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然抱起花盆走過去之後把花盆放在石桌上,正要端起糖糖給她倒的水。
一隻葫蘆憑空出現在石桌上。
闫然立刻明白這是奠柏讓她喝水,不準她喝糖糖倒的,隻好半路改變方向拿起葫蘆喝了幾口。
喝完之後又給奠柏澆了點水,把葫蘆放在石桌上。
奠柏探出藤蔓碰觸了一下葫蘆,葫蘆驟然消失。
糖糖見此一幕,卻誤以爲是闫然不肯喝她倒的水,眸中閃過一絲陰鸷,笑臉盈盈的問道:“爲什麽不喝我倒給你的水?怕我在水中下毒害你不成?”
闫然斜睨着糖糖沒有搭腔。
總不能跟她解釋:自己不怕被她下毒,但是奠柏小氣,不讓自己接受别人給的任何東西。
糖糖見闫然不說話,以爲默認了。氣的站起身一把抓過闫然面前裝水的陶碗,迎頭一飲而盡,随即洩憤似的把陶碗往石桌上使勁一扔,隻能砰的一聲!陶碗……碎了。
闫然淡漠的瞥了一眼摔碎的陶碗,沒說話。
糖糖見闫然沒有反應,好似對着牆壁發火一般,氣惱的狠狠坐下,因爲單腿站着費力……。
“族長!族長!不好了!”螳娜大吼大叫的沖了進來。
糖糖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正好趁機對着她發飙:“我他阿姆的好得很!”
螳娜:“……”頓時站在原地,噤若寒蟬。
“什麽事?說!”糖糖見她站着不動,厲喝一聲。
螳娜瞥了一眼石桌上的陶罐,幽幽的道:“有人在水潭裏下毒,好多族人……”
“噗!你說什麽!”糖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打斷了她的話。
螳娜閉着眼睛大吼一聲:“有人在水潭裏下毒!好多族人被毒倒了!!”
闫然:“……”伸手掏了掏耳朵,快被螳娜的大嗓門震聾了。
瞥了一眼糖糖直接彎腰用手指扣喉嚨,然後……吐了起來。
闫然默默的移開視線看向别處,心想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在螳螂族地盤的水潭中下毒?難道是冷烈?
螳娜見糖糖不停的嘔吐,立刻明白她也中招了!連忙湊近站在她的身邊守護,眼神卻警惕的盯着坐着不動的闫然,擔心她趁機殺了糖糖!
糖糖隻吐出來一部分水,剩下的一部分怎麽也吐不出來。擡起頭看着螳娜怒吼的質問道:“是誰膽敢在我們的水潭中下毒?我要找他單挑!揍的連他伴侶跟小獸崽都不認識他!”
“咦?”螳娜詫異的看着中氣十足的糖糖:“您沒事?”
糖糖一愣:“……”疑惑的看着螳娜自言自語的問道:“是呀,我怎麽沒事?”随即也不解的看向闫然。
闫然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伸手指了一下陶罐問道:“這水是什麽時候打的?”
糖糖恍然大悟,突然瞪着螳娜大罵起來:“媽的!你吓了我一大跳!我這水是昨天白天的時候打的,應該沒毒!”害她以爲中毒了,在闫然的面前扣喉嚨吐了半天,好丢人!
螳娜:“……”不服氣的低頭卻對着地面直翻白眼。
自己什麽時候打的水都忘了,還怪她!還有沒有天理!
糖糖顧不得丢人,連忙追問道:“多少族人被毒倒了?有沒有人死?是誰幹的!”
螳娜又不識數,想了想才道:“很多族人被毒倒了,具體多少我哪裏知道?隻知道很多很多,不過隻死了一個。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眼神掃向闫然。
“放屁!”糖糖見螳娜看向闫然立馬破口大罵:“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麽去下毒?!難道我連個人都看不住?!”
螳娜被罵,氣的臉紅脖子粗吼回去:“我沒說是她下的毒!我是說波絲!因爲她不見了!”
糖糖:“……不是她下的毒,那你剛才爲什麽看她?你害我誤會,你被罵是你自己活該!”
螳娜:“……”
闫然看着倒黴的螳娜被糖糖罵的面紅耳赤氣捏緊了拳頭卻也沒敢再回嘴。
暴脾氣的糖糖見螳娜不敢再頂嘴,這才消了心頭怒火問道:“死的是誰?哪些族人被毒倒了?”
螳娜趕緊一一回答。
糖糖聽聞隻是死了一個螳螂獸,不解的問道:“死在哪裏?水潭邊?”
螳娜搖頭:“死在木屋内,而且頭上還有緻命傷。”
糖糖:“……你怎麽知道是被毒死的?”頭上有緻命傷明顯是被别人殺死的!蠢貨!
螳娜一臉茫然:“我沒說是毒死的啊,正好發現它的屍體,順便一塊告訴你。”
糖糖:“……”頭疼的按壓了兩下太陽穴,察覺到闫然的目光,朝她咧嘴一笑。
扭頭對着螳娜一臉厲色的吼道:“立刻叫巫師去給她們解毒!然後多派幾個族人守着水潭,防止再被人下毒!”
“巫師已經去給她們解毒了,不過水潭已經被下毒了,再派人去守着還有那個必要嗎?”螳娜不禁質疑。
闫然見到糖糖快氣瘋了,瞥了螳娜一眼,淡淡的解釋道:“水潭裏的水應該是活水,一直流動。現在有毒,等明天說不定就沒毒了。不派人守着,對方一直下毒,你們沒水喝會活活渴死,派人暗中守着說不定還能抓到下毒的人。”
糖糖聞言眼前一亮,扭頭卻又對着螳娜大聲呵斥:“聽見了嗎?快去辦!另外加強守衛!讓所有族人防範!我擔心會有異族獸人趁機來襲!”
“是!”螳娜眼神怪異的瞥了一眼闫然,轉身離開。
送走了蠢笨如豬還諸多疑問的螳娜,糖糖扭頭看着闫然,神色複雜的問道:“有人想要毒死我們,你應該高興才是,爲什麽會幫我們?”闫然正好趁機帶着青丘他們離開,若是再惡毒一點,完全可以反殺了她們!
闫然淡漠的瞥了一眼石桌上的陶罐,淡淡的道:“對方下毒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我也會因此中毒。”
糖糖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挑眉問道:“你覺得會是誰下的毒?波絲亦或者昨晚夜襲的毒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