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曉松就是去偷電瓶車,被人抓住了打,打死,死外邊,也絕不會去寫一個字母的代碼!”
前世沒有穿越時, 每到寫代碼寫心煩的時候,崇祯皇帝就會這麽爆發一次。
然而每次看到自己因爲接一些私活而有進賬時的支付寶和微信提醒,一邊兒吃着康師傅紅燒牛肉面,一邊還是暗自合計,還是老老實實的寫代碼吧。
現在崇祯皇帝感覺這些大明的官員們在貪腐時就跟前世自己看進賬提醒一樣,每當那動聽的提示音想起, 雖然嘴上一直在拒絕,可是身體還是很老實的嘛。
等到了延安行都司的營地所在,趙平早已經大開了營門迎接皇帝。
随着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吾皇萬歲聲響起,崇祯皇帝也正式進入了延安行都司的大營之中。
隻是趙平所準備的演練軍陣什麽的算是媚眼抛給了瞎子看,人家崇祯皇帝根本就沒有什麽興趣看什麽軍陣,反而興緻勃勃地道:“趙愛卿把營中的火炮都拉出來,待會兒打上幾炮看看。”
趙平被崇祯皇帝的吩咐搞的有些懵。
曆來皇帝視察軍營,不都是要看陣列和陣形變幻這些東西麽?這位爺咋想起來看火炮了?
再說了,就自己行都司營中現在有的那十幾門炮,打起來也沒有多大的效果啊。
隻是崇祯皇帝已經吩咐了,也由不得趙平再說不,隻得命人去準備火炮。
砰砰幾聲炮響之後,看着遠處地面上被犁開的幾道口子,崇祯皇帝郁悶地道:“換開花彈。”
雖然做爲一個行都司的開花彈并沒有多少,趙平卻還是咬咬牙,命人準備去了。
又是一輪開花彈過後,看着遠處地面上的火光,崇祯皇帝這才眉開眼笑地道:“不錯, 不錯。”
誇獎完趙平,崇祯皇帝接着又吩咐張之極道:“把那混賬給帶過去, 立好靶子, 然後讓這十二門火炮集中向他發射。”
張之極領命,随即便和張自明一起去準備立靶子的事兒。
等到張辇被捆好之後,十二門火炮便一起向着張辇開了火。
可是拿着千裏鏡觀察的崇祯皇帝很失望。
十二門火炮,每一門都沒有打在張辇附近,最近最近的一顆炮彈也離着足足有二百多米的距離,破開的彈片隔着張辇幾十米的距離擦了過去。
唯有張辇的表情算是給了崇祯皇帝一點兒安慰——這家夥剛剛幹起來的褲子又濕了,擺明了就是被吓尿了,整個人也在木頭架子上死命的掙紮了起來。
趙平的臉色可就陰沉了下來。
這他娘的,當今陛下就在點将台上看着,結果就那麽大一個目标,十二發炮彈竟然一發命中的都沒有。
奉命打炮的炮兵們額頭上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自己這回丢人可算是丢大發了。皇帝就看着自己呢,結果炮炮打偏。
負責現場指揮着的總旗當時的臉就拉了下來了,沉聲道:“若是再打偏了,我等還有甚麽面目去面對陛下?”
其餘的炮兵也是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再次對炮架進行調整。
此時卻從點将台上匆匆跑來一人,正是跟在崇祯皇帝身邊的朱剛。
到了總旗身邊之後,朱剛道:“将炮架調整一些,目标就放在這狗官身邊周圍,不能直接打他,記住了?”
