這輩子就必須得把這個皇帝當到底才行。
但是崇祯皇帝扮演浪蕩公子的好心情很快就沒了——孔雀明王在城南顯聖了。
崇祯皇帝覺得顯聖不顯聖的,無非就是那麽幾種手段而已,怎麽這城中的百姓就那麽喜歡看這種熱鬧?
尤其是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的也在往城南而去,這就讓崇祯皇帝的心裏更不高興了。
什麽玩意顯聖能比本公子還帥還神聖?
孔雀明王?
你丫等着,朕早晚把你丫毛都給扒光,然後剁成塊再下鍋炖喽!
惡狠狠的想着,崇祯皇帝便招呼一聲道:“走,随公子爺去瞧瞧熱鬧。”
跟在崇祯皇帝身後的方正化等人自忖就算是有什麽風險,也能護的住崇祯皇帝的安全,當下便沒有提出反對,直接随着崇祯皇帝往城南而去。
等到了城南之後,崇祯皇帝才發現果然是孔雀明王顯聖了——南邊厚載門外偏東邊的位置,土裏拱出來一尊玉制孔雀的雕像。
當然,僅僅是拱出來一個頭而已。
冷笑一聲後,崇祯皇帝就回到了城中。
麻賣批的,就這麽簡單的小手段還想瞞得過朕的眼睛?不知道朕在穿越之前可是看過很多教材的?
按照著名穿越者培訓手冊《極品家丁》裏面所記載的資料來看,這孔雀雕像的下面要是沒有豆芽一類的玩意,算朕輸!
左右不過是些裝神弄鬼的玩意罷了,崇祯皇帝倒也不怎麽放在心上,其後更是沒有再去看過孔雀雕像,隻是專心的等着張之極帶兵前來。
崇祯皇帝自覺得自己知識面挺廣,根本就沒有再去看過城南的雕像,但是其他的老百姓可就喜歡看的很了。
不光是看,對于土裏長出孔雀這種事兒,被認爲神迹也很正常——所以現在已經有人在焚香膜拜了。
人群之中,一個說不清是少婦還是少女的女子一襲白衣,宜嗔宜喜的臉上神色似笑非笑,對着旁邊的紅衣女子道:“咱們走吧。”
紅衣女子應了後,兩人便轉身離去,徑直向着城内淳化坊而去。
等回到了一間民居之後,白衣女子才開口道:“估計再有個幾天,明王就能現世,該準備的,也要開始準備了。”
紅衣女子面帶憂色的道:“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明王出世,又能改變什麽?家人已經沒有了,小姐你?”
白衣女子卻冷笑道:“反正都已經沒有了,還有什麽好在乎的?左右不過一死罷了,反正那狗皇帝是别想就這麽算了。”
紅衣女子歎息了一聲,也不再勸說——反正勸了也沒有用,小姐如今已經走火入魔了。
不過也正常,換成誰滿門上下就隻有自己因爲在外而逃過一劫,剩下的都被砍了腦袋,這事兒都得在心裏紮根刺。
隻不過有的人骨頭軟一些,會選擇苟且偷生,而有人的會選擇報複。
小姐如今做出的選擇,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隻是選擇的道路可能是錯誤的。
從來就沒有聽說有哪個教派能靠着造反起家最後成功的。
尤其是小姐弄出來的這個孔雀明王,明顯就是承襲了無生老母的那一套說法。
而自從白蓮教創立以來,官府就從來沒有一刻的放松,無時無刻不想着徹底将之打壓下去。
除了亂世之時,白蓮教還能有點兒活力,剩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潛伏,或者小小的搞點事情,向來也不能成氣候。
如今小姐卻搞出來這一套,明顯也沒有什麽希望。
隻是自己畢竟是個被小姐收留的丫鬟,哪怕明知是死也要跟着自家小姐,如今就先讓小姐多開心一下罷。
城外發生的一切,崇祯皇帝并不清楚,也懶得去搞清楚。
在崇祯皇帝看來,隻要張之極的大軍一到,挾萬騎之威再加上周邊衛所的步卒,想要剿滅了這什麽孔雀明王也不過是反手之間的事兒,沒必要爲了這麽點兒破事兒去頭疼。
匆匆十餘天的時間過去,張之極也帶着一萬京營的騎兵到了洛陽城外。
崇祯皇帝則幹脆選擇了出城。
洛陽府的屁事兒太多,從文到武就沒有一個能完全相信的,這個時候還敢學習麻子哥留在城中才是找死的行爲。
極爲痛快的命令萬騎之中分出來一個千戶所進城接管了城防之後,崇祯皇帝才擺明了自己的身份,大鳴大放的住進了宮城之中。
順便把河南巡撫,洛陽知府給召進了宮中。
同時,新安,偃師,孟津各地的駐軍也被調集了過來。
淳化坊中,紅衣女子滿面憂色的對白衣女子道:“小姐,皇帝突然到了洛陽,咱們?”
