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卻瞥了奠柏一眼。
本來打算索要神血救冷情,如今看來太遲了!
冷清死了,已經不需要了。
紅狼見到巫師流淚,心疼的用狼身蹭了蹭他的小腿安慰他。
巫師垂下的左手下意識的摸了兩下紅狼的頭。
天瑤見到她把巫師問哭了,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雖然她一直不喜歡冷情,可是認識這麽久多多少少有點感情。
見到巫師流淚,心裏也難受的忍不住紅了眼開始落淚。
一旁的噬天一臉陰險的垂眸沉思。
怪不得闫然去了巨蟒族部落至今未歸,原來是冷情死了。
不過她爲什麽沒有把冷情就地掩埋在巨蟒族部落?而是千裏迢迢去了雪山?
忽然想起闫然跟冷情之間一直流傳的‘雪山之約’,忽然之間似乎明白了一切,擡頭看向阿文。
阿文也紅着眼眶強忍着想要落淚的沖動,看着奠柏繼續交代道:“闫然說讓您在這裏等她,她天亮之後就會回到這裏來找您。若是您等不及,就去雪山找她。”他沒說食獸族守在雪山腳下,因爲他擔心其他部落的獸人不想去救人反倒還會阻止奠柏前去,于是他強忍着沒說!
奠柏聽完猶豫不決,扭頭忽然盯着事不關己的噬天逼問道:“你說是我在這裏等她,還是去找她?”
預料不及的噬天瞬間備受矚目。
隻要他回答的稍微有些不對,将成爲衆矢之的!
噬天心中暗暗叫苦,他自然不希望奠柏去雪山找闫然,最好在這裏等,可是奠柏怎麽可能聽他的?!
萬一他回答的不對,不但會讓奠柏不滿,還會被其他獸人攻擊。
于是看着奠柏狡猾的反問道:“您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這裏等。”
衆獸人:“……”切~~!說了句廢話!等于沒說!
奠柏忽然飛了起來,站在枝頭迎着月光遙望着雪山的方向。
冷清死了,然然正在埋葬他。她現在心情一定很不好,自己去了會不會挨揍?
挨揍也要去安慰她!
萬一有其他獸人趁虛而入安慰她,她就跟别人跑了怎麽辦?!
奠柏立刻決定去雪山找闫然!
低頭盯着噬天命令道:“你帶路,去雪山!”
噬天:“……哦。”頂着所有獸人的眼神化身野狼頭前帶路。
奠柏立刻控制本體拔出根須一步步向着雪山的方向進發,走起路來地動山搖卻無人敢攔!
飛羽族率先飛到空中飛往雪山。
挺着大肚子的天瑤見到所有的獸人全部跟着奠柏走了,也想去卻被巫師跟阿文聯手阻攔。
巫師紅着眼眶看向她的大肚子:“弗雷德不在,冷烈也暈過去了,你不能去雪山。”
阿文也趕緊附和:“巫師說得對,你懷孕了最好别連夜趕路!”雪山腳下可是駐守着兇殘的螳螂族!兩方相遇必有一場惡戰!懷孕的天瑤去了會有危險!
天瑤想去見闫然,也想去見冷情最後一面。
可是她的身體實在不允許她涉險,悶悶不樂的看向雪山方向。
阿文見到天瑤聽勸松了口氣,看向巫師叮囑道:“你趕緊帶着天瑤還有冷烈回部落,外邊太危險。”
天瑤聞言看過來抗議:“不行!萬一弗雷德找來發現我們不在這裏,又跟闫然似的錯過了他會急死的。”
“嗷~~~。”紅狼突然發出一聲狼吼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衆人低頭看向她。
紅狼道:‘大家不如渡過死亡之河去我的地盤上休息,我讓我哥留在這裏等弗雷德。’原來幾隻進化失敗的獸加上熊貓寶寶卻留了下來并沒有跟着去雪山。
面對紅狼的真摯邀請,巫師點頭同意。
天瑤卻瞪着大眼睛好奇的問道:“我能飛過死亡之河,你們怎麽過去?”
兩頭狼立刻跑進叢林,把藏在草叢中的木筏推了出來。
衆人一看見木筏明白了一切。
阿文見到已經把天瑤跟巫師安排妥當,立刻告辭,化身黑豹朝着雪山的方向狂奔。
天瑤目送着他離開之後,化身白天鵝率先飛到對岸等巫師他們。
巫師幫忙把木筏推下河,然後率先上了木筏,緊接着是幾隻獸以及醒過來沒多久的熊貓寶寶。
唯獨黑狼留在岸邊等弗雷德。
幾隻獸用前腿劃水當木槳用。
竹筏漸漸遠離河岸駛向河中心的時候,熊貓寶寶忽然縱身一躍從木筏上跳到岸邊,然後四肢狂奔瞬間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幾隻獸還沒有反應過來,站在對岸河邊的天瑤驚叫一聲:“哎呀!它怎麽跑了?!趕緊把它追回來!”
黑狼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去追卻被紅狼阻止。
‘哥算了!别去追!’
黑狼下意識止步扭頭看向木筏上的紅狼。
紅狼看向熊貓寶寶消失的方向呐呐自語道:‘它一定是去找闫然了,我們能阻止幾次?就讓它去吧。’在寶寶的心目中,闫然就是它的阿姆。
阿姆在雪山,它豈能不去。
黑狼聞言沉默的走回了原地。目送着木筏駛向對岸,巫師等人跳下木筏上了岸之後,又把木筏弄上岸藏進了草叢中這才離開。
夜漸漸深了,更深露重寒風刺骨。
雪山上忽然飄起了雪花。
闫然低頭看向懷中覆蓋了一層冰雪的蟒蛇,神色黯然的低語道:“下雪了,即便天亮也看不到日出了,這一次……是我失信于你了。”
渾身凍得有些僵硬的闫然終于站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利用木棍挖雪刨坑,然後把凍成面條狀的冷情埋進了雪地裏。
抱起被她打斷的樹直接栽種在旁邊,拿出飛刀在樹幹上刻出冷情的名字當做墓碑。
退後幾步,看着四周一片白雪皚皚,闫然怕他寂寞,又徒手堆出一個雪人放在旁邊。
闫然低頭看向樹幹做的墓碑,對着下邊的冷情輕聲道:“雪人就是我,在這萬年雪山上它永遠不會融化,代替我陪伴着你。無論是陪你看日出還是賞月亮,它都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