炮兵總旗的額頭上冷汗更甚,以爲朱剛說的是反話,當時就頓首道:“請大人回禀陛下,若是這一發再不中,卑職願意提頭來見。”
朱剛卻沉聲道:“此乃陛下旨意,你等不要以爲是某在說甚麽反話。一炮打死了那貪官,未免太過便宜他了,就将炮彈打到他身邊就好。”
等到朱剛回去這後,這名總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吩咐道:“稍微調整下便好,這回還偏不能打中他了。”
如此一來,可就更熱鬧了。一輪輪的炮彈就在張辇身邊炸響,就算是他想要暈過去,卻也會被接着響起的第二次炮彈的爆炸聲給震的醒過來。
而且不光是炮彈的轟鳴聲,再加上炮彈離着不遠,迸飛的破片不斷地在身上劃過所帶來的劇痛,更是讓張辇慘叫不已,想昏也昏不過去了。
直到十餘輪炮過後,張辇才徹底的把頭一低,就此無聲無息。
在點将台上遠遠地用千裏鏡觀察着的崇祯皇帝失望的歎了口氣,吩咐道:“将炮火對準他,再打上三輪。”
等到最後的三輪火炮過後,除了地上被炮彈炸出來的大坑和一些被迸散的血迹再加上火藥燒灼給弄的一片黑紅的痕迹之外,别說張辇本人了,便是衣服,還有捆着他的木頭架子,也都已經消失不見。
崇祯皇帝收起了千裏鏡,這才轉身對着趙平道:“你做的很好。守好延安府,朕等着你的捷報。”
趙平躬身領命,整個人便是連骨頭都輕了三分——瞧瞧,皇帝都說要等着俺的捷報,俺老趙以後不說是青雲直上,簡在帝心,好歹也算是在陛下心中有了個好印象了吧?
崇祯皇帝不清楚趙平心中的想法,卻是幹脆地帶着人又回到了延安府的府衙。
隻是崇祯皇帝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延安府的事兒,接着又把杜文煥給傳了過來。
等到杜文煥見禮完畢之後,崇祯皇帝才開口道:“杜愛卿對于後邊戰事,有甚麽看法?”
杜文煥斟酌一番後道:“啓奏陛下,臣還是以爲當以剿爲主。”
見崇祯皇帝面色似有不虞,杜文煥趕忙拱手道:“陛下,臣亦知陛下愛民之心,然則叛軍就是叛軍,吃過了肉,就不會再有人想着去吃草了。
這一回陛下饒過了他們,能安定下來,或者随殿下去身毒的,肯定會有,但是總會有一些人覺得自己嘗到了造反的甜頭,以後稍有不順心,便會舉旗造反。”
可是崇祯皇帝還是不相信這樣兒的人會特别多。有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不可能這些人都會降而複叛吧?
沉吟半晌後,崇祯皇帝才道:“罷了。先招降罷。除頭目外,餘者先按之前朕說過的辦理,若是再有反叛的,再另外處理不遲。”
杜文煥無奈,隻得拱手應是,卻聽崇祯皇帝又似笑非笑地道:“再如之前一般的殺俘,可千萬不能再有了?”
杜文煥心下一凜,躬身道:“臣遵旨,定然不敢或忘。”
崇祯皇帝見敲打的差不多了,這才嗯了一聲,命杜文煥退下。
等到杜文煥退下之後,崇祯皇帝心中又盤算開了。
拉着慶王和秦王一起陪着朱聿鍵去阿三哥的地盤,也是崇祯皇帝從西安府到延安府一路上想了好幾天的事兒。
慶王和秦王要是說起來,也是兩頭大肥羊。
而且,大明的藩王就沒有一個不是肥羊的。隻是肥瘦程度不一罷了。
但是别忘了,類似于秦王、晉王、代王、遼王、慶王、甯王、谷王、肅王這八家,那可是打明初就存在的塞王,在大明開國之時,那可當真是一國之主,可不是永樂朝以後的藩王能比的。
洪武十一年,秦王、晉王首先分别之國西安、太原。洪武十三年燕王之國北平,洪武二十五年,代王之國大同,洪武二十六年,遼王之國大淩河,後遷至廣甯,慶王之國韋州,甯王之國大甯,谷王之國宣德,洪武二十八年,肅王至國甘州,塞王守邊制度完全形成。
西安、太原、北平、大同、廣甯、甯夏、大甯、宣德、甘州成爲洪武末期北邊九大核心地區。
塞王統率總兵官,節制重兵,既鎮守一方,又聲勢聯絡,既化地而守,又彙聚出擊,便宜行事,軍法從事,九王國遍布北邊的同時,晉、燕二王又地處核心,指揮全邊,太原、北平二地相應成爲北邊防禦核心地帶。
塞王守邊制度相對于大将鎮守制度下,将領頻繁更置、權力浮沉不定,鎮守一方,互不節制的局面,無疑大爲改善。
但是吧,後來朱允炆那個智障讓文官一忽悠想要削藩,這下子九大塞王可就不太高興了。
咋的,老子跟着你爺爺辛辛苦苦的打了天下,你娃兒剛剛當上皇帝就覺得老子們沒用了是不?