白衣女子卻冷笑道:“那又如何?先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掉,告訴咱們的人都放棄行動,那狗皇帝總不可能一直留在洛陽城中。”
等紅衣女子應了後,白衣女子又接着道:“敬菡,你說我模樣如何?”
名字叫敬菡的紅衣女子雖然好奇白衣女子突然間問出來的問題,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小姐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天下間再找不出這般漂亮的女子了。”
白衣女子輕笑道:“那你說,若是有人把我進獻給了那狗皇帝會怎麽樣兒?”
紅衣女子卻是幹脆的拒絕道:“不怎麽樣!小姐,您把這事兒想的太容易了。
那皇帝自從登基之後就沒有大選秀女以充實後宮,這時候如果有人把小姐獻上去,那皇帝豈能不起疑心?”
白衣女子恍然道:“不錯,這時候确實不宜輕舉妄動,而且那些人也未必有那個膽子讓我涉險。
既然這樣兒,你讓人去通知一下,安排一下那狗皇帝與我偶遇的機會,就說去要看看那狗皇帝到底是個什麽樣兒的妖魔鬼怪下凡禍亂人間來了。”
紅衣女子無奈的勸道:“小姐,那狗皇帝住在宮中,又怎麽可能出來?而且他又調了周衛的衛所軍前來洛陽,擺明了是對我們有些了解,這種關鍵時刻他還會出宮不成?”
白衣女子笑道:“怎麽不敢?似這種狂妄自大之徒,隻要在城中大索教徒而不得,必然就會放心的出來,到時候機會且有的是。我家滿門上下老小的仇,也就有機會得報了。”
紅衣女子勸道:“小姐,這麽一來,您可就要失身給那狗皇帝了?”
白衣女子道:“那又如何,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能大仇得報,我心願便了了,區區一副皮囊罷了。”
說完之後,白衣女子又接着道:“你直接按我的吩咐去做吧,就等那狗皇帝出宮的時候與他偶遇了。”
白衣女子想的沒錯,卻也沒對。
大索全城是肯定的,崇祯皇帝對于這種裝神弄鬼的玩意一向是敬謝不敏——曆史上搞事情的大多是這些個玩意,趁着現在還沒有出現苗頭,必然是趁早處置才是。
但是想要創造偶遇的機會卻是不可能了。
洛陽知府已經被許顯純帶走炮制去了——許顯純不相信有人能在自己的手底下死抗着不說。
至于洛陽本地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也是該清理的清理了一番——知情不報,是爲死罪。
更何況這些家夥跟這什麽孔雀明王還勾搭到一起去了,打算搞事情,那就更不可能原諒了。
一番錦衣衛的家法執行過後,結合這些有問題的廠衛所招供的内容和洛陽知府陳耘的口供,最後的目标都指向了一處,淳化坊。
雖然根本就不知道孔雀明王到底是個什麽人,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但是淳化坊做爲孔雀明王的大本營肯定是沒錯的。
隻不過等許顯純帶過來的錦衣衛撲向了淳化坊時,最爲可疑的那一間院子已經是人去樓空,連個影子都沒有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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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