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之後,弘炎端着煮好的肉湯進了大堂,遞給了靖。
靖趕緊喂給哭的嗓子眼都快啞了的小鲛人。
奠心舉着火把站起一旁看着。
靖雖然是個雄性卻比雌性更加細心溫柔,一點一點的喂給小鲛人,生怕它嗆着。
弘炎跟奠心靜靜的等在一旁,看着肉湯一點一點的減少,小鲛人開心的打了個飽嗝。
大概是之前哭累了,一吃飽立馬呼呼大睡起來。
所有人看着熟睡的小鲛人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靖抱着小鲛人走到旁邊的木桌旁,把空的碗放到上邊,轉身看着弘炎問道:“家中可有獸皮袋借我一個?”
弘炎轉身去牆邊上取下一個獸皮袋遞給了他。
靖把小鲛人放進獸皮袋中,然後背在背上系在腰間,走到潇歌的身邊一把抱起他,卻看向弘炎跟奠心:“謝了。”跨出大門迎着月光離開。
靖一離開,奠心疲憊的打了個哈欠,随即把手中的火把強塞給弘炎笑嘻嘻的道:“阿姆的房間從今天起歸我了!”立刻沖進房間在床上打滾。
弘炎舉着火把走了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奠心滿不在乎的繼續打滾道:“以前我連進這個房間都不被允許,現在我卻能睡在上邊了,我真幸福!”
弘炎嘴角抽了抽,随口道:“你可真容易滿足。”除了吃就是睡。
從窗口照身寸進來的月光驅走了房間的黑暗,朦胧的月光更加如夢如幻用不着火把,弘炎放在地上踩滅之後走到窗口前扔進院子裏。
聽見身後傳來奠心靠近的腳步聲,弘炎耳尖動了動說道:“很晚了,趕緊睡吧。”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奠心一把推到牆壁上!後背與牆壁發生‘親吻’砰地一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弘炎回過神來已經被奠心困在她與牆壁之間,故作鎮定的問道:“幹什麽?”
近在咫尺,呼吸噴在彼此的臉上,弘炎的脖子悄悄的紅了。
奠心伸手摸着他的臉,一臉女幹笑的問道:“我幫你報複潇歌怎麽樣?”
弘炎:“……你去揍他?”
奠心翻了個白眼:“我去揍他,萬一靖幫他報仇打我,我打不過怎麽辦?”
弘炎皺眉:“我雖然打不過靖,但是要算計他還是可以的!”
“我有更好的辦法!”奠心神秘兮兮的湊到他的耳邊:“他不是一直鄙視你找不到雌性沒人要嗎?還沖你炫耀他懷了身孕嗎?不如我幫你!”
弘炎:“……你你怎麽幫?”難道要幫他找個伴侶?!
“他才生一個而已,不如……”奠心故意拖着嗓音吊他的胃口,眼見着他着急了這才道:“……我幫你生一窩小崽子,嫉妒死他!”
轟!弘炎的整個腦子炸了!臉瞬間爆紅,直勾勾的望着奠心卻失去了焦距。
奠心看他一臉的傻樣,得意的吻上了他的唇……。
月亮透過窗口看見二人糾纏在一起,羞澀的躲進了雲朵裏。
進了皇城,闫然、奠柏跟羊巫師分手。
羊巫師站在原地。目送着奠柏牽着野牛,闫然騎在牛背上離開,眸色變了變自言自語道:“他們也住在皇城?”爲什麽他從未遇見過?也從未聽别人提起過呢?
想到二人都不好惹,他隻把這個疑問壓在心底最深處,更沒有本事去跟蹤。
側轉身選擇另一個方向,回家!
黑夜下的皇城就像一個龐然大物蟄伏在黑夜中,闫然打量着與白天截然不同的皇城。
四周林立着無數的房屋,若是忽略耳邊時不時乍響的野獸吼叫聲,跟古代的城鎮沒有任何區别。
闫然收回目光,看向走在最前頭牽牛的奠柏。
從出了石屋的門就再也沒聽見他開過口,原本以爲是羊巫師在,他不願開口。可眼見着就快穿過整個皇城,隻剩下他們兩個,他卻依舊一言不發,這就有問題了!
“心情不好?”闫然打破寂靜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奠柏頭也沒回的回應了一句。
闫然從牛背上跳了下來,走到他的身邊歪着頭看向他。見他一臉緊繃的樣子分明很不開心,笑着調侃道:“你現在學會撒謊了。”
奠柏抿了抿薄唇,沒啃聲。
闫然見他不說話也不在說什麽,但是眼神卻一直盯着他,盯着他。
眼神太過專注以至于忽略了腳下,畢竟全是凹凸不平的泥巴路又不是現在的瀝青路。
奠柏見她被路上的石子、野草絆了好幾下,依舊不肯妥協的看着他。
歎了口氣,長臂一伸把她攬進懷中,埋首在她的脖頸旁,情緒低落道:“剛才看見靖抱着小鲛人開心的樣子,我……我很羨慕。”他活了幾千年,何時羨慕過别人?這是第一次!
闫然:“……”她就知道是因爲這件事。
輕輕推開他,一臉認真的盯着他的雙眼:“我是人,你是樹,有可能……我們這輩子都沒孩子。”
奠柏:“……”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闫然抱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安慰道:“别這樣,沒有孩子也沒什麽,再說你以前也不喜歡孩子,一直擔心我有了孩子之後會忽略你,如今這樣我們天天過二人世界也很不錯。”
奠柏神色黯然的輕‘嗯’了一聲。
面上好像妥協了,心裏反倒更想要一個從闫然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
心中不禁暗暗發誓:要是老天給他一個孩子,他一定好好愛他,絕對不欺負他!
以前他還擔心闫然生下孩子之後,孩子會搶走闫然對他的愛,所以孩子還沒出生,心中已經算計好會如何對待他!結果……!
“回家,别多想了。”闫然左手拉着他,右手牽着野牛繞過龍宮,進入後山回到了家。
春去秋來,轉眼間已是落葉缤紛的季節。
闫然看着院中的落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奠柏道:“奠心生了兩隻熊貓寶寶已經滿月了,聽說會到處爬,我現在要去看她,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