覺得自己王位不保的燕王朱老四心想去你娘的,你也不是自己的哥哥朱标,老子還能慣你毛病?幹脆怼了你丫的,這江山老子自己來做——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麽,皇位輪流轉,今年我來坐?
隻是等朱老四登上皇位之後,問題來了——自己一個塞王能怼了侄子,那其他的塞王會不會來怼了高熾和瞻基?
深謀遠慮的朱老四覺得這事兒很糾結,就像是故宋的趙匡胤一樣,自己能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那以後這些推自己上來的老兄弟們會不會有樣學樣?
宋太祖趙匡胤覺得這事兒好辦,杯酒釋兵權,老兄弟們都别帶兵啦,多他娘的累啊,你看,當個大官,美女金錢有的是,多美?
所以這一杯酒喝下去,陪着老趙開國的那些老兄弟,不是手指甲疼就是腳上長了灰指甲,個個不帶兵玩了。
有心學習下老趙這套路,所以朱老四也是幹脆就把心一橫,老子給你們封地讓你們後代世襲罔替,不用跟别人一樣去考舉什麽的,大家夥兒都安心的當豬吧。
當然,朱老四是不是這麽想的,這事兒誰也不知道,畢竟朱老四已經挂掉了。
但是其後的大明皇帝卻堅定的認爲朱老四就是這麽想的——尤其是正德年間的甯王造反一事,就更給大明朝後來的皇帝們敲響了警鍾。
由于誰也不想自己的兒子皇位不保,被别人給怼掉,所以發展到後來,幹脆連宗人府這麽個本來應該是皇家内部的機構都扔給了禮部……
禮部當時可就樂呵了。
禮部再怎麽樣兒,那也是文臣不是?大家可都是文官一脈,聖人子弟,想不到居然有這種好事兒落自己頭上——原本就在想着怎麽樣兒從皇帝手裏摳點兒權利出來,如今可真是天大的餡餅砸頭上了!
其實就連這個穿越之後的崇祯皇帝都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當初這些塞王沒有反,依着朱元璋當時制定的規矩,光這九大塞王就足夠怼死建奴和草原的——尤其是永樂皇帝還把漠南蒙古諸衛給撤了……
但是仔細想了想,其實換崇祯皇帝的話,估計也會做出和朱老四一樣的選擇——皇後生的娃是自己的,繼承了自己的皇位,萬一哪個塞王跟朱老四一樣的想法,結果造反了呢?
越想越頭疼的崇祯皇帝幹脆不再去想,他娘的,别管咋地,這回得先把秦王和慶王給拉下水再說,而且這事兒都和人家唐王系的朱聿鍵說過了,自己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再者說了,這幾家王爺都給弄到阿三哥的地頭上,那不就相當于在大明之外又重建了九大塞王的體系?以後自己兒子多了,再往什麽澳大利亞和李家坡一類的地方一扔,妥妥的。
打定主意的崇祯皇帝幹脆吩咐方正化去安排人傳诏,诏秦王朱存樞還有慶王朱倬纮前來延安府觐見。
崇祯皇帝想的挺好,延安府的鍋,尤其是高迎祥這種讓自己睡不好覺的,就扔給洪承疇來解決——畢竟這家夥領會上意的能力可是很強的。
所重要史書文獻《回到大明當才子》中記載,當時的五省總督張好古因爲糧食不夠的事兒不想背黑鍋,最後就是這位洪承疇洪大人給主動背起來的。
若不是因爲這家夥降清之後的事兒幹的太操蛋,崇祯皇帝原本還打算重用一番的。
然而崇祯這個曆史小白根本就沒有記住的是,人家洪承疇可是給多爾衮上書說:“我兵之強,流寇可一戰而除,今宜先遣官宣布王令,示以此行特期于滅賊,不屠人民,不焚廬舍,不諒财物之意。
仍布告各府縣,開門歸降,官則加升,軍民秋毫無犯。若抗拒不服,城下之日,官吏悉誅,百姓仍予安全。
有首倡内應者,破格封賞。此要務也。”
而且,在螨清進關之後,洪承疇還招撫、舉薦大批明朝降官,請求清政府蠲免錢糧、停征漕運稅等,緩和滿漢之間的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促進形成“安定局面”。
這孫子以以“原官、司留任,不念舊故”爲條件,招撫甯國、徽州、九江、南昌、袁州、南康、吉安、廣信等十三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