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柏突然扭頭,殺氣騰騰的眼神盯上了冷烈。
爲了妻兒,冷烈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闫然昏睡的這幾天臉色比以前還要好。
她隻是昏睡幾天,随時會醒。
等她醒過來卻發現你殺了她最好的朋友,你說她會不會恨你?離開你?”
闫然恨他?!奠柏打橫抱起闫然逼近。
冷烈堅決站在原地不動,卻握緊雙拳再次勸道:“你不如再等幾天,等我們部落的巫師看過之後,若是她還是不醒,你再吃了這幾隻飛羽族獸人試試。”
奠柏抱着闫然站在了冷烈的面前,充滿殺氣的眼神靜靜的盯着他數秒,忽然扭頭瞪着銀雪:“肉湯呢?!”反正闫然暫時沒事,那就再等幾天!
他可不想闫然醒過來之後發現他殺了天瑤,一生氣又要拿刀子捅他!
銀雪:“……我立刻去拿。”化身白虎從跪地的獸人中間飛快的穿過離開。
奠柏卻丢下一地戰戰兢兢受傷的各族獸人,抱着闫然跟了上去。
野狼族獸人立刻爬起身尾随其後,噬天卻留了下來。
站起身的哈斯特立刻指揮飛羽族帶走了昏迷的雀凰跟受傷的玖度,孤身一人留下看着冷烈忽然道謝:“謝謝你剛才及時阻止了神樹。”奠柏竟然開花了!開的竟然還是兩朵粉色的花!以前的化形花明明是透明的!這是怎麽回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冷烈一臉冷酷的拒絕:“少謝我!若不是牽扯到我的伴侶跟小獸崽,我會笑着看着你們被奠柏殺死!”眼角餘光掃向一旁看好戲的噬天。
哈斯特:“……闫然到底出了什麽事?”
事情牽扯到天瑤跟弗小小的身上,本想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冷烈決定向哈斯特吐露實情,不過……眼神狠厲的盯着噬天喝問道:“你還要看多久?!等會奠柏要使喚人找不到你,哼哼!”
一提奠柏,滿眼戾氣的噬天立馬慫了。不敢留下來繼續看好戲,趕緊化身野狼返回石屋随時待命。
礙眼的人沒了,冷烈立刻向哈斯特講述闫然無緣無故昏睡不醒的過程。
哈斯特聽完如遭雷擊。“你是說……闫然已經跟奠柏……”怪不得奠柏頭上開的是小白花而不是以往透明的花。
冷烈看着哈斯特備受打擊的模樣,腦海中瞬間浮現同樣受了情傷的冷情。立刻明白這個叫哈斯特的竟然也喜歡上了闫然!
不願在異族獸人面前丢臉,哈斯特強壓下心如刀割般的抽痛,故作淡然的看着冷烈問道:“如果像你所說,她跟奠柏交配之後才昏迷不醒,那肯定是中了神樹的毒。”
“你猜錯了。”冷烈一臉肯定的反駁:“奠柏已經喂她吃過神樹的葉子,可她并沒有醒,所以根本沒中毒。”
哈斯特垂眸沉思了幾分鍾,再次擡頭看着冷烈:“有沒有可能是闫然吃了化形花才導緻她昏睡不醒?”
冷烈:“……”不禁皺眉認真思考。
難道闫然趁奠柏離開去找噬天的時候吃了化形花?!
哈斯特見他沉默,心中越發肯定了這個猜測。
冷烈看着他卻忽然搖頭:“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你就這麽肯定?”哈斯特挑眉質疑。
冷烈勾唇露出陰笑:“闫然喜歡拿神樹的葉子煮茶,所以奠柏見她昏睡不醒,拿出所有化形花煮了一大碗花茶給她喝,可她喝完之後一點反應也沒有。”言外之意告訴哈斯特,你們飛羽族想要化形花?沒了!全被奠柏拿來煮花茶喂給了闫然!
哈斯特:“……”微微眯眼看着冷烈反問道:“所有的化形花?你們看見了怎麽沒有阻止?”他才不信!或許奠柏有可能拿化形花救闫然,但絕對不可能是全部的化形花!
冷烈似笑非笑的指着自己的秃頭。“這就是阻止他的下場。”
哈斯特早就料到冷烈不可能對他說實話,不以爲意的又追問道:“闫然身上穿的好像是鳳凰衣?奠柏給她的?”
“明知故問!”冷烈轉身離開。
哈斯特盯着冷烈離去的背影瞬間化身黑鷹。
一展翅膀扭頭看向受傷的地方,被藤蔓刺穿露出手指頭那麽大的洞,正往外咕咕的流血。
幸好沒傷到骨頭不影響飛行,黑鷹振翅高飛。受傷的翅膀流血的速度更快了,他卻一點不在乎飛出了聖地飛進了叢林。
找到止血草之後化形成人塗抹在受傷的地方,等到徹底止血之後,飛到了十裏之外的聚集地——死亡之河的岸邊。
黑鷹往下飛還未落地的時候,看見族人們正在幫受傷的雀凰還有烏鹫清洗傷口,采摘止血草往他們的傷口上敷。
黑鷹落地化爲人形,頃刻間被族人們團團包圍。
衆人七嘴八舌一頓炮轟。
“我看見奠柏頭頂上開了兩朵小白花!爲什麽不是透明的?!”
“闫然爲什麽會昏睡不醒?她身上穿的好像是鳳凰衣!天啊!”
“奠柏好可怕!他到底做了什麽,我們的族人怎麽會突然自燃化成灰燼?!”
衆人的聲音摻雜在一起吵的哈斯特腦袋疼,忍不住爆喝一聲:“都閉嘴!”
衆獸人立刻噤聲。
哈斯特眼神淩厲如刀般一一掃過族人,厲聲呵斥道:“當初若不是你們忘恩負義欺負闫然,她怎麽可能會離開飛羽族?奠柏也不會跟着離開!你們覺得神樹可怕,我們現在就返回部落!”
“不要啊!我們知道錯了!”
“家裏的小鳥崽還等着化形花進化成獸人,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
“闫然身上穿的可是鳳凰衣!鳳凰一直是我們飛羽族的首領,鳳凰衣應該屬于我們飛羽族!”
哈斯特冷眼看着他們吵吵嚷嚷卻一言不發。
衆獸人吵了一會,自知沒趣隻好轉身走開。
哈斯特環顧一周,看見受傷的玖度靠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随之坐在他的旁邊。