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包裹走回原地,蹲到紅蛛的面前。
黑絲也走了過來,看見巫師打開其中一個罐子爬出來幾隻螞蟻,拿出一隻螞蟻放到傷口上。
隻見它緊緊鉗合住傷口,巫師立馬掐掉它的身體隻留下一個頭。
如法炮制,很快所有的傷口被這種特殊的方法縫合。
近看之下,猙獰的傷口上全是螞蟻的頭很恐怖,但是效果很好,傷口不在流血了。
巫師這才繼續上止血藥、消炎藥。【螞蟻上颚被用爲自然縫合針】
在治傷的過程中,紅蛛全程配合,安靜的詭異。
哪怕巫師不小心弄疼了她,她也始終沒有吭過一聲。
巫師發現她流産了,以爲孩子是被闫然打掉的,紅蛛受到了打擊才這這般陰沉,根本不敢多問,隻用蛛紗把她下身的血迹擦幹淨。
直到巫師輕聲跟紅蛛說已經處理過所有的傷口,紅蛛指着用蛛紗包裹的斷腿問道:“我這條腿還有用嗎?”蛛紗是用蜘蛛絲織成。
巫師:“……”
不敢說實話怕刺激紅蛛,含糊其辭道:“骨頭斷了長好很難,可能要到下個春季才能恢複。”實際上她在接骨的時候發現有很多碎骨頭……恐怕很難長好!
紅蛛臉色一沉又指了指胸口:“我這裏被踹了一腳,疼的厲害。”
巫師立刻伸手摸了一下,随着她的觸碰,一直面不改色的紅蛛露出痛苦的表情,無法抑制的發出痛苦的低【河蟹】吟。
巫師吓得閃電般收回手連忙問道:“您沒事吧?!”
“死不了!”紅蛛硬是從牙縫中蹦出這句話,疼的全身虛脫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但是瞥見黑絲在一旁,她又強打起精神追問道:“傷的如何?”
巫師帶着幾分愧疚的目光落在紅蛛的胸口上:“裏面的骨頭好像斷了,可這裏……我沒法治……隻能讓它慢慢長好。”話越說越小聲。
那她豈不是成了殘廢?!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紅蛛突然崩潰的朝着黑絲咆哮:“你幹脆殺了我算了!你爲什麽不殺……噗!”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正中巫師一臉!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巫師被噴個正着一時發懵,回過神來趕緊一通檢查。
黑絲冷眼旁觀,神色漠然的問道:“死了?”
巫師:“……隻是昏迷。”直接用手背擦掉臉上的血迹,偷窺了一旁的黑絲一眼。
果然如其他姐妹所說,波絲大變樣!不認紅蛛這個阿姆!
換成以前早吓哭了。
現在卻能冷靜的問紅蛛死了沒有,完全不在乎這個阿姆的死活。
“沒死還愣着幹什麽?把她抱到大網上去!”
巫師詫異的看着黑絲:“……您現在是新任族長……不住這個山洞?”
黑絲瞥了一眼遠處的水潭以及躺在岸邊上的水蟒,嘴角勾起邪笑:“我可不喜歡這裏。”
巫師不敢再多問,動手把紅蛛擺成‘木’字型,化出獸形對着她噴出蜘蛛絲。
最終形成的蠶繭隻留雙手跟頭在外,防止紅蛛亂動,有利于幫助她恢複傷勢。
黑絲主動幫忙把紅蛛抱起來放到蜘蛛的後背上。
巫師馱着紅蛛爬近水潭,爬上大網,最後把紅蛛挂到網上,然後又爬了下來化爲人形。
黑絲指着水蟒看向巫師:“幫他也瞧瞧。”
巫師看着水蟒一愣:“……還要爲他治傷?”她可從來沒有爲異族雄性治過傷!
黑絲眉眼一挑邪笑着問:“你不願意?”
巫師看着黑絲充滿邪氣的笑容,渾身一顫,連忙低頭檢查水蟒的傷勢。
檢查完看着黑絲道:“下巴的骨頭被打碎了,尾巴上也受了傷。按理說這點傷勢不至于昏迷不醒,我又檢查了一下,發現他中了毒。”波絲無毒,也沒聽說過鲛人有毒,難道是中了紅蛛的毒?
黑絲斜睨着巫師命令道:“毒暫時不用管,先給他治傷。”
巫師趕緊照辦,憑借摸骨的經驗盡量幫水蟒把下巴複原,然後用蛛紗纏繞固定,又幫他處理蛇尾上的刀傷。
黑絲見巫師處理完畢,吩咐道:“不用管他,你可以離開了。”
巫師趕緊收拾好東西慌不疊地的離開。
黑絲瞥了一眼大網上挂着的紅蛛,地上的水蟒,轉身離開。
她并沒有去找闫然,而是化出獸形離開老巢爬下懸崖,等待狩獵歸來的蜘蛛女們,向她們宣布她奪得族長之位,不服者向她挑戰!
闫然重新回到蜘女的山洞,安撫着想要幫她搶回飛刀的奠柏。
這時聽見守在洞外的兩隻人面蜘蛛交談了起來,不禁豎耳傾聽。
“波絲爲什麽自稱黑絲?還不認族長?”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被惡鬼附身了。”
“……她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厲害?明明以前……”
“我怎麽知道?我隻知道八喜她們狩獵快回來了,得知族長換了人,肯定會接二連三的挑戰黑絲,她這族長……哼哼,怕是坐不穩。”
三個小時之後,讓人面蜘蛛們失望了,黑絲打敗了所有的挑戰者,成爲實至名歸的族長!
所有挑戰失敗者餓着肚子返回巢【河蟹】穴,因爲她們抓的獵物全部歸黑絲所有。
黑絲卻讓人面蜘蛛把所有獵物上最嫩的部位做成食物送到了闫然的面前。
躺在大網上的闫然餓的前胸貼後背,看着兩隻人面蜘蛛爬了進來,随即趴在地上不動,背上卻全是食物!樹葉上放着各種烤肉,還有陶罐中裝着肉湯,以及陶碗中裝着各種野果。
闫然根本不跟黑絲客氣,跳下大網吃了起來。
所有的食物上都嘗了一口,好吃的多吃兩口,不好吃的一口也不嘗。
處理完傷口的黑絲走了進來,她見到闫然風卷殘雲的樣子吓了一跳,還以爲她不吃呢,沒想到吃的比誰都多……。
折騰了一天黑絲又累又餓,走到闫然的對面隔着人面蜘蛛拿起食物也開始吃了起來。
沒了劍拔弩張的氣勢,二人吃的相當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